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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确实算得上陆生的母亲。”
两人无言地往里走,只有太宰治在懵逼。
说好的一体双魂,原来是人格分裂吗?
那她之前……
到了门口,太宰治死活抱着门口的樱花树不进去,连池子里的河童都惊呆了。羽衣狐沉默了一会儿,没再管她。
奴良滑瓢拉开门,开始大喊奴良陆生的名字让他醒醒。
“都暑假了,干什么这么早喊我……你是?!”
看见黑发黑瞳一身漆黑仿佛要将白天变为黑夜的羽衣狐,他几乎下意识地就进入了妖化的状态。
不可能会记错,即使是时刻多年,两人都长大了,他也不会忘记杀了父亲的人。
奴良滑瓢笑眯眯地说:“来,陆生,叫母亲。”
陆生:啥玩意儿?!
听见里面“她杀了父亲”(陆生)“这不重要”(羽衣狐)“这很重要”(陆生)“这不算很重要”(奴良滑瓢)的情感大戏,太宰治非常庆幸自己没有进去掺和。
真令人害怕。
太宰治无聊地蹲在水边,望着河童悠闲惬意地飘来飘去,心想不应该为了以防万一戴两层遮脸的,怪闷的。
而且都被羽衣狐吸引了目光,根本没人注意她。
“那个,你是来做客的孩子吗?”
从身后传来温柔女声让太宰治回神,侧身看向她。
奴良鲤伴的第二任妻子,奴良若菜,看起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类母亲,温柔明媚和仿佛永远带着淡淡哀伤的山吹是很不同的类型。
资料里显示的三十一岁女性,在失去了丈夫多年之后,看起来仍有少女的烂漫和开朗。
太宰治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奴良鲤伴会娶对方为妻并且剩下奴良陆生。
并不是为了继承人,而是为了从无尽的悲伤中走出,抓住手里的光。
“孩子?”她疑惑地问。
“唔,虽然打扮看起来有些成熟,但感觉是是需要宠爱的孩子哦。”奴良若菜端着早餐明媚地笑着,她还不知道羽衣狐的到来,也不知道对方是来让她儿子叫母亲的。
“我也这么觉得!”十八岁大龄问题儿童肯定地点头,“另外的客人来找陆生了,您要回避一下吗?”
奴良若菜:“但是,早饭再放都凉了诶,而且我进去送了早餐之后,还可以给客人奉茶。”
“那么就请让我陪您进去吧。”太宰治感觉对方手上的托盘有种随时可能摔在地上的感觉,于是走过去帮她拿了。
在把脚迈进去的一瞬间,她就想收回来。
因为充满怀念和哀伤的山吹正伸出手打算摸奴良陆生的脸,而夜陆生身体极度抗拒心理上有些动容,奴良滑瓢在一旁带笑吃瓜。
山吹最终还是失落地收回了手,努力微笑着说:“你和鲤伴大人长得很像。”
自从山吹出来以后,他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讲了。
感觉稍微过分一点,都能伤害到对方。
若菜也是一愣:“那个,你是……”
山吹愣在原地,没有讲话。
太宰治悄悄地走到了奴良滑瓢的旁边,占据吃瓜位。
“鲤伴先生对我说起过你。”在短暂的失态之后,若菜扬起笑容,“没有想到还有见到您的时候,可惜他已经不在了。”
夜陆生:……
“说起来,陆生也可以算是您的孩子。”奴良若菜突然主动提起这个致命的问题,“来,陆生,叫她一声母亲吧。”
比起身为情敌的嫉妒,她对山吹乙女更多的印象,是“山吹花开七八重,堪怜竟无子一粒”。
在结婚之前,奴良鲤伴就告诉过她自己有过一任亡妻,对方是因为无法生育孩子而离开并且郁郁而终的。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活过来,但她希望鲤伴先生的血脉能够给对方一些安慰。
“妈妈!”夜陆生震惊极了,没想到自己亲妈会捅自己一刀。
若菜眼神暗示:“你乖一点。”
夜陆生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切换成了昼陆生。昼陆生望着这样的场景,也并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而且说到底是一个人,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火上浇油的是,羽衣狐此时主导的是棣棠。
她看了看奴良若菜,发表了惊人的言语:“如果是她的话,我可以一起养。”
其他人:???
太宰:不至于在杀了别人之后,连别人的老婆孩子都抢吧?
还不等她把瓜吃完,羽衣狐突然把目光放到她的身上,招招手让她过去。
“……”
站在陆生和羽衣狐中间的太宰治,只希望自己是个死人。
羽衣狐:“这是你的姐姐。”
陆生:“我独生子。”
太宰治:“巧了,我们家只有女孩子,我还是幺女。”
无声的杀气弥漫开,羽衣狐沉默地看着他们两个。
太宰治立刻牵起陆生的手,啪的一下把几颗糖放在上面:“来,弟弟吃糖。”
陆生震惊于她的没有节操,但羽衣狐那么危险,疯起来指不定干出什么事,他妈妈也在这里,不能激怒对方。
妈喊不出口,姐姐还是很容易的。
“姐姐好。”奴良陆生收了糖,两眼一闭又变成了夜陆生。
这种事情,只要有一方更加尴尬,另外一方就反而不会那么尴尬了。下限不太高的太宰治顿时就对“姐姐”这个角色了有了代入感,笑盈盈地说:“没想到弟弟你年纪轻轻就有两副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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