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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两人对佛家种种并不是很感兴趣,清醒后便立刻爬到弥勒佛身上,以佛作舟。
佛渡世人,弥勒佛对他们的举动没有丝毫的不满,乐呵呵地做他们求生舟。
湿漉漉地坐在弥勒佛上,江凝紫拧着身上的令人不适的海水,对和自己紧贴在一起的西门吹雪说:“这座大佛我见过。”
西门吹雪道:“是拍卖会上所说,倾国倾城的佛像吗?”
两个人坐在佛像上,基本已经将整座佛像占满,西门吹雪揽着江凝紫的腰,将她扣入怀中,细细打量大佛露在外面的笑脸。
“这是杉木,并不是很名贵的木头,”西门吹雪认出雕刻佛像的木头材质后说,“倾国倾城,应该是指这座佛像背后隐藏的秘密。”
不过这个秘密,西门吹雪和江凝紫暂时都没有兴趣探究。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顺利地活下去。
江凝紫瞧着这尊佛像有些眼熟,细看他的笑脸也没有瞧出什么,只道:“就他的长相来说,和倾国倾城四个字的关系就不大。”
这是自然,谁会在雕刻一座佛像的时候,想着的是把他雕刻得倾国倾城呢?
“我瞧着他有些眼熟。”江凝紫倚着西门吹雪的胸口,努力回忆自己为何眼熟。
这几日经历的事情颇多,信息量很大,江凝紫回忆很久,才想起来之前被自己忽略的细枝末节。
“我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了,”江凝紫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刚上蝙蝠岛的时候,我把整座岛都转了一圈,这座佛像就是从我们乘坐的那艘船的货舱中运到蝙蝠岛的。”
原来他们竟是同一艘船上的乘客,只是没想到,他们竟再次在大海中相遇。
西门吹雪道:“他被拍下后,应该是放在和我们相撞的那艘船的船舱里,没想到因为这次的风浪,竟然出现在这里。”
回想起这座佛像的成交价,江凝紫有些感慨,“一千万两!价值一千万两的佛像竟然被我们当成船,真有意思。你说拍下他的人会不会恼死?”
拍下佛像的人不一定恼死,但是极有可能已经在这次的海上暴风雨中真的死了。
江凝紫和西门吹雪只说了这么几句话就不再开口,太阳强烈的光芒晒得他们渴极了。虽然他们身边全是水,但是一口能喝的都没有。
登上原随云的船后,他们就把行李放到了自己的房间,暴风雨来得太快,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去回房间取行李。西门吹雪仅是做了把他们两个人绑在一起这一件事,接着他们便双双落水。
现在的他们虽然幸运地在这场暴风雨中活了下来,但是他们没有水,也没有食物,留在身边的除了湿漉漉的衣服,也就只有自己剑,还有西门吹雪曾经赠予江凝紫的那只荷包了。
荷包里的东西都还在,几粒碎银子、几张银票、西门吹雪给的梅花坠、邀月给的玉质墨玉梅花,以及江凝紫从唐门得来的当年唐薇放到自己牌位里面的一枚毒蒺藜。
西门吹雪手里也有不少银票,但它们都和江凝紫荷包中的银票一样,泡成了一摊废纸,失去了意义。
不过现在他们就算有钱也没有用,因为他们根本找不到把这些钱花出去的地方。
一场暴风雨将息,海面平静得像是一面镜子,空无一物,江凝紫和西门吹雪在佛像上漂了许久,也没有见到一条游鱼。
游鱼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为了能减少体力和水分的消耗,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安静地坐在佛像上,任它在水上漂流。
佛像会漂往何处?什么时候才能靠岸?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或许只有佛才能知道这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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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还在闭眼调息,这是他和江凝紫商议的结果,一人调息积蓄体力,一人观察情况。
两个人不间断地值守,这样既能得到休息,也能随时发现新情况。
就在这时,正在观察四周情况的江凝紫惊喜地看到远处出现了一座小岛的轮廓,并且佛像正载着他们,一点一点朝着小岛靠近。
她立刻叫醒西门吹雪,“先生你瞧,小岛!”
西门吹雪马上睁开双眼,顺着江凝紫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肯定她的发现,“是的,真的是小岛。”
在海上漂流了有五六日的他们精神瞬间振奋,用自己手上唯一的工具,他们的剑做桨,拼命而笨拙地朝着小岛划去。
随着慢慢靠近小岛,岛上的情况也映入他们的眼帘。
岛上有花有树,看起来环境不错,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江凝紫道:“说不定清水也在这附近。”
他们太渴了,这几天除了自己的口水,就没有喝过别的东西。
食物也没有见到,游鱼在这片海域像是完全失去了踪迹,根本没有回来的迹象。
不过他们倒是见过不少随波逐流的木鱼,这东西虽然也带一个“鱼”字,但是完全不能入口,江凝紫和西门吹雪连捞起它们的心思都没有。
这东西倒是和弥勒佛很相配,不过此时并不在寺庙,没有必要特意为弥勒佛留一个木鱼。
经过他们奋力地划船,佛像终于在海滩上搁浅。
江凝紫和西门吹雪同时跳下佛像,脚踏实地的感觉非常好。
江凝紫没有立刻去寻找食物,她看着躺在海滩上的佛像,想了又想,把这座弥勒佛扶正,认真拜了拜,放了只同样漂到海滩上的木鱼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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