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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术师协会不同于魔法界,是类似于同盟会的组织,有共同承认的潜规则但没有明文规定的法律法规,对某些魔法界绝对不容姑息的犯罪事情会睁只眼闭只眼,甚至做法大相径庭。在他们看来,那些根本就不是犯罪,只是一种研究手段,或者是魔术师之间流通默认的做法。
比如,圣杯战争期间,为了保密会杀死目睹的普通人。
而魔法界不允许残杀麻瓜。
世俗的法律约束不了他们,协会没有详细的规定,只是依照暧昧粗糙的默认规则勉强有个样子。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
正是因为察觉到圣杯战争不是普通的魔术实验,所以她才会留下来。
一切停留在理论上,一次都没有成功过的实验,到现在恐怕已经脱离了最初的设想向所有人都无法预料的方向前进。歪曲了,力量却还在,放任的话会酿出大麻烦。
路亚修微笑,他的笑容从来没有改变过,一直都是这样温柔圣洁,如沐春风。
娜娜莉抬头盯着他的脸,不能离开画像太远太久的意念体在她的目光中化成金色流沙消失,这才露出怅然的神色,闷闷不乐。
昨晚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哥哥站在一个漆黑的地方,黑暗深沉邪恶仿佛汇聚了世间一切的恶意和诅咒,粘稠的具现化,好似黑泥,汹涌的想要吞没他。哥哥浑身发着光,翻涌的黑泥奈何不了他,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前走,一直走啊走啊,不知道要走向哪里,周围都是黑乎乎的,不论走多久都一样,好像只是原地踏步。
但是哥哥完全没有动摇,一直走啊走啊。
澄澈无瑕的圣光令黑泥退却。
哥哥的怀中抱着一团光,虚弱破碎的好似随时都会灰飞烟灭,他那样珍惜的护在怀里防止被黑泥污染侵害,替光团挡下所有伤害。
她看到了,哥哥除微笑以外的表情。
心里面完全没有高兴的感觉。
沉闷的喘不过气。
护着光团前进的哥哥不知疲倦的向前走,神情木然的可怕,金色的眼睛黯淡无光……
即使是在睡梦中她也不禁为之鼻酸。
只是一个梦。
她这样对自己说。
但心中的沉闷一丝都没有消褪。
日记本随意丢在床上,娜娜莉下床换衣服,经过一番洗漱走出房间。
经过二楼阶梯的时候发现所有扶手都缠上了一圈圈的藤蔓,探出头看一楼,藤蔓从一楼扶手下方的地面中钻出来,缠绕着向上爬,开着小小的花朵,不十分惹眼但看着可爱,还挺有别样风情的。
这个有创意!
娜娜莉兴致勃勃的观察了下,决定采用这个创意,给王宫的楼梯扶手和自己在童实野市的别墅的楼梯扶手都弄上这个装饰,清新自然,不过要稍微修改一下,这个藤蔓太大了,换成小一点的装饰性会更好。
游戏端着一杯饮料呆呆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今天不去游戏中心了吗?”
“唔……”游戏回过神,看到娜娜莉从楼梯上下来,摇摇头,“今天不去了,好几天没有上学,不想继续这么散漫,我想今天看会儿书,至少了解一下这几天学校上课讲到哪里了。”
看书当然是临时想的,然后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真正的原因是怕娜娜莉又被不良大叔拐去喝酒。
“这个扶手是怎么回事?”
“呃……”他能说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吗?
“看着真有创意,塔塔还挺有想法的嘛!”娜娜莉称赞道。
“呵呵呵……是呀。”游戏没说这是他的主意。
娜娜莉狐疑的看着他,“你看起来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游戏愣住,犹豫的点下头,“我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梦,有个跟我长得非常像的人出现在这里…………”
若那是梦,自己怎么回去的就完全没有记忆。
对于自己喝醉了酒发酒疯把游戏折腾了个欲哭无泪完全没有印象的娜娜莉好奇的看着停在窗户上的猫头鹰。
魔法界十分流行猫头鹰作信使,这个是从旧巫师时代流传下来的习惯,经过特别训练的猫头鹰白天也会活动,但麻瓜界的猫头鹰很少会有白天出来到处飞的,而且这只猫头鹰显然不是野生的,因为它的脚上缠着袖珍机械,嘴巴里叼着一个竹筒。
目光交接,猫头鹰展开翅膀飞进来,在天花板上盘旋一圈,丢下竹筒,然后就停在灯上。
“这个猫头鹰一大早就飞过来,我靠近就飞走,没过多久又飞回来,是魔法界的信使吗?”游戏好奇的凑上来。
“魔法界的信使怎么可能会缠着那种东西,也不知道是追踪器还是其他什么玩意儿。知道我在日本的魔法师并不少,但知道我在这里的,就只有那么几个,有事情要说不会寄信过来的。”
抽出魔杖对着竹筒挥一下,没有检查到恶咒。
虽说家养小精灵跟着一起过来,看到猫头鹰飞来一定会关注是否有危险,确认没有才会打开防护让它进来,但检查一遍是自己的习惯,以防万一。
打开竹筒,里面只有一张卷起来的纸,展开看,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分别是各种魔法界不允许的违禁实验所在地,参与大概人数,到目前为止造成的破坏,以及对麻瓜的伤害,实验的危害性和受害人数都列出来,只是大概的评估就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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