吴亮却是面色一紧，心里突突直跳。他不是被这个人的形象吓到，而是突然觉得自己如果回复不厚的话，那他将失去天大的机会。
    这个时候他犹豫了，而电脑那端一直刷着满屏幕的问号，好像在急切的等待着吴亮的答案。
    不过事实只是在例行公事而已。
    “厚！我脸皮很厚！”吴亮违心的打了这么一段话。
    “秘密探员需要脸皮极厚的人才，这样才能探到更多有价值的秘密情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请尽快交给我们更多的秘密情报吧！”
    “什么才是秘密情报？”吴亮打字问道。
    “关于蓝色星球的任何人文风景，都是秘密情报。”
    吴亮看着这么一段话百思不得其解，人文风景是什么鬼东西？人文他懂，风景也知道，可是这两个加在一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人文风景就是人们交往交集时所产生的别样波纹，这种波纹经过加工可以增加我们水军司令的知识库，知识库的增加可以让我们提升见解，增强研究能力，到时候我的排名就不是1478了，而是1477。”
    “人们交往交集，不就是正常的交集吗？这以你们的实力不是一下就能看到吗？为什么还需要一个秘密联络员？”
    “人类正常的交往有规律可寻，这我不需要了解。可是人类突然的不正常变化，才是我最想要知道的事。”
    “什么是人类突然不正常的变化？”吴亮眯着眼睛盯着屏幕，从字里行间他感觉这个和他对话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机器。
    “比如人类的欲望，自私，爱，恨各种突然的复杂情绪，导致本来有规律的事件变得无规律可寻，我想要了解这些情绪，我想情绪的变化一定是某种秘密的事件所导致的。”
    “能说的再具体一些吗？我不太懂。”吴亮看着这些文字一头雾水。
    “比如你给我最新的秘密情报里显示，李嘉豪用五十万买了你的尊严，据我所知对于人类来说尊严是很重要的东西，在我星河界人类存在时，时常会因为尊严而引发大的流血冲突。”
    “可是你除了对李嘉豪有负面情绪外，还有相当大的感激之情。在你给我的秘密中显示，是因为他给你的五十万用来救了你母亲的性命，所以你才会有这样的情绪。”
    “亲情是人类维系生存的最基本伦理，这是我知道的道理，你因为李嘉豪帮你救了母亲所以感激他，这我也懂。可是你的母亲却打了你一巴掌，你说这是你母亲的误会，她不知道你为她付出了尊严的代价。”
    “是的，你理解的都很对。”吴亮打字说道。
    “问题是为什么你在乎维系最基本的亲情伦理，而她却不外乎呢？”
    “因为她不知道内幕，被别人的情绪误导了。”吴亮赶忙回应。
    “根据你的情报反应，那么多人都在骂你，为什么你没有被他们的情绪误导？”
    吴亮在电脑上快速的打道“他们骂我，是因为他们觉得我不孝顺，可是我自己知道我自己是孝顺的，我们有共同的价值观，所以他们的情绪并不能误导我，我们只是角度不同，所以带来了认识的偏差。”
    吴亮之所以不假思索的回答，是因为他自己想通了这件事，所以才能那么沉着的应对此事，否则今日的他，恐怕要坐在阎王殿，来回答这个问题了。
    “人究竟是自我评价，还是社会评价？究竟是个人判断胜过群体判断，还是群体判断胜过个人判断？”
    “这个我不知道。”吴亮哭丧着脸，他一个屌丝坐在这里和一个机器讨论人类，怎么想心里都觉得有些怪异，而且这机器问的问题太大而杂，他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答案。
    “可是你却选择了自己的个人判断，罔顾社会群体对你的判断。”
    “废话，我总得有个理由活着！”
    “你生气了，因为我说的话。”
    “你说的话不讲道理！”
    “我们只会讲道理。”
    “再见！”
    “你生气了。”
    “你生气了。”
    “你生气了。”
    ……
    和水军司令的一番交流，总体来说是让吴亮心情舒畅的。他拿到了做梦都梦不到的一百万，得到了一个做梦也梦不到的工作机会。
    这个工作有多好他不知道，但是多有钱途，他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
    一百万，一百万，余额显示的一串零，通透到了血液里，流进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凌晨五点，开着灯。
    外面的马路上已经有零星的车开过，看着那笔直大道通向不知名的地方，那里的灯光更亮，斑斓而闪烁。
    他知道雀跃是如何的状态，那是一种走路都飘的感觉，一刻也站不住，像得了多动症，就要晃荡晃荡，随着心跳来一场蹩脚的舞步。
    这个时候手机适时的响起，像伴着节奏一般，愉悦着吴亮的神经。
    二十五个两万的转账再次亮瞎了吴亮的双眼，可是这次吴亮打不开，上面有水军司令设置的口令密码，可是天知道他的口令是个什么东西。
    金钱诱惑着吴亮再次打开了电脑，输入水军司令曾经给过的网址，一进入页面，他便在空白的地方打字问道“密码是什么？”
    “我要问五十万的问题。”
    “问吧。”吴亮按捺着内心的激动。
    “维护你的不止你母亲一个人，还有吴生，还有十三个你不知道姓名的人。你母亲维护你是为了维系亲情，他们维护你又是为了什么？”
    “除了我母亲和吴生，那不知道姓名的十三个人不是维护我，而是别有目的。”
    “你在给我的秘密中说，他们是为了拿到m国的绿卡，所以才打着维护你的借口兴风作浪，以此作为投名状，获得m国的zz庇护。”
    “是。”
    “那m国为什么要接受这个投名状？据我所知，m国和z国并不是敌对状态。”
    “因为m国需要用这个做舆论攻击，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这方面不了解。”
    “希望这样的秘密可以多给我一些，我需要这样的秘密。”
    “这恐怕做不到，我涉及不到这个。”
    “尽力而为。”
    “可以。”
    “最后一个问题，吴生为什么维护你？”
    “应该是出于善良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