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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了什么?”绫辻行人想到了什么,低头看情绪波动频率降下来的光球。通过服饰、刀纹,虽然他对幕末时期的武士并不感兴趣,但国民度很高的冲田总司的影视剧,他曾经在街上散步,透过橱窗的电视上见过他的扮相。
和第一次见到的大和守安定很像……或是他在模仿冲田总司。而这个人,这柄刀,同样和真选组有关。
“这些刀……是刀剑的付丧神。”绫辻行人皱眉,他的异能力本该对过去杀人却并不会拥有杀意的刀剑不起作用,可是在他分析的时候,和泉守兼定滑倒了。
“这算什么可笑的异变?”绫辻行人向来冷淡的神情,忽然变得狠厉起来。他把似乎脱力了不再给出反应的光球放到口袋里,继续往前,走完这个莫比乌斯环。
……
“嘶,人变多了。”波旬分|身乏术,这群刀剑就只盯着她一个人打,要不是显不出真身来,她早就把他们一个个按在地上摩擦。
波旬就地一滚,双手交叉分别按下前田和平野刺来的短刀,“白蝉子你想要去见现在的你对吧,但是有这些人阻拦,你根本过不去。帮我,我帮你过去。”
太宰治眼神一凛,来不及阻止白蝉子便已经答应了。她把手放到弯下腰的波旬的头上,郑重地说:“重新连接起来吧。”
“哈,终于。”六臂的第六天魔王重新出现了,能够使用神力的他即便是后来的太刀队伍也无法阻拦他。纷纷被他打成一血重伤,“真弱。”第六天魔王摇摇头。
“走吧,小白蝉,你不是想要见她。”皮肤苍白的第六天魔王露出宛如猎食者般的微笑,对她伸出手。
……
难以预料的事情发生了。
天上飘下花瓣,安乐乐伸手接住透明的好似月光的花瓣,“梨花?”从远处动荡不定的交界处开始,有花不断生长蔓延到她能看见的地方。是莫比乌斯环迷宫里过去没有的景色。
“哈呼哈呼。”白蝉子小跑跑过速度不疾不徐地绫辻行人,短手短脚的她费力地爬上阶梯,这个高台上有她想要见的人,晶莹的汗珠从粉白的小脸上滑下。
“终于…第一个见到你了。”白蝉子激动地挥了挥小拳头,眼神亮晶晶地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被超小号的安乐乐超过的绫辻行人回头看跟在后面的太宰治摊手耸了耸肩,表示不要问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谁?”不需要照镜子,安乐乐就知道白蝉子长得和她小时候一样。
“我就是你,否定你,就是在否定我。”白蝉子说话还带着小喘气,不过她的眼神很是明亮,以至于让其他人都受到了感染,心情好似就此明媚起来。
白蝉子伸手触碰围绕在月圣杯周围的灵魂碎片,将多枚碎片拢在一起,它们便自动聚合成一个小光球。最开始那枚光球晃晃悠悠地从绫辻行人的口袋里飘出来融进新的光球。
世界微微颤抖,细小的光点从迷宫建筑,从花海的每一朵花上飘起,上升到天空。白蝉子捧着光球,和安乐乐对视。用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她们三者是本我,自我,超我。
白蝉子是由完美原则支配的超我,她持有安乐佛的佛理,虽未经雕琢,仍有佛光闪现。光球拥有理性,而安乐乐是本能。
“不,我知道只是我的一个侧面,负责守护这个。”安乐乐回头看了一眼月圣杯,只要给它足够的信息情报就能演算未来乃至平行世界的超级量子计算机,“你手里的那个球,更符合你说的‘我’。”
“这里乱入太多奇怪的东西了。”安乐乐拍拍卧在一旁的白色巨兽,“闯入城墙之后,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吧。”她勾起嘴角,肆意张扬的笑仿佛她是这里的王。
“这次你在模仿谁呢?”绫辻行人抬眼冷冷地看着高台上的“安乐乐”,锐利的眼神仿佛穿透她劣拙的皮囊看见她虚弱的内里。
“大殿官!”她沉下脸,咬牙切齿地喊。
绫辻行人轻轻送过去一眼,大殿官脚下一滑滚成一团。
“哎呀。”太宰治刚好蹲下来摸了摸摔迷糊的大殿官,巨大的兽缩小成熟悉的黑色大猫模样,“刚刚好呢。”
“自负,才不是呢,是自卑。无法看见自己,只能模仿你知道的存在,但是这些都是你在‘逞强’。‘‘自己是不行的’不这么做的话,就不行’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对吧。”绫辻行人毫不留情地往人心里戳刀子,第三枚SG是逞强。逼迫自己往前走,哪怕自己已经不想往前走了。
“因为你是一个胆小懦弱但是无法后退的家伙。”像是法官宣读判决般,绫辻行人冰冷的声音,让人生不起一丝暖意。
安乐乐按住被戳中心事而作痛的胸口,有东西要裂开了,“你知道什么啊,不这么做的话——”
“不这么做的话,就不能保护我了。”白蝉子松开手,任由光球轻盈地飘向安乐乐,她轻轻点头,“我从房间里出来,不知不觉就知道了好多事情。”
“我本来想对你说谢谢的,不好意思,刚刚确实迟疑了一下。”小小的白蝉子要踮起脚尖才能拉住安乐乐的手,“不过现在说应该也可以。”
“谢谢你,一直在保护过去(我)。”
“真抱歉呢,把你们也卷进来了。”白蝉子挠了挠脸,转头对绫辻和太宰说,“本来不关你们的事。”唔,道谢、道歉,这些事都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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