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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希顿住,死死盯着她,“三姐,你可是除了卫宏和我以外,最有资格的。”
大皇子远在南境,二皇女早嫁,卫敏比她们都年长,又生性宽厚,先帝在时就已经初涉政务,如今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还说不会骗她?
“小希,你不适合。”卫敏温柔地看着她,“你放心,徐南昭不会得逞的,我们卫氏的江山还轮不到别人来坐。”
卫希呼吸急促,卫敏把手放到她心口处轻轻抚弄,“乖乖的好吗?三姐会给你报仇的。”
她笑容温和,似乎永远是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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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廿五。
三皇女卫敏朝会弹劾首辅徐南昭,言其持不知名武器打伤七皇女卫希,请旨搜查徐府。
卫希被抬到殿上,一同亮相的还有那火.器。
卫敏熟稔地拎起火.器,“恕臣冒犯。”
卫宏好奇地盯着看,徐南昭脸色极其难看。
彭!
摆在不远处的瓷瓶被打碎,金銮殿开始弥漫火.药味,群臣惊惧,避之不及。
徐南昭掐了掐手心,当即跪下,“臣有罪。”
“火.器是何物?”卫宏困惑。
卫敏脊背挺直,“火.器便是火.药制成的□□,若利用得当,足量的火.药能炸掉一座山。”
“炸山?”卫宏有些不可思议。
卫敏颔首,“此物极其危险,徐首辅私下私制,不安好心不说,伤了七妹便是大罪!”
说完,卫敏单膝跪地,指了指卫希身上渗着血的纱布,“七妹身上的伤皆是徐首辅亲手所致。”
徐南昭跪得很直,卫宏还是盯着卫敏手里的火.器看,“哦……徐首辅怎么说?”
“臣有罪,但臣也是为江山社稷考量。”徐南昭沉声,“北疆蛮夷猖獗,沈家军勉力抵抗,数十年也未将其打退,臣深以为忧,故而冒险制火.器,想以此护我大燕疆土,一举歼灭北疆蛮夷,怎料被七殿下发觉,七殿下忧火.器慑沈家军想毁掉火.器,臣与其争斗之时才将其误伤,还望陛下明鉴。”
卫希猛地抬头,“胡说八道!”
“不仅如此,七殿下还杀了亲手制火.器之人,此人实有不世之才,或将引领我大燕横扫北疆,如今却被七殿下杀害……臣以为,七殿下妄图动摇我大燕江山,才是真正的罪人。”
卫希几乎是跳起来,“火.器才会动摇我大燕根基,炸山炸海,迟早生灵涂炭。”
“危言耸听。”徐南昭不屑道,“敌无我有,敌有我优,是七殿下惧火.器还是沈家军惧火.器?”
卫希要跟他争论,卫敏摁住她的肩。
“火.器乃兵物,若制成自然投至沈家军军中,对敌如虎添翼,沈家军何惧之?徐首辅莫要偷梁换柱。”
徐南昭冷笑,“既如虎添翼,七殿下何惧?”
“谁都知道那东西炸死过人!”
徐南昭扬声,“殿下您别忘了,您正是用那东西打死了颜姑娘,方才三殿下也演示了一番,百闻不如一见,七殿下何必狡辩?”
“不知者无罪。”程谦走到中间,朗声道,“三十多年前,火.器初出世时确实炸死过数位将士,其中就有沈老将军的兄长,殿下所闻并非是错。”
徐南昭张了张嘴,程谦又道:“当时先帝初登基,闻之大怒,在那之后,严禁火.器,殿下不知,徐首辅难不成也不知吗?”
“臣是为了江山社稷,北疆蛮夷近三十多年愈发嚣张,若是当初有个像颜姑娘一样的人往下研制,火.器蓬勃,许如今北疆广袤疆土就是我大燕的。”徐南昭义正言辞,又谴责了一下卫希,“只可惜,七殿下不识人才,一叶障目。”
程谦蹙眉,“殿下是遵从先皇之命,徐首辅公然违背先皇之命还打伤七殿下,是何居心?”
“此一时彼一时,分明是七殿下杀害无辜良才。”
两方吵得不可开交,龙椅上的卫宏却对火.器产生极大的兴趣,嚷着要看。
卫敏自然是双手奉上,只嘱咐他小心。
下面还在吵,卫宏烦不胜烦,索性摆弄起那所谓的火.器,小手拨弄上面的弯钩。
嘣!
炸裂声震停争吵声,卫希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的鲜血,方才那声响让她短暂失聪。
待她恢复听力,耳边已是哭天抢地声。
徐南昭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龙椅上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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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陵崩,举国丧。
徐南昭入狱,卫希却一丝快意都没有。
仿佛一场闹剧,以卫宏成为牺牲品而结束。
京城人心惶惶,卫敏镇定地主持大局。
群臣又开始站队,新帝驾崩,权臣入狱,忙碌的卫敏从大臣们眼里冒出尖来。
卫希还是待在三皇女府养伤,一直到十月上旬,卫敏才清闲了些,卫希的伤也好了一些。
“小希。”卫敏柔声唤她。
卫希躺在榻上嗯声,没精打采的。
“如今局势不稳,我们得早做打算。”卫敏抬手,轻轻揉她发顶,“你有什么想法?”
卫希盯着房顶,“没什么想法。”
“北疆或会趁机侵扰边境。”卫敏掌心细腻,嗓音也如清溪一般,“小希,沈容年不可能一直留在京城。”
卫希偏头,神色幽幽的。
卫敏面色不变,连摸她的力度都一如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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