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页
紫衣少女将铜钱递给张小公子,笑道:“拿着。”
“哇。”张小公子惊叹,“小姐姐好俊的功夫。”
“哼。”紫衣少女自得一笑,低头对落魄乞丐说:“哎,我问你,你做什么人家给你钱都不要?要酒不要钱,你要饭要得好刁钻啊。”
落魄乞丐捧着酒壶笑了笑,随意道:“谁说我是要饭的?不过是晒晒太阳罢了。”
张小公子听了这话顿时心中佩服,觉得这位落魄乞丐好生洒脱。紫衣少女却突然生了怒气,扭头看了看酒楼上的主人,对落魄乞丐怒道:“呸,想骗姑娘酒喝,还来!”一边说一边动手抢。
落魄乞丐大惊,慌乱之中,拿起斗笠躲到一旁,抱着酒壶,还道:“还酒没有,要命一条。”
紫衣少女大怒,道:“你以为本姑娘不敢要了你的命吗?”说完就要动手。
张小公子大惊,紫衣少女武功不弱,若真动手,这个落魄乞丐岂有命在?不过一壶酒而已,何至于此?
可是他自幼练武不勤,武艺几乎相当于没有,见紫衣少女对落魄乞丐动手,有心阻止却身不能行。万幸的是,落魄乞丐极为幸运,身形踉踉跄跄,竟然躲过了紫衣少女的杀手。
张小公子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对紫衣少女说:“小姐姐,你这么好的功夫,怎么能欺负一个病人?习武之人,本应仗义行侠,济弱扶危,方不违侠义道三字。”
“傻小子,”紫衣少女娇笑着嘲笑张小公子,“你啰啰嗦嗦地说书啊,小心姑娘割了你的舌头。”她伸手比划了一下,让张小公子吓了一大跳。
紫衣少女转头又去看落魄乞丐,见他正露出笑意,以为在嘲笑她,顿时怒气上涌,将挂在腰间的鞭子解了下来,朝落魄乞丐挥去。
张小公子又吃了一惊,见落魄乞丐慌乱之下躲开了才松了口气。随即,紫衣少女的鞭子落到了后面的一个蔬菜摊子上,顿时将摆蔬菜的桌子劈成了两截,各种蔬菜落了一地。
“哇。”张小公子低声惊讶,紫衣少女的鞭子好生厉害。不但厉害,而且也不饶人,见一次不中,再一次将鞭子朝落魄乞丐挥去。
那位落魄乞丐见了,连忙将一面大黄伞支在身前,连连躲闪,可是,很快,那面大黄伞也被紫衣少女一鞭子劈成了两半。
落魄乞丐踉踉跄跄后退,抱着酒壶,叹道:“这位小善人,长得挺甜,下手却辣得很啊。”
“呸,我就不相信。”紫衣少女大怒,再一次挥鞭。
眼见落魄乞丐再无可避,张小公子心里着急却帮不上忙。正在他担心的时候,紫衣少女的鞭子忽然被一个人抓住了,张小公子定睛一看,正是那位紫衣少女的“主人”,伸出如玉的右手,牢牢抓住了鞭梢。
呼。张小公子顿时松了口气。
“主人。”紫衣少女顿时气弱,被收走了鞭子也不敢吭声。
“主人”轻轻挥了一下折扇,轻斥:“阿湘,别丢人了,武功不行,眼光也不行吗?”而后转身对落魄乞丐行礼,“小婢无状,见笑。”
落魄乞丐抱着酒壶犹不撒手,畏畏缩缩地说:“岂敢,恕我孟浪才是。”
张小公子见紫衣少女的主人如此通情达礼,心里很是高兴。只是他总觉得,那位“主人”看落魄乞丐的眼神好生奇怪,似乎像是见到了一件稀奇的东西,想要仔细看清一般。
紫衣少女和她的主人很快离去。张小公子这才明白,这位落魄乞丐根本不是乞丐,而是一位习武的高人,刚才躲过那位紫衣少女的两次鞭子根本不是意外,只是他看起来病弱得很,像是身患旧疾。
张小公子见隐世高人又回到桥墩处躺下,连忙将他拉在一旁的破烂斗笠摘起,轻轻放在他身边,抱拳行礼:“原来你也有功夫,那便是江湖上的朋友了,失敬,失敬。在下张成岭,师出五湖盟之镜湖派,请问这位朋友,师承何处,姓甚名谁?”
隐世高人见他如此做派,微微笑了笑,道:“不敢,不敢。”说未说完,已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张成岭脸现担忧,轻轻弯腰,问:“朋友身上可是有伤,还是有病?”
隐世高人一身落魄,却道:“不才,无门无派。”回答了他上一个问题,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张成岭愕然,还未理清其中原由,小厮小五先劝道:“少爷,咱们走吧,别多管闲事了。”
张成岭没有理会小厮,见隐世高人轻咳不止,身体颤抖,心中恻隐之心大动,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块牌子,轻轻放到隐世高人身上,道:“朋友既然来到越州镜湖派的地界,若不嫌弃,便是我们的客人。无论你是伤是病,或是有什么难处,都可以持我的名贴,上我们镜湖山庄小住调治。”
一旁的小厮暗暗叫苦,连忙劝道:“少爷,咱就算有名贴,也不能满大街见到谁就派啊。”偏偏他们这位少爷,见到孤苦贫弱的,总想帮上一把,如今,连个落魄乞丐也要请到山庄里,这也太离谱了。
“老爷说了,这名贴它……”不能随便给。小厮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张成岭打断:“爹爹就是这么告诉我的,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侠义道就该守望相助。”此时,隐世高人又是一阵忍不住的轻咳。张成岭便又说:“你看,他病得这么厉害,既然被我遇到……”自然要帮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