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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头,阁主却把她拉过去,将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晋藜芦觉得自己自己好像泡在温水里,从头到脚地感受到一种畅快。
她听见阁主说:“现在是什么情况,同我说说。”
大长老上前道:“无相公主骗了我们,我们都信了她的话……”
听到这的时候,晋藜芦睡了过去。
曲姜将睡着的女孩抱到床上,自己站起来,从柜子里拿出衣服披上了,同时,她也听着大长老说的话,在听到卫诏追杀顾银盼不成反受伤跑回阁中的时候,长长叹了口气。
“诏儿现在在哪呢?”曲姜问。
大长老道:“她在房中禁足。”
曲姜摇头:“我太过纵容她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她现在意识到,将徒弟带在身边,自以为完善地保护着对方,是没办法让对方成长的。
她先前太过娇宠卫诏,后来寿元将尽,于是又急功近利,想着自己直接闭关,让卫诏不得不独当一面,她算出闭关后会有变故,却心怀侥幸,觉得自己肯定能够控制,没想到差点到了后悔莫及的境地。
不过现在暂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曲姜将思绪集中在眼前,开口道:“将笼罩东壁的禁制打开,我们星相阁,没有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东西。”
……
太平听完唐九容的请求后,点了点头:“既然我们目标一样,一起过去也没什么。”
唐九容道:“谢谢,说起来,你说的死去的人是谁?”
太平已经收敛的情绪,但提及此事难免还是心脏刺痛,但是现在交换信息也是有必要的,她开口道:“黎安瑜,她不是普通人,而是神君留在方壶的一把钥匙,打开藏在此处的真正的方壶岛神核。”
唐九容的目光顿时下意识扫过太平手中的钥匙,又连忙问:“那神核呢?”
“我虽负责打开,却也并没有看见神核,我想,虽然开关在此处,神核却可能并不在这里。”
唐九容的心中翻滚着愤怒与无力,她同尚飞花的差距,不仅在于修为,更在于漫长的岁月和经历,或许还有对方的冷酷无情。
现在通过所有人交汇而来的信息,唐九容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显然这个仪式的条件十分严苛,但是多方运行之下,居然成功了,甚至连作为敌人的柔姬都成了尚飞花的棋子,成了为对方的复活之路添砖加瓦的一部分。
她过去一直以为,柔姬才是他们最终要面对的敌人,现在却发现,或许是尚飞花。
“柔姬会是尚飞花的对手么?”她忍不住问。
“柔姬活了很久。”太平道,“久到不像是个普通的人类修士。”
顾银盼道:“那曲姜也活了很久。”
太平道:“是这样,星相阁阁主是和柔姬同时代的人,我猜她知道一些内幕,柔姬对她下手,可能还有私怨。”
唐九容惊讶道:“是什么?”
太平看了乘黄一眼,乘黄道:“啊,这只是我的猜测。”
唐九容道:“您是通过什么猜测的?”
乘黄看了啾啾一眼,道:“这是我养了啾啾之后发现了,我总觉得柔姬的身上,有讹兽的气息,我怀疑她在年轻时吃了讹兽的肉,这令她修行之路顺畅,但是……不能说真话了。”
唐九容一怔,望向啾啾,见啾啾听见这话,吓得打了个寒颤,眼眶中顿时积起了泪花,颤声开口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吃我的肉啊!”
乘黄拿尾巴摸了摸啾啾,继续道:“所以她想要轮回,是为了自己,她已经是为真仙,却连说自己想说的话都不行,这样的日子,又如何能畅快呢?”
……
笼罩东壁的禁制突然打开的时候,季满庭和靳順娷就知道事情有异了。
话虽如此,停驻在上空的真仙也没有任何一个有异动,直到曲姜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啊,是……星相阁主。”
“您没有受重伤么?”
眼前的曲姜是季满庭记忆中的样子,这个女人总是一副“所有事都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曲姜道:“只是被无相公主控制了,唉,真是大意了,我在闭关之地,受到她的暗算,而后又被她用禁制囚禁起来,说来惭愧。”
“竟有禁制能关住您那么长时间么?”
曲姜笑而不语,不接这话茬,只道:“无相公主伤我在先,又霍乱我门,若是不将她拿下,可不知道她会惹出什么样的乱子,不知道各位道友,愿不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没人接话茬,曲姜却也不尴尬,笑盈盈站着,季满庭倒是想帮忙,但是她自觉此时不能表现的太过于急切,便也耐心等着,看曲姜能给出什么筹码。
半晌,有人道:“阁主,您这……毕竟也只是一面之词嘛。”
曲姜道:“我自认自己从不讲假话,长泽道友,你可见过我讲假话?”
“这……”
“可柔姬满嘴假话。”曲姜突然开始直呼柔姬的名字,“自然,这也怪不了她,若是从一开始身上就全是谎言,谎言只会像个雪球,越滚越大。”
“你又凭什么说她身上全是谎言?”
曲姜仍笑容晏晏:“我名曲姜,并不姓曲,而姓姜,我父是差扶时期的公卿,我经历了之后所有的大王,到幽王灭国,才远离故土建立星相阁,我想,大王们从来没有过一个叫柔姬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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