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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祖国的荣耀[快穿] 第2节

      “聂雪,这……是你割的?”
    登记员中午就被聂雪拉着登记,正想好好教育一下这个女知青,不想一转头看到她负责那块地竟真的被收割完全。
    一撮撮被割尾的水稻梗整齐排布在田地间宛若清理完的围棋格子与周围几块只收了一半的水稻田形成鲜明对比,特别是那块割完的地里明眼瞧着连点儿遗漏的麦穗都没有,都不用再叫村里的小孩去捡漏。
    登记员瞪圆了眼,实在难以想象城里来的知青居然干出了农村青壮年劳力的实力还一丝不苟,好半天才回过神,拿起笔往一个名字那里打算记录:
    “今天姓庞的没上工,打算送他几个工分?”
    显然登记员也记住了聂雪这个爱情脑知青,回过神后把人的上进当成了为爱痴狂,以为聂雪这么拼是为了下午去替庞津海干活,一人完成两人的任务。
    然而平时听到他的话脸露红晕的知青,这次却抬手指了指登记本上自己的名字,吐字清晰:
    “我的工分自然记我自己名字,以后庞津海来上工,我以前借给他的工分希望他依次还回来,就每次四个工分,分4个月还。”
    第2章
    登记员听到聂雪的话,笔尖一顿,直到聂雪离开才回过神来。
    他拿起笔给聂雪记好6个工分,然后对着登记册若有所思:
    知青们普遍抱怨自己的工分少,但实际村支书都是按照大家的劳动能力分配工作的。比如村里的青壮年一天可以收割的水稻面积,是这些女知青的两倍。
    实际按劳作分配的话,青壮年得到10个工分,女知青只能得到5工分,给女知青6个工分都是村支书体恤人家姑娘家下乡才给的优待。
    不过下乡的男知青是没有这个优待的,他们工作多少就按多少给工分。
    像庞津海这样的柔弱书生每次劳动只比那些女知青好上那么一点点,同样的劳作时间能得到6-7个工分就是顶天。
    原本庞津海在聂雪这个倒贴女知青的各种献殷勤下,只拿6个工分也过得比其他知青甚至村里的壮劳力还舒坦,但聂雪同志醒悟过来了!
    登记员瞅着庞津海那名字摇了摇头,决定回去问问村支书,是不是该给他多安排些任务,不然每天还出4个工分,他一个大男人每个月分配到的粮食就缩水大半,那还怎么活?
    聂雪不知道登记员的想法,此时她已经啃着早上准备好的番薯,一边吃一边朝村长家赶去。
    “好甜,原来资料里水蓝星的食物这么美味,比星际营养液好吃一百倍!”
    没有像这个时代普通人那样三两下把手里的番薯吃完,聂雪手里捧着番薯像只小仓鼠一样一点一点慢慢啃咬,嘴巴里鼓鼓囊囊一晃一晃的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看来宿主对华国美食真是一无所知,如果华国美食分10个等级,冷番薯只能算最底层。”
    “这么好吃的食物,居然只是最底层吗?那顶尖美食的味道……是怎么样的?”
    趁着离村长家还有20米,聂雪赶紧问出心中所惑。
    然而刚才露出鄙夷语气的系统,此刻却闪出一阵刺啦刺啦的模糊信号,最后在聂雪脑海里挤出一句平平淡淡的机械音:
    “系统只是按数据得出的结论,宿主想要探知真相的话,需要自己去品尝寻找。”
    聂雪听到系统的话没有失落,反而眼睛都发亮了。
    在原身的记忆里,她爸爸可是国营饭店的大厨!以后她回家肯定可以吃到系统说的顶级美食!
    聂雪好心情想着的时候,村长家到了。
    “村长叔叔,我可以借一下您的自行车吗?”
    聂雪身上有系统任务,需要3天内找齐复习资料。但村里知青下乡的时候,谁也不会明知道自己来干农活还带上整套教材。
    尤其很多知青来这里有些年份,渐渐融入了农村生活,有些甚至已经跟村里人结婚生子,心里早就没了再学习的盼头,就算当年把书带来了,此时大部分也早就进了灶头当柴火。
    村里唯一有教材的人,恐怕就只有庞津海这个刚下乡不到一年还怀揣着希望回城上学的男知青。
    聂雪却不想去跟庞津海借教材。
    一来庞津海宝贝教材跟宝贝传家宝似的平时聂雪不小心翻看都会被他斥责他估计不肯借,二来就算借到教材她也不可能在两天半内兼顾劳作把所有教材抄写完。
    再有聂雪接收完原主记忆和两人结局,现在根本不想跟那种男人低头,哪怕只是借书的小事。
    “当然可以。”
    海家屯地处江南平原,虽然从村子到镇里骑车需要半小时的路程,但最近都是晴天泥路也不会溅起泥水弄脏车身,聂雪借车还特别大方,手里揣着的麦乳精可是稀罕食物,他小孙子可喜欢得紧。
    今天早上还缠着他说想喝呢,可他手里没票,手头也紧……聂雪真是送便宜来了。
    “叔,谢谢您,我会好好护着车的,回来给小希带水果糖。”
    “哎哟我都收了你麦乳精了你还给啥水果糖啊,叔信得过你!”
    村长把车给聂雪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样子,听到聂雪的话,眉眼间舒展开来眼角都笑出了褶子。
    平时聂雪同志借车大方,但回来从不会给孩子带水果糖。
    虽然村长自己不八卦,他却从自家媳妇那儿知道,聂雪同志的水果糖、饼干、鸡蛋糕……有多的都是留给一个叫庞津海的小伙子的,旁人想要从她手里拿吃的,那是痴心妄想。
    但聂雪同志却忽然说要给他孙子带,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三岁的小孙子人见人爱连聂雪这样心里只有爱情的女同志都忍不住关爱,可不是叫人高兴极了!
    “村长叔叔再见。”
    聂雪说完话,左脚就开始往自行车踏板上踩。
    聂雪本人没骑过自行车,但她常年驾驶机甲,平衡能力绝佳,只溜着车子适应了几秒,她一个后跨就翻身上了车。
    聂雪身姿比江南女子稍稍高大些,此时上了村长的带杠男式自行车,并不显突兀,倒是颇有几分英姿飒爽。
    还没回屋的村长见了,叹着气摇摇头:
    “哎,多好的女娃,偏偏想不通去追个小白脸,咱们海家屯多少小伙子都比那劳什子庞津海好了去了!”
    二十多分钟后,聂雪骑着自行车来到镇上的邮局。
    把写给父母的信投进邮箱后,她又朝着镇上唯一的废品处理站出发。
    虽然信上拜托了父母帮她把高中教材寄过来,但聂雪从原主记忆里分析出,这个送包裹还靠自行车或步行的年代,100多公里的短距离,他们也许要花费不止2天时间。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聂雪打算先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在废品站找到教材。
    七七年的废品站没有进行垃圾分类,各种乱七八糟的杂物像小山一样堆积,好在这个年代的人都舍不得丢东西,因此垃圾堆找书本也没想象中的困难。
    聂雪跟废品站站长打了招呼后,就开始在一堆杂物垃圾里翻找起来。
    七月的天气热度高达34度,垃圾堆的许多物品因为堆积久了没处理发酵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聂雪顶着大太阳与臭味,手上动作不停地翻找。
    终于在太阳下山前找到了语文、英语以及一部数理化专业中等教育自学丛书。只是17册的丛书里面,还少了物理一册。
    “站长大哥,您见过这一套的物理三吗?”
    聂雪想起自己答应了给村长孙子带糖还需要去一趟供销社,于是不再乱翻垃圾堆直接拿起二十多本书朝垃圾站站长处走。
    站长正在称手里的一蛇皮袋罐头重量,听到聂雪的话抬起头来:
    “哟,真被你找到这么多书啊,小姑娘,我这里的书可不便宜,虽然都是旧书,但这么多也要好几块钱呢!”
    “站长大哥你就告诉我有没有物理三,今天我带的钱不够的话,明天我也会来买下的。”
    听到废品站站长的话,聂雪心里也有些忐忑。
    毕竟原主不是个省钱的,加上她还要各种讨好庞津海给他每个月带东西吃喝玩,几乎是个月光族。
    要不是七月父母给寄过来的包裹刚到不久,聂雪觉得她这次可能一本书都带不回去。
    聂雪这样想着的时候,心里对庞津海的厌恶又多了一层。
    “物理三大概是没有了,上个月一个小伙子来找书,好像也没找到这一册。不过后来他经过废品站的时候,我跟他闲聊,听说他不知从哪里借到了书,手抄了一本……或许你可以去找他碰碰运气。”
    站长一边告诉聂雪,一边查看她手里捡到的书,顺便报价:
    “这里3册语文、3册英语、16册数理化,共计22本,按旧书价给,语文、英语两毛五一册,数理化三毛一册,一共六元三角。”
    聂雪听到这个价格,心里呼出一口气。
    要是买新书,她当然是没钱的,但是她爸爸妈妈都是国营企业的员工,之前他们两人就有五十多的工资,76年国家上调工资后,她爸爸一个月工资41.1元,妈妈也有27.6元。
    除去家里每个月的柴米油盐,她妈妈存部分钱财后每个月都会给她寄10块钱!
    在知青一个月工分普遍只有六七块价值的时候,聂雪一个月的零花都比人家钱多,也难怪之前她把工分给了庞津海自己还能不愁吃。
    聂雪打开自己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一个绣着梅花的手帕,翻出自己的家当,爽快给了站长六元三角,然后收起剩下的零碎钱财装好,才朝站长打听:
    “刚才站长大哥说的同志叫什么,您知道他住哪儿吗?”
    站长没想到女娃跟之前的小伙子一样居然都是真有钱的主,一下买他二十多本旧书,一边数着手里的钱,一边实诚道:
    “好像是劳家屯的知青姓萧,跟你差不多年岁,小伙子长得又俊又高,左眼眼尾有颗芝麻大的红色泪痣,估计你一去劳家屯打听就能找到。”
    毕竟一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站长也是第一次见,因此印象深刻。
    “谢谢站长大哥,我明白了。”
    聂雪找来一根尼龙绳和一张废弃报纸,把买到的书包好捆绑,然后提着往外供销社方向走。
    劳家屯就在海家屯西北方向,从知青站点步行到劳家屯村边只要十分钟,她可以先买好水果糖等明天完成劳作任务再去找人。
    “什么?聂雪说要我每天还她四个工分!”
    就在聂雪为了复习资料奔波的时候,完成一天劳作的知青纷纷回到了知青宿舍,而称病卧床的庞津海也从室友口中得知了聂雪的壮举。
    第3章
    但庞津海震惊过后却一点儿没有担忧,反而朝给他消息的男知青幽幽一叹:
    “肯定是有什么人给聂雪同志出的主意,想要对我欲擒故纵呢……”
    同寝室的男知青听了,也觉得庞津海说的有道理,于是点头附和:“我说呢,聂雪同志都跟你下乡来了,还痴缠你好几个月,这感情哪能说没就没,昨儿也没见你们吵架。”
    不过男同志话落又朝庞津海挤眉弄眼:
    “要我说聂雪同志长得虽不是峨眉脸蛋柳叶眉的标致美人但也不差,她对你也是掏心掏肺,你怎么就瞧不上她呢?”
    庞津海虽然单独与聂雪相处时总给她些期待,可在他人面前都做出对聂雪无感的架势,因此知青队伍里都以为聂雪死缠烂打热脸贴冷屁股。
    “感情的事情不是想喜欢就喜欢的,聂雪同志总是给我送东西我也很不好意思,但怕还礼又惹来她的误会……如果她能想明白,我也会觉得心安了。”
    庞津海听到室友语气含着酸,心里充斥着一股独属于男人的满足感。他假惺惺说着良心不安的话,实际却是在想,到底谁给聂雪出的馊主意,居然让他还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