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待在一个足够清明的空间里而已。
    破不了空间，他们还是出不去！
    墨成初想仰天大吼一声，这都是什么魔鬼设置！
    她本以为在虚妄之地会九死一生战斗到应接不暇，谁知道会动能打的一个都没遇到，光在这儿耗脑子了！
    啧，不干人事。
    墨成初抬眼瞥了一眼裂风，越发嫌弃。
    论有个没脑子的下属是种什么体验？
    大概是每隔三分钟就想把他的脑袋打尽肚子里去吧。
    天色破晓，墨成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本能用手挡了一下阳光，刺眼都光线从指缝里露出，让墨成初本能的闭眼。
    光线？
    墨成初骤然把手放了下来，迷阵果真破了！
    “墨小姐，迷阵果然没了！”裂风笑得跟朵花儿一样，活泼的不行，丝毫没有发现问题。
    墨成初神情厌厌的靠在树干上，“破了又怎么样，不还是出不去？”
    正如墨成初所料，她努力了那么久，也只是见了个太阳的进展。
    想出去，关键不在迷阵。
    “您是说空间之力？”裂风没多聪明，但是也不傻，“说不准这整个虚妄之地就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呢？我们也不一定非要出去。”
    裂风抬着头，看着树上悠哉悠哉晃脚丫子的墨成初，表情戚戚。
    尊上也太狠了！
    幸亏墨小姐脑子好使，这要换个不太灵光的，还不得一辈子困死在里面？
    您这是什么癖好，碰到个喜欢的小姑娘没了命的折腾，您是生怕自己打不了光棍儿吗？
    “这不可能！”
    墨成初斩钉截铁，即使现在情况还不明朗，但是至少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虚妄之地阻隔了东西大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如果虚妄之地当真只是一个独立的空间，那么它在沧澜大陆就只剩下一个入口，还怎么分割空间？
    所以这里必然只是虚妄之地的一个小洞天罢了，出不去，就进不到真正的虚妄之地！
    墨成初此时倒也不着急了，毕竟有些事急也急不来。
    院长铁了心要让她来，甚至不惜牺牲了她参加升龙榜排位的机会，怕是早就知道她即使能逃出生天，也要在这里耗上许久。
    “墨小姐，这里有东西！”墨成初正在思量空间之力的事，裂风急促的声音突然传来，好像是有了什么意外发现。
    墨成初起身走了过去，被她方才翻起的土壤高低不平，深褐的泥土里隐隐约约泛着青白。
    是一具尸骨。
    裂风用剑鞘把骨头挑了出来，血肉被腐蚀的干干净净，只剩下莹莹泛着白光的尸骨，不难看出生前也是个高手。
    这地方全都是毒草，怕是被生生困死在这里，当了养料。
    “会不会是武息羌？”裂风忍不住皱眉，眼睁睁的看着前车之鉴，很容易对自己的处境产生担忧。
    他倒是无谓生死，但是墨小姐不行。
    那是尊上的光。
    就是这个世界湮灭黯淡了，她也得亮着。
    “是他。”墨成初挑了挑眉，心思微深。
    她听院长说过，武息羌之所以爬的这么快短短十几年就坐到了副院长的位置，不仅仅是因为实力。
    更为重要的是，在十年前的一次东西会武中，武息羌以命相博，为齐天学院拔得头筹。
    那是东西会武中齐天学院鲜少的胜利。
    武息羌被一刀砍在肩胛上，深刻入骨，几乎将他一条臂膀生生剁下，若不是躲得快，那一刀就已经让他人头落地。
    就因为这一战，武息羌一跃成为了齐天学院灵魂般的人物，而后一路顺风顺水。
    地上的骸骨肩胛骨分裂，是陈年旧伤，不是武息羌还能有谁？
    “我就说他是被灭口了吧。”墨成初神色厌厌，就近靠在一棵树上，没什么头绪的时候，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还是那个问题，灭口在困龙洞就可以，为什么一定是虚妄之地？”
    墨成初双手环胸，右手搭在左侧的胳膊上，指尖不经意的轻点。
    有什么一定要让他死在这里的理由吗？
    时局诡谲，神域的阴谋就像是天罗地网，整个沧澜大陆没人能置身事外。
    墨成初也是一样，丝丝缕缕的线索好像在逐渐构架出一个日趋清晰的方向，但是只有处在风暴中心的墨成初知道，如今不过冰山一角！
    有太多她理不清的细节了！
    墨成初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疼。
    突破口一定还在武息羌身上，他一定有非来不可的理由，那些人到底利用武息羌在虚妄之地达到了什么目的，然后把他扔在这里，一死灭口！
    “仔细查查这具骸骨，看看有什么发现。”
    裂风点了点头，粗糙的手指一寸一寸的从骸骨上划过，果不其然发现了点不同寻常的东西！
    “小姐，没有髌骨。”
    裂风生怕是自己漏了，特意仔细检查了两遍，但是确实就只有一块髌骨。
    墨成初蹲下身子，从裂风手里接过谨慎一块的髌骨，两根纤长的手指夹着银白的骨片，突然邪肆一笑。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髌骨是人身上最大的籽骨，旁人的髌骨，也就只能稳一稳膝关节，但是武息羌的髌骨，却不同寻常！
    “这块骨头上有空间之力！”
    墨成初站起身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这个诡异的空间里发现空间之力的存在！
    “武息羌也修习了空间之力？”裂风忍不住瞪圆了眼珠子，凭什么！
    这个糟老头子居然有修习空间之力的天赋！
    “你想多了！”墨成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第不知道多少次后悔当时一时想不开把墨一派了回去，自己拎了个油瓶子来！
    “空间之力就算实在九重天也早就没了传承，就算是有，也只是在遗迹里罢了，”墨成初言简意赅，如今现存的所有空间之力，大约都是上古就已经存在的了，就像是虚妄之地的空间，岁数绝对比齐天学院还大。
    简单来说，空间之力失传了。
    而她，是唯一的继承者！
    “这上面有一个小型传送阵法。”墨成初研究的差不多了，随手把骨片扔在脚边，“看来确实是九重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