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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俩起得早,会客厅里并没有人。昨夜钟将军与钟夫人是在这里住了一宿,钟浅芸便让丫头去叫二人起床。很快,钟将军与钟夫人便过来了,钟将军的脸上还颇有困意:“你们怎的起这般早,昨日不累吗?”
一个敢问,一个便敢答,钟浅芸十分坦然地答着:“虽是有些累,不过我们俩许是胜在年轻,精力好,自然是醒得快。”她只是单纯想刺一刺她爹上了年纪,谁知新婚一早说这话,实在惹人遐想。
苏墨凝脸上微红,在她腰上掐了一下,钟浅芸没有准备,痛呼一声转过身去,见着苏墨凝的脸色便又立马反应过来,赶紧嬉笑着找补着:“我们歇得早,歇得早。”只不过总有一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钟夫人也听不下去了,咳了一声,吩咐丫头去取茶水来,这尴尬的场面才算结束。
钟浅芸苏墨凝二人跪在蒲团上,敬上茶水,钟将军钟夫人乐呵呵地接过饮下,递给二人一个大红包。钟夫人亲自扶了苏墨凝起身,拉着她的手不放:“以前我也没想过芸儿会娶妻,但这么几个儿媳,我最是中意你,放眼京城,以后也是再也找不着这么好的了。”
说着话,钟夫人从手上褪下镯子,套在了苏墨凝的手腕上:“这是当时你爹立了功,我被封为诰命夫人时得的恩赐,你收好了。”
苏墨凝一听,哪儿敢收下,伸手便要去摘:“这凝儿不敢收。”钟夫人按住她的手:“有什么不敢收的,先前芸儿向我讨要,我便说了这是要留给儿媳的。如今,你是不是我的儿媳?”
苏墨凝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钟夫人乐呵呵地笑着:“那便是了。娘送你一个镯子,你有什么不敢收的。芸儿啊脑瓜子不是很聪明,以后你就替娘多照看着点。”
一旁的钟浅芸不满了:“娘,你这是什么话?我脑瓜子哪里不聪明了?你先前还说,我比哥哥们聪明多了呢!”
钟夫人见她不服气,还瞪了她一眼:“你们老钟家哪个聪明了?凝儿的哥哥可是状元郎,你老钟家出过榜眼还是探花呀?”钟将军站在一旁,遭此无妄之灾,颇不服气:“夫人啊,你嫌几个孩子不争气,你教训他们便是了,将我也骂进去是为何?”
钟夫人并不搭理两人,转头继续对着苏墨凝道:“你也瞧见了,他们都一个模样,虽说不大聪明,可心眼实诚,都是实打实对你好的,你也放宽了心,若是她敢欺负你,你告诉娘,你看爹娘不揍她!”
苏墨凝也笑着答道:“凝儿都记下了。”
钟将军和钟夫人前脚刚踏出“钟苏”,苏墨凝就在钟浅芸面前摊开了掌心,钟浅芸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红包,又看了一眼苏墨凝的掌心,一脸不情愿地将红包放在了上头,这都还没捂热乎呢。
苏墨凝毫不客气地将红包打开,拿出里头厚厚一叠银票,又抽出两张递给钟浅芸:“没点银钱放在身上也是不便。”
钟浅芸哼了一声,豪气万丈:“我才不需要呢!”
苏墨凝一挑眉,毫不客气地将银票收回,全部放在一起收好了,随即往堆放着嫁妆的屋子走去。两人的嫁妆都堆在一处,贺礼又堆在另一间屋里,其实钟浅芸也是没有仔细瞧过,两人一齐看了堆得满满当当的箱子,也不得不感叹,她们两人怕是呆在这里坐吃山空,也是可以了。
钟浅芸看了一眼苏墨凝:“这几日你可有的忙了。”语气间竟还有丝幸灾乐祸的样子,苏墨凝见她丝毫不介意财政大权落在自己手中,也叹了口气,果真如娘所说,不大聪明。
二人用过午膳,钟浅芸便道要出门一趟,苏墨凝也不多问。钟浅芸回了将军府,一进会客厅,便见苏丞相也在,她心头一跳,又赶紧行礼:“见过岳丈。”
苏丞相点点头,示意她起身。钟将军不知她过来做什么,便问道:“怎么了?可是院里缺什么?”苏丞相也一脸关心地看着她,毕竟自家女儿如今也住在那儿。
钟浅芸偷偷瞥了岳丈一眼,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道:“爹,如今我都自立一户了,总不能在家坐吃山空。我一身本事也该用上才行,我想求爹爹让我同哥哥们一起去军营里。”
钟将军还没开口,苏丞相已是一脸严肃地拒绝了:“我不同意!凝儿才过门,你若是有什么闪失,难不成要叫凝儿替你守寡?你叫凝儿如何自处?”
钟浅芸转身对岳丈行了一礼:“爹,我身手尚可,能保护好自己的。”钟将军也打断了她的话:“你岳丈说得对,别的事都好商量,此事断不可能。钟家那么多儿郎,怎么也轮不到你去战场,战场并非儿戏,谁也无法确保你能万无一失。军营里都是男子,你在里头怎么像话!”
钟浅芸费尽口舌,也没有说动两位爹,钟将军甚至放下狠话,她若是偷跑进军营,他定要打断她的腿,让她老老实实在院里躺着无法出门。而苏丞相亦是赞同:“便是你断了腿什么也做不了,我们两家也养得起。”
☆、第 5 章
第五章
钟浅芸垂头丧气地回了家,苏墨凝见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问她:“你出门遇见什么了,这个脸色?”
钟浅芸叹了口气:“我想跟哥哥们一起去军营,可是我爹和你爹都不同意。”
苏墨凝似是没有料到,但随即立马想通了,先前钟浅芸说的那些话原来是这个意思,依旧温温柔柔地看着她:“不仅两个爹不会同意,你的妻子也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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