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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啊你啊,让人说你什么好呢。”吉田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跟她碰了碰酒罐,“干杯吧。”
    几天的假期时光转眼即逝。
    竹取澈也要回横滨了,这一去,就不是卧底任务,而是真的要给人家打工干活了。
    吉田一家人站在家门口送别她。
    吉田夫人叮嘱她工作一定要小心谨慎,安全最重要,竹取澈笑着答应了。
    秃子大叔翻着白眼,让她别把麻烦带给自己,竹取澈同样翻了个白眼赏他——这是经纪人和打工仔之间互相祝福对方身体健康的默契语言。
    倒是小美最可爱,泪汪汪地抓着她的手:“阿澈姐姐,你下次能把你男朋友带过来给我看看吗?”
    竹取澈:……臭妹妹你这是为难我。
    吉田夫人笑而不语,倒是吉田佑大肆嘲笑:“这扣扣索索的小笨蛋能有男朋友?女朋友她都找不到!”
    “吵死了大叔,我谈过的女朋友说不定都比你的前女友数量多。”竹取澈头也不抬地顶回去,径直蹲下身并且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指,与小美拉钩约定,“等我下次来看你,我带着我的男朋友,你也带着你的男朋友,我们四个人一起吃饭喝下午茶好不好?”
    小美一听眼睛就亮起来了,立刻伸手与她拉钩。
    “好!就这么说定了!”这孩子很认真严肃地点着头,“我会帮你好好给男人把关的!”
    “……那就提前谢谢啦。”
    第27章 师父
    竹取澈回到横滨都已经是晚上了, 她这次光明正大地用真容走进了先前租住的公寓楼里, 打算明天再去港黑报道。
    不过就在她洗完澡准备敷个面膜顺便看个剧时,手机铃声响起来, 这是针对某个人特别设置的铃声, 竹取澈一听这歌声就知道是谁给自己来电了。
    “难离难舍想抱紧些,茫茫人生好象荒野……”(注1)
    她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 一边单手抓起手机滑动接听, 一开口就是儒雅随和的问候:“老嘢,死了咩?”
    “冇啊。乖徒你都还冇死掉, 我点舍得去世?”
    手机那段传来了一个中年男性低沉磁性的笑声,说出的话也是非常儒雅随和, 一看就是跟竹取澈如出一辙的亲切口吻。明明两人许久没有联系,彼此第一句话就是互相问候对方死了没。
    竹取澈换了个姿势擦头发, 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后才有点抱怨情绪地跟自己的师父用粤语继续通话:“你都好久没有联系我了。”
    “小澈, 师父很忙的,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 不会自己打电话给我啊?”
    “国际电话费很贵的嘛, 而且你手机号码又总是换。”
    “那是要躲避赌场追债的人啦……想要师父有钱给你打电话, 你就要多赚钱啊乖徒!”师父理直气壮地说道,“为师的余生就靠你来养着了!”
    顿了顿,没等竹取澈骂人,师父又问道:“我听阿佑说, 你跑去加入了一个横滨的黑帮啦?”
    “阿佑”就是吉田佑, 正是因为在日本有这位友人可以充当半个监护人, 师父老梁才放心地扔掉徒弟自己跑去逍遥快活了。
    “是啦,给人卖命赚钱,不然你以为你账户上那一个亿的美金是从哪里来的啊?”竹取澈忍不住嘲讽道,“天上掉下来的啊?”
    “跟你说了多少次,天上只会掉炸.弹啦你这个笨徒弟!”老梁用一种宠溺包容的语气回答,“钱我收到啦,谢啦小澈!对了,在你帮忙赚钱还债的这段期间我又负债了一点小钱,不多,也就一千多万美金……”
    竹取澈立刻挂断了电话。
    十几秒后,老梁又打电话进来,这次倒是没有提那一千万的新负债,就好像突然失忆忘记了此事。师徒俩其乐融融地再次互相问候了一下对方的身体健康,并希望下次还能活着见面——如果一方没有在垃圾黑帮中被工作压榨到死,而另一方也没有被赌场的人追着打死的话。
    “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呀?”少女可怜巴巴地问,“你上次来东京已经是两年前了。”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你再这样拖拖拉拉,等下次你见到我的时候,我可能连孩子都有了。”
    “那我就教我的小徒孙抽烟喝酒,哈哈哈!”
    竹取澈一听就惊了:“真敢带坏我家孩子的话我就打爆你的头哦,师父。”
    电话那边也嚷嚷开了:“什么?小澈你这逆徒,我就知道你一直想要谋害为师!我看透你了!我死了也不会把钱留给你的,死心吧,你只能继承我的累累负债和蚂蚁花呗!”
    “梁利辉你吔屎啦!摸着良心说这话好不好?你有个毛的遗产?!从小到大你这家伙就知道给我添乱,要不是我一直在努力赚钱养你,你早就被赌场的人抓起来打死了!”
    “被打死也是我的自由——男人的快乐你根本就不懂!还有你这逆徒竟然直呼师父的大名,简直是大逆不道!是想要欺师灭祖吗?”
    “有本事你来日本,我告诉你什么叫做真正的‘欺师灭祖’!”
    老梁:“下次一定。”
    竹取澈:……
    结束通话前的最后,竹取澈终于忍不住问出了那句憋在心里好久的话。
    “师父父,我的红包包呢?”
    “红包?什么红包?”
    “新年红包呀。”竹取澈的语调变得甜甜的,还有点稚气未脱的感觉,先前那种突然咆哮起来的架势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人家才16岁啊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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