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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
反正情况不能再糟,索性后来我就成了妖怪们的“智慧之神”。
妖怪们尊称我为“姬(公主)大人”,与此同时我也获得了命令和驱使所有妖怪的权力。
而作为代价——我需要在15岁的时候献祭出我的生命,化为另一种形态存活在世上,方便随时随地帮助妖怪们处理以妖怪的常识并无法解决的事件。
7年是妖怪们给我继续近距离了解人类、习得人类知识的时间,等到4年一过,伏黑姬子将彻底不做人又或者说成为妖怪们的打工人。
在我与妖怪们定下契约之后,禅院家派来的人就很效率地找到了滚下山坡的我,我也从那天起被接到了禅院家生活。
只不过我8岁那年没有立马见到我的未婚夫,我是在一年之后也就是9岁的时候才第一次见到的禅院直哉这个烂人的。
那时那个家伙从海外归来、打算今后就在日本的本家继续进行咒术师的培育又或者说等待着老头子死去继承父业了——一头黄毛叫我真的以为他是个混血看起来超级骚包。
而顺带一提的是,我之前有说过——家庭环境对一个孩子的成长十分重要——在禅院家生活了一年之后,我的性子也不再像曾经那般天真单纯。
由于学会了如何在禅院家主面前卖乖自己又确实长得讨喜的缘故,禅院老爷子对我就像对待不带把的亲儿子一样万般溺爱。
而溺到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也被惯坏成了和禅院直哉不相上下的烂人性格。
——“你的性格烂得就像一坨屎。”
——“就算再怎么被鲜花包裹装饰也改变不了内里是一坨屎的事实。”
这是禅院直哉经常会用来嘲讽我的话。
我不喜欢这头时髦的黄毛猪猪总和我这小仙女说一些有味道的话,屎尿屁文学真的不是什么好文明。
于是禅院家的大少爷每次在嘴臭完以后,总能接收到来自他可爱未婚妻的我一份爱情的重量:
即——你们之前所见、我命令着咒术师也无法看到的妖怪尽情将他当成小马扎来坐的场面。
顺带一提,心情好了有时候我还会把他那头看不顺眼的黄毛让妖怪给他拿马克笔涂黑。
可以维持好些天都无法洗掉呢(笑)
谁叫我就喜欢他看我时眼神怨毒后牙槽紧咬却偏偏找不着证据还干不掉我的样子呢?
“姬子姐,我害怕!”
嘴角勾起我正想着禅院直哉这几年被我迫害的种种名场面,这个时候一直枕着我膝盖睡觉的小姑娘忽然爬起来将脑袋一把埋到了我胸口处。
我:“……”
哦我的天别这样真依真的别这样。
你姬子姐我胸本来就一点点大,你这么一压就真和直哉被我那书压平的脸一样等下给压瘪了啊喂。
虽内心这么想但嘴上也不能这么说不是?毕竟是抱在手里香喷喷又软绵绵的可爱女孩子,我也不亏,好好安慰还是得好好安慰的——
于是我伸手拍拍禅院真依的背部一边轻声安慰说“不怕不怕”,一边瞪着眼睛看向我身旁盘旋着的一只小妖怪。
小妖怪很委屈地和我比划着“这小丫头不是被我吓哭的啊,我根本没有在她面前显形的”。
然后这时靠着我肩膀睡着的真希也醒了过来,和我怀里那只长相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双子姐姐揉揉眼睛:
“好吵啊,真依,又看到那些东西了吗?”
“呜呜呜呜,真、真希呜呜”
“哎呀,不要哭啦!你的鼻涕要蹭我身上来了!”
“可是……可是……真的好可怕啊。”
抬手指了指某个角落,缩在我怀里小猫一样扑簌簌落豆子的短发小姑娘一抽一抽地哽咽说。
我和真希同时看去,愣是连个大扑棱蛾子都没有看见。
哦。
我很快反应过来。
不是妖怪的锅,而是有咒灵在这啊。
那没事了……怪不得我看不到呢。
“害怕就不要去看嘛,呐,像这样,把眼睛捂起来。”
“不看也不能代表就不存在啊,只会更害怕吧,呜呜……”
“你真的很麻烦嗳,不许哭了。”
“看不到真好啊……”
“哪里好了……”
趁着两只小朋友互相猫猫舔毛一方安慰另一方的功夫,我也和身旁的妖怪先生稍微交流了一下。
“你们妖怪也看不到咒灵一类的玩意么?”
“是的,公主大人。”
“那遇到这方面的事情不会很困扰吗?比如妖怪遭到诅咒袭击什么的。”
“对,”小妖怪颔首,然后神情变得激动起来,“正因如此,我们才会需要公主大人!需要您日后作为我们的‘智慧之神’以【咒灵】的形态重获新生——”
“届时妖怪们的‘眼’都会因您新生而被打通,这之后就能准确无误地看到咒灵并获得祓除的力量了。”
“原来是打的这个算盘,”我点点头,随即又有些犹豫,“等等,怎么感觉我在这其中跟个工具人没什么两样啊?”
不过比起当生孩子的工具人,我更愿意当吉祥物一样的工具人就是了……不对我在说什么。
“公……公主大人,让你不满了实在对不起,”小妖怪很温顺地低垂下脑袋,给我来了个毫不含糊的土下座,“您有什么吩咐可以任意差遣我们的,想要吃什么、玩什么,或者哪里不痛快了要弄那个小子,都可以和我们说!……我们也只是迫不得已,才…才……并没有打算利用公主大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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