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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其他干部的指责,太宰治充耳不闻。
他坐在首领室视野开阔的落地窗后,一双长腿交叠,撑着线条精致的下颔,欣赏着将落夕阳撒在水面上的金红色光芒。
而窗外横滨的城市天际线下,不时有爆炸的火光和滚滚黑烟升起。
太宰治似乎被这种诡异的平衡吸引住了。
在这样温暖的光芒中,他曾独自一人站在街头,任由风吹起自己的衣摆和头发,孩童与老人擦身而过,他却一丝活着的实感也无。就好像置身事外的以第三视觉的目光,在冰冷的注视着整个世界,没有什么能填满他的胸膛。
但同样也是夕阳的照耀下,他也曾攥住织田作的衣角,不服气的与另一边的风间院斓呛声,最后被惠惠主持局面平息,一家人一起在商场采购食材后回家。
走在通往回家的道路上,夕阳会柔和的洒落一身,将一家人都镀上漂亮温暖的颜色,他看到,与风间院斓对视相笑的织田作,眼眸里满是温柔的光亮。
太宰治不知道风间院斓究竟隐瞒了什么。
风间院斓是精通人心的骗子和演员,他并不向自己避讳他在隐瞒些什么的事,连演戏都故意留出空隙,明晃晃的告诉自己,他在演戏这件事。
然而,却也让自己无法戳穿或深究这件事。
一开始,太宰治察觉到风间院斓身上的矛盾,想要让织田作远离风间院斓以远离危险。
可风间院斓却绕过他,直接击中最关键的织田作。
顾忌着织田作的感受,太宰治再无法动作,于是只好想尽办法靠近他们身边,想要找机会让织田作看清风间院斓的真面目,也想要自己找出风间院斓在隐瞒的东西。
——就算是再高明的演员,也无法在放松生活时一点线索也不漏吧。
太宰治曾经这样自信满满的想着。
然而事实却是,风间院斓对于织田作的爱意绝非作假,他自己也逐渐被这一家安稳闲适的日常所软化,渐渐与他们融为一团。
如果有什么是太宰治能够确定的,那就是——
爱意无法作假。
不论风间院斓跑到多远,去做什么,都一定会回来寻找织田作。
太宰治相信,风间院斓不会放任织田作所喜爱的横滨,变成人间炼狱。
尤其那天在拷问室,他所见到的风间院斓……
那是一柄曾饮尽鲜血与死亡,只是因爱意而短暂沉寂的利刃。
仇恨会打磨他的锋利,为了守卫他的爱意,他将无往而不利。
那双蓝色眼眸里的仇恨和怒火,可不会说谎。
太宰治轻轻的笑了。
在逐渐西沉的晚霞余光中,少年背对着所有人,轻声却笃定。
“风间院斓会回来的。届时,他将带着横滨的安定与敌人的头颅归来。”
“我们只需要做好我们的事情,然后,耐心等待。”
“所有爱着横滨的人,都不会任由老鼠啃噬横滨——港口黑手党更是如此。”
·
横滨已经成为了罪恶和帮派狂欢之地。
所有商业全部关门,学校停课,整个城市停摆。即便是白天,市民们也都缩在家中不敢外出。
只有三三两两的帮派成员聚在街头。
“你说那个叫风间院斓的,究竟是个什么人?”值守无聊的小帮派成员咂着嘴,嫉妒又自信的和旁边人议论:“要是我知道他长什么样,一定去揍得他求饶,乖乖把【书】拿出来。”
旁边人一脸向往:“听他们说,【书】可真是个好东西啊,不知道那个叫风间院斓的到底都用它搞到了什么好东西。有了它那可就不愁没钱了。”
另一人接茬:“要是咱哥儿几个能遇到风间院斓就好了,把【书】抢过来先许愿个几亿,嘿嘿嘿……”
几人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聊得开心,没注意到从远处走来的男人。
黑色的长风衣随风翻卷,皮靴上凝固着点点血迹。他每沉稳走过一步,便在石板路上留下一个血色的脚印。
“打扰。”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没有收敛尽的杀意:“一个小时前,有一个额头上绷着绷带的男人从这里经过吗?”
几个小帮派的成员停下交谈,狐疑的看向男人。
“有我们哥儿几个守着,一只苍蝇都飞不过去。”
其中一人嗤笑,嚣张的指着男人问道:“你是哪来的玩意儿,问这干什么?”
男人泛着凉意的目光打量了几人一圈,随即漠然收回视线,准备继续向前走去。
他无视的态度激怒了几人。
“喂!你给我站住!”
一人冷笑,伸手拦住男人:“我们要对你进行检查,你是哪个帮派的?身上带没带武器?把武器交出来!”
“没错!都怪那个该死的博多,竟然不卖我们军火,害得我最近都没办法在居民区杀个痛快发泄发泄了。”
男人停住脚步站在原地,用那双蓝色的眼眸冷漠的注视几人。
仿佛在看几具会说话的尸体。
就在几人不耐烦想要动手时,男人终于动了。
他苍劲的手掌燃烧着火焰,一把扣住其中一人的喉咙将其举起,然后在对方惊恐的挣扎中,沉声道:“武器不是用来伤害普通市民的,你的行为已经越界了。”
另外几人立刻扑过来,想要抢救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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