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像聂胜哲他们这一类潜伏在龙国境内的人，被人称作是领取狗粮的人，当然，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自备狗粮的。
    那时候，龙国网络上的舆论环境，比起这个年代，要好上了许多倍。
    许多顶着光鲜亮丽头衔的教授、公共知识分子等等牲口，因为一场特殊的战争，被彻底掀开了伪装面具，曝光与公众目光之下。
    在那时候，曾经在网络上出现了一份很特别的名单。
    是由龙国东边那个号称扶桑之地的国家外事部公布的表彰名单。
    那个国家的外事部对外表示，名单上的那些龙国名人，都是他们国家的好朋友，是为他们国家提供过许多帮助的人。
    要知道，这可是在外事部记者发布会上公布的！
    当时，这份名单一出，在龙国境内立刻引起了狂暴的舆论效应。
    那个举着太阳旗、与龙国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国家，宣称这份名单上的龙国名人是他们的好朋友、是帮助了他们国家的人。
    无异于是对这些‘潜伏者’的终极背刺。
    龙国许多网友把这份名单冠名为‘官方认证的汉奸名单’。
    许多人都在猜测，为什么那个与龙国有仇的国家要把这份名单公布出来，难道让这些知名学者、名人们继续潜伏在龙国，潜移默化的改变龙国百姓们的认知不好吗？
    这样曝光，岂不是会寒了许多其他没有曝光的潜伏者的心？
    有人猜测这些是被放弃的；
    有人猜测这些是被放出来故意混淆视听的；
    最符合可能情况的猜测，是人们推测，这些人的确是没有价值被放弃了，但同时放弃他们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没有利用价值或者价值很低，而是因为当时的时局太过特殊，那场突如其来的特殊战争，改变了宣传战线上的敌我态势。
    所以与龙国敌对的那个阵营的国家都着急了，担心此前投靠到他们那边的人会跳反。
    这才公布了一份名单，杀鸡儆猴。
    等于是告诉那些已经倒向他们的潜伏者，让他们想好自己的选择，不要见机不对就反叛。
    否则，你想不继续吃我的狗粮为我服务，那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此时此刻，坐在审讯室里的聂胜哲与谢炳奎二人，他们曾经或许就遭遇过这样的威胁，在他们想拒绝执行发动恐怖报复这个任务的时候。
    那时的他们，对外，是衣着光鲜、学识渊博、生活优渥的成功人士、高级知识分子。
    他们说的话，代表着真理与真知灼见。
    他们披着教书育人的外衣，不动声色的引导着龙国的年轻人去向往帝国的自由民主生活，同时还领着龙国的教育津贴，享受着龙国对于高级人才的高额福利待遇。
    或许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都是同龄人父母口中的别人家孩子。
    同时也是父母妻儿的骄傲。
    他们高居云端，受惯了吹捧与尊敬。
    可是这时候，帝国cai要求他们去执行一项极度危险的任务。
    这项任务会强烈刺激龙国衙门的神经，一定会引来铺天盖地的搜查与抓捕。
    不去？
    不行。
    不去的话，那你就等着上‘帝国最友好人物名单’吧。
    或者，干脆就等着龙国密卫上门调查吧。
    对了，还有在帝国生活的家人，也许明天家里就停水停电了，说不定还会有持枪入室抢劫的事件发生。
    总之，他们没有拒绝的选择。
    事实上，从他们选择加入cai成为编外的潜伏人员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没有了选择拒绝的权利。
    “听起来似乎很悲哀，但很可惜，你们这些人不值得同情。”
    林阳面色冷漠地说：“我坐在这里，不是听你们抱怨当初帝国是如何强迫你们的，我只想知道，你们执行任务的武器是怎么来的，谁运送给你们的，谁给你们提供的情报，其他的参与人员都有哪些？事后你们为什么会躲在码头仓库里？”
    “武器是一个叫洛马斯的帝国人送过来的，跟他一起运送的，还有几个东方面孔的人，不过我们都不认识，你们应该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员，一般都是越少知道同僚身份越好。”聂胜哲说道。
    “在哪里交接的？把当时的情况仔细说说。”
    “就在我们藏身的那个码头上，凌晨3点钟交接的，运送给我们武器的是一条货轮，运海鲜的货轮，哦，对了，那艘货轮上还有他们公司的标记，叫什么……天马海运来着。”
    “对，我事后还查了查，那是个常年做矿石运输业务的公司，不知道那天为什么会突然改送海鲜，可能就是为了给我们送武器吧？”谢炳奎补充道。
    “领导我们执行任务的，是cai的高级特工，他一直戴着面具，我们都不知道他的真实面目，任务完成后，他立刻就消失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而我们自己，只能按照当初的安排，躲在码头仓库中。”
    “那个看仓库的刘老三是什么身份？跟你们什么关系？”
    “他不是帝国这边的人，我无意中看到他似乎在阅读樱花文字的书刊，也许跟那边有关系。”聂胜哲说道，“我猜的，一个码头看仓库的工人，竟然认识樱花文字，所以我猜是那边的。”
    听到这话，顾秉钧眼底闪过了一丝异色。
    那个刘老三，在当初聂胜哲他们被抓时就一起被抓了。
    不过那边审了很久，一直都没撬开他的嘴巴。
    没想到在这里却有了意外收获。
    旁边，林阳的神色却不怎么好看。
    问了这么久，对他而言，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他忍不住拿出手机，从里面翻出了王庭父子以及王家其他一些人员的照片，问道：“这些人，有没有同你们接触过？”
    顾秉钧见状，眉头微皱。
    这似乎不太符合规矩，哪儿有直接把一些证据链上不相干的人员照片拿出来给犯人指认的？
    不过想想也就作罢了。
    他是密卫的人，王家那些人员的屁.股干不干净，他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