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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惊动的早纪本能的睁开眼睛想要挣扎,森鸥外便凑近怀里的人低声哄她。
“没关系哦早纪酱,是我,好好睡一觉吧。”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早纪便安静下来,将脑袋埋在对方怀里,伸手抓住他胸口前的衣服,没了刚刚防备的模样,沉沉的睡了过去。
礼貌又疏离的对敦和乱步道谢,森鸥外便抱着早纪上了车,不知道去哪里了的爱丽丝匆匆跑了回来,动作利落的爬上副驾驶,朝后面的人探过身子来,邀功似的摊开手给他看掌心里的东西。
是个变了形的兔子发卡。
“谢谢爱丽丝酱哦。”
“哼哼~”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隐隐有些擦黑了,森鸥77ZL外将早纪轻轻放到床上,拉过一旁的薄被盖了上去。
早纪睡得很不安稳,似乎在睡梦中都在为那群遭遇了这种事情的孩子而感到难过,她伸手紧紧抓住床上毛茸茸的小熊玩偶,略长的指甲深深陷进小熊的身体里,她用力的骨节都发白,指尖柔软的皮肤在这样的力道下都逐渐发青,可即便如此早纪依旧没有放手,似乎是潜意识的在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排解自己的愧疚。
从客厅接了温水回来的森鸥外一眼便看见了早纪在睡梦中无意识的动作,将水杯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他坐到床边去碰早纪的手。
“早纪酱?”
森鸥外都无法想象自己的声音居然可以温柔轻声到这种地步,他微微低下头,却不敢太过用力的去掰,只能温声哄她。
“别抓,手会受伤的。”
动作被-干预,睡梦中的早纪只是哼唧了几声,细弱的哭声听起来有点像小猫的呜咽,森鸥外叹了口气。
他堂堂港口黑手党首领,怎么就偏偏拿一个女孩没有办法呢?
森鸥外只能将手挤进毛茸茸的玩偶里,引导着早纪握住他的手。
指间的缝隙被一点点填满,奇怪的是,早纪在与他十指相扣的时候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松了力道,小小的手乖顺的放在他的掌心,任由他牵着。
“还真是……”
森鸥外叹了口气,看着床上的人在睡梦中也皱着眉的样子叹了口气,现在抽出手恐怕对方要么醒过来要么又要抓着玩偶不放,他也只能顺势坐到了床边,有些失神的盯着早纪有些苍白的面庞。
真奇怪。
内心这种无法抑制的涌上来的感觉是什么呢?
它并不冰冷,也不像世人所歌颂的爱情那样滚烫,只是温暖的、像是一杯恰到好处的温水,不甜,却拂过他的心尖,清澈的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倒映出那个他自己都认不出来的影子。
啊,这真的是那个蛰伏在黑暗中,冷血淡漠、不择手段的港口黑手党首领吗?
他是因为她着爱他而有所改变的吗?还是因为爱上了她才会有所改变呢?
森鸥外不明白,世人总是歌颂爱,可是没人知道什么是爱,所以人们总是在寻找答案的路上,每每遇到让人脸红或是心跳的时候,人们便以为这是爱。
可是等待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大家才发现那不过是荷尔蒙作祟导致的结果,那根本不是爱。
爱好像是加速的心跳,也像是平静的呼吸,爱是滚烫的,也是温凉的。
爱是喜欢的人穿着睡衣蜷缩在沙发上睡觉,也是喜欢的人趴在桌子上阳光照射时皮肤上的细小绒毛。
爱像春天温润的风,像夏天瓢泼的雨,像秋天金黄的稻子,也像冬天冰冷的雪。
森鸥外垂眸,将那只空闲的手轻轻覆盖在早纪的眼睛上,而后低下头,轻柔的吻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啊,就是这种感觉。
这种他未曾有过的,似乎一瞬间77ZL将他变回18岁少年的感觉,像是神明没收了人类的胆怯一般,少年的爱轰轰烈烈。
爱是万物,万物皆是爱。
……
早纪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厚重的窗帘将所有的光线全都隔绝在外,早纪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床头柜上的闹钟上显示着14:48,早纪愣了愣。
居然是下午了?
哎,等等?这里不是酒店?这不是家里的卧室嘛……
早纪隐约记得睡着前她好像哭着给森鸥外打了电话,是他把她接回家的吗?
“早纪大人?”
穿着和服的高挑女人轻悄悄的打开门,看见炸着头发茫然的坐在床上的早纪时一愣。
“您醒了吗?”
“哎?红叶?”
早纪显然是有些奇怪红叶怎么会出现在她家里,手里还端着……一碗粥。
“鸥外大人今天有很重要的谈判,所以叫妾身来陪您了,饿了吗?粥才刚刚出锅呢,要妾身喂您吗?”
“啊没关系没关系,我自己来吧。”
早纪莫名有种古代家主卧病在床,恰巧正妻不在,所以端庄贤惠的当家主母叫来了爱妾前来陪伴的感觉……她晃晃头把脑袋里奇怪的想法甩了出去,伸手接过红叶递过来的温热的粥,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对了红叶,我这几天大概找到了林太郎失忆的原因了。”
“嗯?是什么?”
“我去东京的时候遇到了一群叫做咒术师的人,是专门祓除咒灵的,而咒灵是从人类的负面情绪中诞生的,无论咒术师还是咒灵都拥有着自己独特的术式,而失忆,很有可能就是某个咒灵的术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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