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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当然急,漏瑚是他们之中最强的一个,如果连漏瑚都在面对五条悟时被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对方甚至还带着宿傩的容器,一个连咒力是什么都没搞清楚的累赘——那他们的计划基本上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只能听那个诅咒师的。
“你还有什么办法?”他抬眼看着一身黑衣的男人,“撺掇漏瑚去挑衅五条悟,现在他肯定警惕起来了。”
【夏油杰】摊着手,一副无辜的表情:“真人,宇智波佐助提醒过他,我也提醒过,甚至还说了两次,漏瑚打不过五条悟,他自己非要去做这种无谓的尝试,现在却说是我撺掇他去做这种事,我也很冤啊。”
他眯起眼睛,弯腰捏起沙滩上的一枚贝壳,随手丢进远处的水中,在哗啦啦的水声中意味不明地看着咒灵:“五条悟警惕起来,难道对我就有好处吗?”
陀艮和花御没有接近这边,他们两个其实并不太在意作为咒灵自己究竟要走到哪一步,只是希望能和自己的同伴呆在一起。
所以一般都会和这位主动找上门来的人类、自称是【夏油杰】的诅咒师保持距离。
真人是他们之中最聪明的,如果真人都觉得【夏油杰】是个城府很深的人,那他们最好还是敬而远之。
蓝发咒灵冷哼一声,“那你的办法呢?漏瑚大概还能抗一段时间,但是五条悟什么时候会失去耐心杀了他谁也不知道。”
他舔了下嘴唇,神色阴郁:“别和我说找宇智波佐助,我当然知道要找他。”
“我目前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夏油杰】无奈地说,“我会找人查一下协会内部的消息,如果五条悟把漏瑚出现的情况报告了上去,你们想直接去把他抢回来也没事。”
就像有人为了明知道不可能毫无代价的永生不死与进化而愿意与他合作一样,同一批人如果知道这些咒灵与以往不同、身上凝聚着人类千百年间源源不断的恶意与恐惧,大概也会更想控制漏瑚,逼对方说出其他几个特级的存在、把它作为研究的对象,榨干最后一丝利用价值再进行祓除。
只要漏瑚被转移到了高专以外的地方,离开了五条悟的视线,想再动点手脚就容易很多了。
“那你最好快点打探,三天之后我会联系宇智波佐助。”真人勉强同意了他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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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佐助说什么?】花御问,就算他的语气起伏一直不大,听起来也像一段毫无意义的噪音,传达到真人脑中的除了信息,还有难以掩盖的不安。
陀艮发出两声焦急的咕哝声,原本在阳光下风平浪静、碧蓝如洗的海面几乎立刻就变得暗沉下来,浪涛一波接着一波不断变高,重重地拍打在沙滩上。
公寓的门被推开了,【夏油杰】走了进来。他又换上了那身袈裟,手揣在袖子里,在沙滩上留下了一排浅浅的脚印。
蓝发咒灵表情不太好看,盘着腿坐在沙滩上的躺椅上,皱着眉头回答了同伴的问题。
“他说五条悟把漏瑚锁进了封印室里,似乎是准备一直瞒着这件事,不清楚在想什么。”
“五条悟想自己问出来你们的事,“扎丸子头的男人说,眉眼间带着某种好像在回忆着什么的神色,”他不相信协会,这也很正常。“
“切。”真人啧了一声,“那就只能找时间混进高专了。”
他和漏瑚不一样,对挑战五条悟这个当之无愧的最强没什么兴趣,所以一想到要在这个已经有了警惕心的最强眼皮子底下把同伴救走,之后还必须再一次对上提高了警惕地五条悟,就觉得十分棘手。
【我应该可以进去。】花御站在一旁,握了握那只被五条悟扯下来的手臂。
“最近肯定不行,”真人说,“五条悟刚抓到漏瑚,肯定不会放松警惕,而且佐助也不同意。”
他想起了几个小时前和黑发式神见面时得到的信息。
“不要叫我的名字,”宇智波佐助又强调了一遍,显然还是对真人没什么好感,只是勉强没有动手,“我什么都不能说。”他说。
“五条悟也没那么信任你嘛。”真人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话,毕竟漏瑚不在,他必须维持、最好是巩固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只有这样,对上五条悟的时候才能多几分胜算,漏瑚逃脱的概率也高一些。
——至于存活的概率,这完全取决于五条悟,真人甚至没想过要让宇智波佐助为此做点什么。咒术师和咒灵注定无法完全坦诚,就像那个【夏油杰】的身份和目的同样有待商榷。
“如果他不知道还有同样有智慧的特级存在的话,大概会更信任我一点。”宇智波佐助冷冷地说,显然有些不满,“我之前就说了,这次见面本该是你们展示诚意的时候,现在你们反倒给我带来了更大的风险,最近还是不要再联系比较好,如果漏瑚死了,我会通知你的。”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准备离开。
真人拦住了黑发式神。
“漏瑚必须要活下来,我无法控制那个诅咒师的行为,但我会尽力引导他的。”他说,“如果我们从其他地方得到了漏瑚的位置,直接去高专会怎么样?”
“最近吗?”黑发式神转身盯着他,突然露出了一个讥诮的笑容,“如果你想再体验一下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发生的事,大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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