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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退。
“怎么了,你为什么不攻击呢?”似乎是丝毫不在意断手之痛,猗窝座甩了甩不过眨眼间就愈合的手臂,橙黄色的眼睛牢牢盯着面色冷然的日柱。
“所以果然是这群弱小的家伙妨碍到我们——!”
他猛然间偏过头,冰冷的刀光挟杂着炽烈的火焰险险从脸颊侧闪过。
猗窝座睁大了眼,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灶门炭治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脸侧缓缓淌。
下意识抬手一擦,猗窝座挑起眉,舌头滑过尖锐的獠牙,将手上的血液舔舐干净。
“对,就是这样。”上弦之鬼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相当兴奋地冲着灶门炭治郎大声叫嚷。
“让我看看吧,领悟了至高境界的你到底有多强!”
和恶鬼此刻格外高涨的兴致不同,灶门炭治郎只是皱着眉头,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炼狱先生。”红发青年扭过头,声音冷硬,不复往常的温润柔和,“这几个孩子能拜托您照顾一下吗?”
“和上弦战斗的时候,我恐怕没有办法分出心来保护这几个孩子。”
他没有办法保证,鼠尾他们不会被波及受伤。
炼狱杏寿郎手指微动,仿佛火焰一般火红色的眼睛聚焦在日柱那双神情冷厉的脸上。
他好像是还想说些什么,然而最终也只是微微动了动嘴唇,随即重重点头。
手上的刀刃依旧鲜红炽热,火焰一般的刀锷就像是真的能够燃烧一般鲜红夺目。炼狱杏寿郎默不作声后退半步,将眼前的战场交给日柱。
“炼狱先生?”对兄长的担忧终于是打破了恶鬼的恐怖威压,鼠尾脸上冷汗直冒,气喘吁吁地看向面色严肃、牢牢护在他们身前的炎柱。
鼠尾知道炭治郎很强,那样深不可测的实力绝对不是现在的他能够迄及项背——可即便是这样,独自让他一人面对这样恐怖的鬼,真的……
“放心吧。”似乎是猜到了鼠尾心中的疑问,炼狱杏寿郎沉声回答。他牢牢守在少年身前的背影坚韧、厚实。
“灶门他啊——”
“可是最强的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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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刀刃铮地一声,明亮的火焰在空中喷发,滚烫的温度混杂着锋锐的罡风,纠缠溢散。
鼠尾忍不住在这样的亮光下闭上眼,脸颊被激扬而起的尘土泥沙打得生疼。
事实证明,灶门炭治郎提前让炼狱杏寿郎保护他们,真的是非常有先见的决定。
鼠尾捂着几乎要被罡风割裂的脸颊,看着远处牢牢与恶鬼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樱色的眼眸深处逐渐有担忧蔓延开来。
□□与刀剑相碰撞的声音一声一声传来,沉闷的声响就好像是踩在心上的鼓点,让人忍不住睁大了眼,紧张得几乎要口干舌燥。
刚才的战斗都已经让他们冷汗直流,而跟现在比起来,甚至是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破坏杀·罗针。”雪花一般的纹路在猗窝座脚底下展开,灶门炭治郎动作微微一滞,而后迅速调转剑型,险险错开恶鬼一瞬间攻击到身边,带着凌厉拳风的拳头。
“嗯?”猗窝座好似没料到眼前的柱竟然能够躲过他的攻击,恶鬼挑起眉头,像是在赞叹一般,“不错嘛。”
“那这样呢——你能够躲过这一招吗?”他猛地跳入空中。这本该是空门大开、将弱点全都暴露在对手眼前的动作,却让灶门炭治郎心下一凛。
“破坏杀·空氏!”
“哈哈哈!”上弦之鬼一边快速地挥出拳头,看着地上日柱躲闪的模样,一边忍不住大笑。
“快让我看看啊——那个至高的境界!”
然而没有猗窝座预想中灶门炭治郎狼狈逃窜的模样,红发的青年只是抬起头,深红色眼眸中的冷芒夹杂着滔天的怒火毫不留情席卷他的灵魂,让上弦之鬼下意识浑身一抖。
“你在为了这所谓的强大感到自豪吗?”
灶门炭治郎冷声喝问。
“你在自以为蔑视那些渺小之人的生存之道吗?”
“你忘了……”
“闭嘴!”
稳稳站立在雪花图案正中心的恶鬼狠狠咬着牙,脸上青筋暴起。
他好像是被激怒了一般,胸口剧烈地起伏,橙黄色的眼眸死死盯着面前的红发青年。
“我本来还想着,让拥有着如此强大力量的你变成鬼。”猗窝座摊开手,凌冽的杀意毫不留情尽数宣泄在灶门炭治郎身上。
“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我讨厌你。”恶鬼这样说着。
“所以,你还是死在这里吧。”
“破坏杀·灭式!”
雪花纹案上的罗针飞速转动,灶门炭治郎目光一凌,脚下发力,狠狠一脚跺在地面上,坚硬的泥地都被他才出小小的裂痕。
灶门炭治郎借着这个力道闪至空中,在猗窝座惊诧的目光中,磅礴绚烂的火焰喷涌而出,明亮的火光刺得恶鬼眼睛生疼。
“火之神神乐·斜阳转身。”
脖颈上传来剧痛,猗窝座咳出一口浓黑的污血,尽数溅落在日柱白净的手腕上。
恶鬼大张着嘴,嘴里发出“嗬嗬”的气音。他的半个脖颈都被鲜红的刀刃砍断,印刻着文字的眼中全都是惊诧与不可置信。
他死死卡着那握着刀的手腕,手上青筋暴起,力道之大几乎要把日柱的腕骨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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