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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最近三天才开始发帖子。”计夏青指了指页面,“也就是说,他之前可能一直处于蛰伏状态,直到最近因为被关进禁闭室,在大家眼中失去了踪迹,才能赶到这边来做些事。”
“如果他是偷跑出来的,以前不被关禁闭的时候为什么不偷跑出来?而非要等到现在?”
宿白点点头,认可她的猜测,眼睛却盯着上面寥寥无几的搜索记录,面上表情渐渐古怪起来。
“他为什么要发帖问怎么护理粉红色的毛绒玩具?”
就是一天前的提问。
不得不提,虽然是一个地下的——不,人家是一个合法社团,尽管是一个做着一些胆大包天事情的社团,但是其论坛里面并不是她们想象中每天商量着怎么屠神怎么暗杀塔主老头儿拯救巴别塔还人类一个清白的大事情,而是一些七零八碎的琐事。
比如怎么护理粉红色的毛绒玩具。
“我猜,是轮到他拥有送你的那个粉色狮子头套龙躯限量款了。”计夏青略微沉思一会,点点头,“应该就是这样。”
小龙又回想起了那个极难用言语形容的生日礼物,打了个寒颤。
“略过略过,下一个问题,暂且算是有人放他出来吧。”小龙疯狂挥手,随后喃喃自语,“谁能放他出来?他是最近加入的吗?”
能把隆美尔关进禁闭室的只有塔主老头儿,而把他偷偷放出来的可以有很多人。
“首先,当然不是最近加入的,不然为什么这么快就混成组长了?”计夏青嘟囔着,“往最坏也是最有可能的方向猜,大概他在非常非常久之前就已经是这个社团的一员了,”
“而谁放他出来的?其实只要是值禁闭室班的龙族都有可能,”计夏青摁着眉心,“范围太大了。”
小龙皱着眉,突然,迟疑地问出一个问题,“万一,就是老师放他出来的呢?”
计夏青一愣。
“不不不,应该不是,”小龙很快摇头,打消了这个想法,“老师都称呼那个社团为‘巴别塔阴暗面’、‘渎神者’了,怎么可能还帮他们?”
宿白尽管聪明,但还是习惯性地作为一个巴别塔继承者的身份去看待这一切,而且尚还稚嫩,并不理解其中的弯弯绕。
而计夏青则陷入了沉思。
好像,小龙这个脑洞,确实有可能啊。
“这样就完美解释了为什么老头儿非要关隆美尔禁闭。”计夏青小声嘟囔,“一个相当棒的理由,让隆美尔很长一段时间消失在大家视野中。”
如果以出任务作为借口?不可能,巴别塔不允许一个人单独探索,这是对龙族生命不负责。
而这样一个理由,很棒。
她越想越觉得可能:第五执现在的割裂行为,大概就是因为某种原因而造成的类似人格分裂的东西,可能,放跑隆美尔,恰巧是自己熟悉那个,偏向人类的那个第五执呢?
等等,偏向人类。
计夏青突然站起来,手背在身后,焦急地踱着步。
偏向人类。
如果分裂的一侧是偏向人类,那另一侧偏向的是什么?
她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也好像明白了,为什么第五执会分裂。
“不会吧……?”她想到了那个,被第五执捏造出来的神明。
“你把自己变成了神?”她猛得站住,看向窗外已经升起来的一轮清丽弯月。
曼施坦因对那个神模样的形容浮现在她耳畔,男人嘶哑难听的声音慷慨激昂:
【“祂的左手宽大、朴实、粗糙、厚重,是一只劳作者的手掌;祂的右手细嫩、小巧、精致、优雅,是贵族的手掌;祂左脚穿着军队的马靴;右脚踩着少女的布鞋,身上是一件代表混沌的黑袍。这说明无论是谁,哪怕是罪犯,都是祂的孩子,都可以得到祂的庇护,这就是“神无定形”和“神爱万民”的证据!”
“她的眼睛里没有情绪,但又盛着对世间的悲悯;脸上没有表情,但我能感觉到,她是有情绪的!她在表示对她孩子们的爱意。”
“我看见了她的脸。”
“是一张右脸上刻着‘死刑’的女人的脸。”】
“卧槽,”计夏青越想越心悸,“你不会把自己搞疯了吧。”
她清楚的知道,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神:自己纵横以太大陆横压一世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些劳什子神明。
第五执捏造了那个神,成为了那个神,是她已经基本锤定了的事实。
而在小白和史料记载,神确实会回应信徒的祈祷,或许第五执确实使用了某种自己还不知道的方式,让他自己的思维成为了一个大的集合体,每天听着不同人的祈祷而满足他们的愿望。
“那么多平凡人的祈求,那么多合理或者不合理的祷告,那么多的思绪向你奔涌而来……”计夏青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凝视着窗外的月亮。
“你一定累坏了吧。”
“阿青?”
她闻声回头,却是小龙忧心忡忡地追了过来,牵着了她的衣袖,担忧又无措地看着她。
“我没事,”她缓缓摇头,“想起了一种可能罢了。”
她将这个荒谬的思绪藏进心中,略微摇摇头。
从唯心主义的角度是说得通的,但以巴别塔那对魂灵少得可怜的研究进展,真的让某一个人的魂灵接受所有人的思绪涌动而保证不崩溃,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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