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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皱了下眉。
被这家伙的咒力同化?变成某种行尸走肉吗?
“代价呢。”他沉默了一会儿,“不只是我要付出的代价,你不像个好心人。”
“我还没有想好,”天元没有否认五条悟也需要付出代价的事实,“他并不在意这一点。”
……
佐助的睫毛颤了颤,他收紧手指又放松,轻轻呼出一口气:“那么,轮到我提问了。”
“你的回答呢?”天元问。
“在听到你的答案之后,我会回答你的。”佐助抬眼看向天元,思索着问出了一直困扰着他的一个问题:“为什么是五条悟打破了平衡?”
五条悟打破了咒灵与咒术师的平衡——这是佐助在各个地方都听到过的说法,从一开始听到协会里有人这样说,到后来听到羂索和漏瑚这样说,人们都说五条悟有六眼,因而生来就打破了平衡。
但是为什么呢?
历史上不是没有六眼,也不是没有六眼和无下限兼具的咒术师,但偏偏只有五条悟一个被安了这个名头。
天元沉吟了片刻,他虽然已经不再具有正常人该有的同理心,但脾气好的惊人,被佐助和五条悟抓着问了半天也没什么脾气,“他的天赋确实无与伦比,而天赋这种东西向来不讲道理。我只是个观察者,不是真正的全知全能,给不了你更多的解释。”
“是吗,”佐助也不太失望,他自然地换了个问题,好像那在他心里存了很久一样,“两面宿傩消失,现在的失衡会更加严重吗?”
他对面的咒术师略微有些惊讶,但并没有问任何一个问题:“如果他是被咒灵杀死的话,不会;如果是被咒术师杀死的话,之后还会有更强的诅咒出现。”
“但是失衡并没有消失,”佐助看着天元,他似乎只是单纯地给自己的视线找了个落脚点,实际上并没有认真去看对方,而是思索着、犹豫着,以至于面上难得显露出了几分挣扎,“就算出现一个可以和五条悟分庭抗礼的咒灵也是一样。”
“这是无人可以改变的趋势,”天元倒是一直看着佐助,好像觉得他很有意思一样,“咒灵和咒术师都会不断变强,上限高了,但变化的速度会减缓。”
“我拒绝被任何人的力量同化。”佐助沉默了一会儿,突兀地说,“这是我的回答。”
他的四周一片纯白,地面与墙壁融为一体,而这片本该让人平静的空间在佐助身上好像起了相反的效果,让他看起来有些不快。
天元接受了这个答案,脸上又挂上了平静的微笑:“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没有什么能改变你,异世界的年轻人,世界向来尊重强者。”
佐助轻轻皱了下眉,他不太喜欢天元对自己的称呼:“我明白了。”
他冲天元点点头,在后者的注视中离开了薨星宫。
……
五条悟靠在门边等佐助,见他出来,直起身子,语气轻快地问:“怎么,你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他说的是让佐助接受所谓的咒力同化,尽快摆脱“咒灵”的身份。
佐助摇了摇头,五条悟有些惊讶,但很快也跟着他离开了原地:“为什么不答应天元?”
黑发忍者抬眼看了一会儿五条悟,“现在这样挺好的。”
“总归是不太方便吧。”五条悟说。
他们一前一后,走入了来时经过的那段无光的甬道。
“天元没有告诉你要付出什么代价。”佐助在黑暗中说,觉得这样安静的环境很适合让人思考。
考虑接下来要怎么做,考虑天元的话,还有自在仙台的那晚开始就一直在不断向他逼近的事实。
这个事实在今天又一次变得显而易见起来,像房间里的大象,不声不响,但又充满了存在感,让他不由自主把注意力放了过去。
五条悟不甚在意:“这不重要。”
“万一代价很高呢?”佐助反问。
“我的心理预期也很高,”五条悟准确地握住他的肩膀,晃了晃,给了佐助他想听到的那个答案,“只要你愿意的话。”
佐助看到远处甬道的出口,像一块嵌在半空的窗口,光透着那里招进来,恰好就照在那头安静的大象身上。
他在黑暗中轻轻一叹,脸上带了点无可奈何的笑意。
“我不想被改变,”佐助说,“我的力量最好只是我的力量。”
“……那也不错,”五条悟的声音说,“既然你这么说的话。”
佐助想,这头大象是什么,他现在很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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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很快去找了七海建人——“既然到时候总要动手,我需要确认一下其他人的意见,看他们愿不愿意当‘五条派’。”白发咒术师说,身子晃来晃去,依旧一副完全不紧张的样子。
七海建人认为五条悟的问法就是道德绑架:“五条先生,成年人的做法应该是礼貌地询问对方对某件事的看法,而非上来就说我需要你的帮助,要求别人一起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
“反正你也被当成五条派很久了嘛,离经叛道不是自然的吗?”五条悟无辜地说,“从一开始回高专就是了哦。”
七海建人忍耐地按着眉心,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答应了下来:“请不要提醒我当初的错误决定了,五条先生,我已经后悔很久了,可惜这个事实也改变不了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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