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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凝紫对着黑袍人笑眯眯道:“你没有阻止我,说明你和江别鹤的关系也不怎么样。”
她说完这句话,停了一会儿,倒也没等到黑袍人的回应。这在江凝紫看来,是默认的意思。
这种不牢靠的联盟,江凝紫遇上了自然是能拆就拆。
“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要对付他吗?”江凝紫引诱黑袍人,“我现在就说给你听。”
黑袍人漆黑的眼眸对准她,等着她开口。
江凝紫组织了一下语言,就将她在老鼠洞听到江别鹤和魏无牙密谋掳走普通百姓,打算秘密送往石娘娘、苏夫人和移花宫三处,其中送入移花宫那一批是经过秘密训练,随时能将移花宫的消息递给魏无牙。
而江凝紫又从江别鹤家中的书房密室中找到了他收买江湖各门派人士的账本。其中,涉及到移花宫中人的名单已经交给了花无缺
黑袍人听完全部内容,她手上的串鱼的树枝已被她捏得粉碎,浑身都在冒着寒气。
“你没有骗我?”黑袍人咬牙切齿道。
“我骗你作甚?”江凝紫还是这个态度。
“那账本拿来。”黑袍人再次对江凝紫伸手索要。
江凝紫无奈地看着她,“你和江别鹤有联系,我怎么能把账本给你?账本上肯定有你的名字,万一你毁了账本怎么办?”
“不可能。”黑袍人十分确定。
“那你叫什么名字?”江凝紫问她。
“你家长辈没和你说过,问别人名字前要自报家门吗?”黑袍人问道。
江凝紫心说:有这个必要吗?你要是不知道我姓甚名谁,怎么让司空摘星准确偷到我这里的?”
“我叫江凝紫,”她还是大大方方介绍了自己的名字,“江水的江,凝神的凝,紫色的紫。”
“你姓江?”黑袍人一双利眼射了过来,好像在她的眼中,一个人姓江便是犯了滔天大错。
“姓江怎么了?”江凝紫怎么都不至于惧怕一个受伤的手下败将,“一个姓氏而已。”
在她看来,“江”字就是她身上玉佩的一个字,师父觉得她应该姓江,那她就姓江。如果师父愿意她跟她姓,江凝紫也愿意立刻改姓。当然,如果能跟着师祖姓公孙也是极好。
江凝紫平淡的反应,反倒衬得黑袍人太过小题大做。
她心中激荡的情绪迅速冷静,回答了江凝紫的问题,“你叫我‘铜先生’便好。”
“好的,铜姑娘。”江凝紫从善如流。
铜先生瞪了她一眼,“是铜先生。”
“姐姐,”江凝紫叹息道,“你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叫什么先生呢?女扮男装也不认真一些。”
她虽然自称是铜先生,但是扮作男子只是带了张面具遮脸,黑袍上还染着熏香,远不如只是喜穿男装的萧飞雨走心。
“很明显吗?”铜先生不确定地问。
江凝紫点头,说实话,她如果不止一次扮成这般模样出行,没有被人点出来之后两种可能:一是对方和她站得太远,没有发觉;二是对方畏惧她的武功,没有点明。
铜先生又有些气了,但是这份气不是对着江凝紫来的,她倒也没对她甩脸子。
“我说了名字,现在可以把账本给我看了吗?”铜先生现在只执着于这一件事。
江凝紫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铜先生”三个字,怎么听都是假名,便是糊弄人,也糊弄得太随意了些。
但她又实在想拉拢这位移花宫的高手,只能勉强信她一会,“你得保证不毁坏账本。”
铜先生看着江凝紫手中的账本,白了她一眼,勉强“嗯”了一声,算作答应。
江凝紫把账本双手奉上,靠着这位姑奶奶坐下,防止她随时变卦。
姑奶奶看账本的速度很快,一会儿就把整个账本翻完了,随手就把账本扔到江凝紫身上,一双冒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
铜先生自看完账本后一直很沉默,她周围的温度也越来越低,江凝紫震惊地发现她身下的石头已结了一层寒霜,而且又越来越厚的趋势。
“你……”江凝紫伸手拍了拍铜姑娘的肩,手腕直接被她捏住,用力一折。
江凝紫立即扭转手腕,另一只手扣住对方的手腕,阻止她动作。
“你要做什么!”江凝紫怒道。
“我、想、杀、人。”铜先生一字一顿道。
“想杀人你去杀江别鹤去,对我动手干嘛?”江凝紫朝她吼道。
她最烦这种不分青红皂白迁怒别人的人了,不高兴就该找罪魁祸首去。
气急的铜先生哪能注意到她说什么,见江凝紫阻止自己便运转内功,震开她的桎梏,瞬间排出七八掌。
她的手掌虚虚实实,快若残影,江凝紫迅速闪躲,却觉得自己身体处处皆有受她一掌的可能。
江凝紫左躲右闪,躲过铜先生第一波攻击,挨了一记虚掌,身体高速旋转,似一鹤冲天,离开铜先生的掌圈。
须臾功夫,暴怒的铜先生再次黏上江凝紫,有些准备的她立刻挥掌以对。
江凝紫并不擅长掌上功夫,对上铜先生,空有一身内力的她不免有些吃力。
对上铜先生泛红的双眼,江凝紫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马上就能将她拉入自己阵营,她怎么突然就疯了呢?
没有人能回答江凝紫的问题,幸好这位铜先生和花无缺的系出同源,江凝紫曾见过花无缺使出移花宫的各种功夫,不管他们使出的威力强弱,总有些参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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