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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明白了。”
沉默片刻,时透无一郎缓缓叹口气,拢了拢腰间的日轮刀,怔愣片刻准备离开。
就算是待在这里一时之间也得不到什么结果,不过是徒增烦扰罢了。
其他的那些柱们,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个道里,所以才哪怕是强逼着自己,也要去休息吧。
“相信炭治郎吧。”蝴蝶忍在时透无一郎身后说道。
“他可是最强的日柱啊,所以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咳、咳!”
忽然一阵咳嗽声突兀响起,似乎还有隐隐约约的碎裂声夹杂其中。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神经,蝴蝶忍和时透无一郎下意识转过头,看到的却是不知为何卧倒在地上剧烈咳嗽、甚至眼睛通红,嘴角隐隐约约溢出鲜血的愈史郎。
手上的笔承受不住鬼一瞬间的巨大力道节节碎裂,纸张散落一侧,乌黑的墨汁流到地上,沾得满手都是脏污。
愈史郎神色痛苦,整个人几乎要缩成一团,却又因为剧烈的咳嗽根本做不到。黑色红色在雪白的上衣斑驳交织,几乎是一瞬间,两位柱的心情彻底跌至谷底。
“愈史郎!”愈史郎摆了摆手,拒绝了闻声而来珠世的关切与靠近。
“珠世大人,请您先不要过来。”
“我和炭治郎那边的联系断了。”
“放在那家伙身上的术式——被毁掉了。”
愈史郎边说边咳,鬼超绝的再生能力飞速开始修补他受损的脏腑。
星碎的血沫依旧堵在喉咙口,愈史郎声音干哑,断断续续说道。
就像是水面上骤然投下的巨石,愈史郎的话语好似撕开了柱们强自压抑的不安与慌乱。
浑浊的水在黑夜中翻腾,焦灼的气息悄然无声在黑压压的水里蔓延,像是沉重的巨石死死压在众人心口。
“愈史郎,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经历过百余年的鬼,珠世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
放置在炭治郎身上的术式不可能无缘无故损坏,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是……
“目前还不清楚,不过应该不是那家伙自己弄坏。”
脏腑里不断翻腾的刺痛逐渐褪去,愈史郎缓了口气,回过头解释道。
“术式被破坏之后,我没有办法再追踪那家伙的位置。”
“不过多亏那家伙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虽然没有办法精确定位,不过我大概能够找到无限城的范围。”
随手擦了擦手上都快要干涸的墨汁,愈史郎拽过刚才急忙扔到一边、幸而没损坏多少的地图,手上动作不停。
“喂,鬼杀队的!”他抬起头高声叫喊。
“接下来的事情可就与我们无关了!”
“一定要把那家伙给我带回来,敢这样使唤珠世大人,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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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实力为何会减退到如此地步。”
收刀护在身前,黑死牟眯起眼,看着半跪在墙角不断喘气的日柱,语气不觉带上一抹疑惑。
几百年前能够与缘一并肩的人,怎至于现在只不过是接了几道他的攻击就如此狼狈?
灶门炭治郎此刻的模样绝对算不上是齐整。一身华服被细碎不规则的刀锋割破、袍角的裂痕凌乱。
腹部的伤口虽然是经过了短暂粗糙的处里,然而大量失血还是让他头脑发晕。
他的脸上也被割出大大小小的伤口,来不及擦去的血液顺着脸淌下,几乎糊住了炭治郎的眼睛。
他微微抬起头,鼻翼翕动,那些他再熟悉不过的气味无声无息顺着不知从何而起的风,轻轻柔柔飘进他的鼻腔。
他们已经来了啊。
心底骤然一阵轻松,明明炭治郎自己现在的情况绝对算不上美妙,他却忍不住勾起唇角,嘴角边扯开一抹笑容。
“以人类之躯对抗那位大人,不过是白白送死的行为。”黑死牟顿了顿,似乎不明白炭治郎为何而笑。
“抱歉,严胜先生。”拄着刀站起身,炭治郎抬手抹了抹嘴边的血迹,一双深红色的眼眸像是蕴含星火,熠熠发光。
“我的同伴们已经到来。”他必须尽快赶到他们身边。
他没有时间再在这边瞎耗了。
速战速决的话,应该能够来得及。
“严胜先生,请您小心!”
火之神神乐·阳华突!
百年来近乎印刻在脑海中的招式再一次在眼前展现,黑死牟眼神一动,手上握着的刀也随着微微一抖,甚至险些握不住坠落在地。
黑死牟闭了闭眼,像是要把眼前不知为何浮现的缘一幻象从脑海中抹除。手中刀刃偏转,华丽的剑招在地面上刻下深刻的印痕。
睁开眼,火红的焰光依旧残留在角膜深处未曾散去,他眼睁睁看着依旧维持着出招姿势、似乎根本没反应过来他的攻击、僵立在原地动弹不得的炭治郎,心中忽然泛上一股名为失望的情绪。
如果是缘一的话,应该绝不可能败在他的呼吸之下。
不过这是不是也证明了——他的呼吸其实并不弱于缘一的呼吸法呢?
黑死牟放下刀,饶是他也没有查看对手死在自己刀下模样的习惯。他微微欠身、准备去处里那些溜进无限城中的小虫子。
——等等!
脑海里似乎有一根筋猛然间炸裂疼痛,疯狂向他警示有什么东西完全超出了恶鬼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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