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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一头柔顺的漆黑长发搭在窄窄的肩膀上,脊背微微发颤,带着让人怜惜的柔弱与无助,像是一只无辜而惊恐的羔羊。
但实际上,真正实力差或是身有残疾的族人都被我提前送去异世界,安置在临时搭建的宅院之中了,在送走了大半族人的现在,留下来的都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忍者。
我起身,衣服与被褥摩擦出细微的声响,她敏锐地捕捉到了,转过身来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楠雄大人,您醒了。”
大人?
我感觉了些不自在,出声道,[敬语之类的就不用了。]
“是,楠雄大人。”少女微笑应道,但似乎没有改掉的意思,她微微一躬身,自我介绍道,“楠雄大人,我是宇智波惠子,负责您这一次休息期间的安全。”
宇智波惠子双手端起了放在房门旁边盛着一沓叠放整齐的衣物的木质托盘,轻轻放在我面前,她那双颜色稍浅的暖褐色眼瞳直直地看着我,“我们会守护好族地的,楠雄大人您不用担心,去做该做的事情就好了。”
我抬起双臂,衣服就自动飘起,一件一件穿到了我的身上,厚实的内衬和棉裤把我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像一只过冬的棕熊,外面套着的羽织似乎稍稍有些不合身,接近拖地的长度让我的脚总是踩到后摆,颇有些不便。
反正自从我回到族地以后,因为比常人要低的体温,他们就常常给我准备厚实又沉重的衣服,虽然我解释过体温低其实是因为体内蕴含的怨气过于深重的原因,我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他们似乎并不接受这个解释,照常坚决地给我套上一层又一层的衣服。
因为外界的温度对我的身体没什么影响,而我每天短暂的几个小时的清醒时间都忙得不可开交也没有空计较这点小事,所以最后我就由着他们去了。
不过现在……
我抬了抬手,感觉到了轻微的束缚感,又走了两步,感受到了连腿都迈不开的艰难,身体的沉重让我有些行动不便。
我面无表情地想道,早知道他们会像现在一样越来越过分的话,我在一开始就会坚决地拒绝他们了。
我又艰难地走了两步,决定还是不用腿走路了。
让脚尖稍稍离地一公分,不用动腿直接飘浮着平移出了房间,我舒服了。
结界还在继续破碎,有蓝莹莹的光屑掉落下来,在空中幻化成无,我看见最顶端的部分已经露出了一个小洞,想必是撑不了多久了。
这时候,最后一批留下来的族人应该都在外面共同抵抗木叶的忍者,即使我抓紧时间再送一两个族人出去也没什么用处,倒不如先去帮哥哥他们。
[惠子。]
我抬了抬手,让念力的蓝莹色光芒连接到宇智波惠子身上。
[带我去找他们。]
我其实还是很疲倦,有种虚脱般的困意在撕扯着我的神经,脑子里就像被一只大手伸进脑壳来回搅拌般混沌一片,但事实是我刚刚经历了20个小时的休眠,连身体都睡得发僵生锈,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或许过度地使用超能力对现在的我来说还是太吃力,我年幼的还没有发育完全的身体不太能支撑地起这样频繁的消耗,几次长久的昏睡之后,陆陆续续地显露出了令我惊惧的后遗症。
我从来没有体会过使用超能力是这样一件费力而艰辛的事情。
从前对我来说就像是四肢一样的超能力现在不太听我使唤了,我就好像一个渐冻症患者一般渐渐失去了对自己肢体的掌控力,因为身体发育超能力溢出而引起的漏超能也几乎绝迹了。
但是在族人面前我依旧要表现出一如既往的实力,否则我之前树立起来的权威就会瞬间崩塌。
“是,楠雄大人。”
宇智波惠子还在对我用着敬语。
她显然对需要支援的地方一清二楚,像是前不久才刚刚从战斗前线下来,只稍稍确定了方向,就几个纵跃带着我过去了。
在宇智波族地的边缘,荒弃已久的废墟旧土之上,传来剧烈的查克拉波动,铁器碰撞的叮当响声不绝于耳,我远远地瞧见了几个身影在空中一触即离,招招带着杀意。
更近一点,我就认出来其中一个脊背直挺的背影是哥哥,他的手藏在身后做了几个手势,指挥着其他几个同样穿着团扇样式衣服的忍者。
我还看见战场边上被一支小队保护着像是跟我一样刚刚赶到的白发老人,一张苍老的脸上露出了震惊与肃杀的神情,带着出离的愤怒,使劲用拄拐敲着地面,怒喊着——
“杀了这群叛徒!”
我微眯起了眼。
[哥哥。]
我用心灵感应传声给哥哥,[到我身后来。]
剩下的族人已经不多了,我只需要一天的时间就可以把他们转移走,在此之前,给他们留下一个难忘的记忆也不错。
无论如何,对于忍者而言,暂时性的撤退总是容易的,而哥哥向来对我怀有绝对的信任。
几个呼吸间,我的身边就砰砰的跳出几个忍者来,哥哥一见我就忍不住了,仗着他跟我的体型差,直接一把把我抱进怀里,嘴上说的跟心里想的严重不符,“哼,只不过是几个杂碎而已,这么急匆匆地赶过来是看不起我吗?”
‘万一累着了怎么办~’
几天不见,哥哥心中越发少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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