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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自然是震惊,跟对方的身份无关,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更多的是心痛难过,心脏被什么紧紧掐住,心痛的喘不过气。”
“哥哥比谁都热爱生命,比谁都要珍爱人类,但是,这样的他却要举起杀戮的刀亲手了结生命。一想到他不得不这样做的痛苦无奈,我就觉得难过,流泪只能缓解我的情绪,但哥哥的痛苦却会一直闷在心底,不对任何人透露。”
“我是最了解他的人,所以知道,杀死那些人的时候一直绷着脸的他心底有多么痛苦,他知道那是错误的,也不认同那种事,但是,为了某种原因,却不能不违背自己的心灵做错误的事情,然后一直记在心里,变成一根刺。”
“让这样温柔的哥哥做这种事情是何等的残忍。”
“被杀死的村民只是手无寸铁毫无反抗力的麻瓜,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被残忍杀害,化成一片焦土。他们或许拥有各种各样的缺陷毛病,或许刻薄,或许贪财,或许自私,和任何一个麻瓜没有什么不同,但是,那并不是什么大罪,只是芸芸众生都会有的小毛病。”
“平凡普通的他们本来应该过上同样平凡普通的生活,但是,却被卷入莫名其妙的斗争中成为牺牲品,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惨遭这种命运,死不瞑目。”
“这种事情一定不止一件,还有很多很多……”
所以,那个蓝发少女才会那样说。
所以,哥哥的目光才会那么悲伤。
太多的悲剧筑成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黑暗之路,看不到希望,也找不到救赎。
神的救赎如同海市蜃楼,伸手想要抓住拼命的跑去,其实越来越远。
哥哥很温柔,但也很坚强,走过漫长的荆棘之路始终坚持自己的信念从未迷失,他是因为自己的愿望而去信仰神,为了自己的信念接受神,但是犯错无可避免,即使一直坚定的向前走,也难免会走入弯路。
她的心情绝对不是出于同情怜悯还是其他什么,这种情绪是对独自一人坚强走过黑暗之路的哥哥的侮辱。
娜娜莉蠕动了一下,身体更多的趴伏在王样怀里,抱着他曲起的膝盖,脑袋枕在手臂上,望着水池里绽放的蓝莲花。清澈见底的池水,五颜六色的雨花石,自由穿梭的观赏鱼,探出水面的碧绿莲叶,清幽圣洁的蓝莲花,看似简单的水池其实并不简单,魔法奇妙神秘,不需要在水底铺上淤泥便能令莲花绽放。
蠕动调整姿势时不经意轻轻磨蹭王样的身体,动作自然放松,相伴的温暖互相传递。
“看见那几个穿着白色制服的通灵人,令你想起幻境中看到的情景?”王样从旁边的容器中随意抓起一小把鱼饲料,漫不经心的撒入水池,看着颜色艳丽鱼鳍漂亮的观赏鱼争先恐后聚集过来争夺食物,摇摆的尾巴划出漂亮的水纹,张扬的鱼鳍仿佛风中摇曳的裙摆。
“看起来的确是会以异端之名杀死别人,人数少,狂热程度十分高。”
“这个大赛也是一个黑暗游戏,为了争夺唯一的通灵王宝座,参加大赛的通灵人互相残杀,直到最后一人胜出。擂台上不会点到为止,血腥场景恐怕不会少,看的话,你要有心理准备。”
王样低头看,艳丽的绯红色眸子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仿佛是在审视探寻。
“唉?”趴伏在王样怀里的娜娜莉愣一下,从这句话里听出一丝不对味,仿佛是试探一样,再次调整姿势翻了下身,仰靠在王样怀里,脑袋枕着他曲起的膝盖,琥珀色的眼睛从小往上直视王样艳丽的绯红色眸子,目光对视,似乎一下子读懂了什么。
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收起难过哀伤的情绪。
娜娜莉伸手,轻轻勾起一缕垂在眼前的金色刘海,王样的发质也是偏硬,所以发型才会那么顽固,手指轻轻梳理金色刘海,看着王样的眼睛。
“你难道以为我是那种因为讨厌血腥杀戮就厌恶一切相关事物的脆弱少女吗?我好歹也是拥有实权的统治者,善良到愚蠢的话不可能压得住那些臣子。我对血腥残暴杀戮等负面的厌恶和讨厌榴莲的人的心情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喜好问题。”
“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排斥你。”
放开金色刘海,柔软白皙的手轻轻抚上王样的脸颊,白到晶莹剔透的皮肤和浅褐色的皮肤形成强烈的色差对比,娜娜莉的眼底浮现笑意,仿佛是在嘲笑他的杞人忧天,什么都不说,但她已经洞悉一切。
“无论是政治风波中死去的人还是被处死的研究员,他们的死是你间接或直接造成的,这种事情我知道。这样果决毫不犹豫,或许活着的时候是一位杀伐果断的王者。既然认同你,承认你是我的挚友,就不会因为自己的喜好问题而容不下一粒沙,我可不是那么苛刻的人。”
“但是——”
另外一只手也抬起,轻抚他的另一边脸颊,两手就这样捧着王样的脸颊,琥珀色的眼睛充满郑重认真,“明知道朋友讨厌榴莲还在对方的眼皮底下弄得满屋子榴莲气味,这一点绝对不能忍!我特别声明一下,要是因此惹怒我了可别怪我脾气太坏一点面子都不给,跟个爆竹似得。”
捧着王样脸颊的手移动到他颈子上,就这样勾着,娜娜莉的脸凑近,琥珀色的眼睛盯着王样绯红色的眸子,在他以为她会这样吻上来的时候,白皙柔软的脸颊轻轻贴在了他的脸颊上,猫咪撒娇似得磨蹭,柔柔软软的触感,温暖的体温,透过皮肤清晰传给他,淡淡的香味充盈鼻间,清爽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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