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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跟踪过卢娜,但对方只一头扎进某个有关世界的哲学问题中,看起来和兰德毫无关系,却又牵扯其中。疯疯癫癫,这确实她对卢娜一开始的想法,但观察多了,其实也发现对方做事有章可循,而这“章”不过是随心罢了。
    哈利拜托她去禁书区寻找有关修复魔杖的办法,翻阅了许多,最后也只在那一本上找到相关信息。看完那个故事,心里一股子叹息,或许说得不直接,但她能感觉到故事里两人的羁绊。以前她也曾想过自己和世界究竟会存在什么羁绊,或者只是匆匆过客。
    在麻瓜世界,她的聪明在一定程度上是被排斥的,虽然巫师世界里也不遑多让,但因为这里本来就奇特,倒显得自己也没那么明显。来这里之后,又经历过许多,自己的少女心思慢慢发酵,而对象正是罗恩,明明对方也是个满身缺点的人,但从什么时候开始肢体接触就变得不自然起来了呢?
    也许罗恩是个木头脑袋,但她也相信假以时日两人的感情会变得明朗起来,或许预想从校服走到婚纱的结局,只是好像在某一刻开始就多了一条变故。她能保证自己人生的前十六年里绝对没有一个名叫“苏·兰德”的人出现,她的生活也从未出现过对方的痕迹,那就像突然蹿出来,强迫自己接受现有的故事发展。
    她不能接受,所以反抗,可自己并不清楚是谁在操纵着这一切,所以大多数时候,她只能把这种反抗作用到兰德身上。其实她有时怀疑兰德也不清楚这些,不然也不会一个人呆坐时流露出迷茫的神色了。
    对方有秘密,这是她能肯定的,只需偶尔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但她绝不承认自己是在观察对方。她以为等时间一长,自己总会找出这个秘密的答案的,只是对方似乎没给她这种机会。可好奇心一旦被点燃,就很难熄灭,所以她利用哈利的隐形衣偷溜进了兰德的宿舍。
    宿舍不过也就那些样子,只是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因为位置原因,所以显得没那么明亮。兰德的床铺干净整洁,连多余的褶皱都没有,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床头没有照片,也没什么杂物,只有墙边挂着一副画。
    那上面画着,在一片看不出是哪里的地方,两个肩并肩靠着的背影,应该都是女孩子,只是并不知道那是谁。但两人那么默契,又那么相当,让她觉得自己在画外都被排斥了。皱起眉头,压下心里略微的不爽感,所以她错过眼神,不再给那副画的关注的目光。
    兰德的宿舍太“干净”,她几乎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最后临走前,手抚在床铺上,突然生出一点坏心思,要把这儿搞乱,不要那么整洁,不要那么一丝不苟。所以她坐在床铺上,头缓慢往后倒去,直到将整个人的重量都放在身下。
    被褥是柔软的,也并不冷,有点像兰德。这床应该很适合睡觉,侧过身子躺着,突然惊醒,愣得坐起身来,自己在干些什么。之后她匆匆离开,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次日她坐在礼堂长椅旁,看着那个位置,从上面的人似乎永远都不会出现的那一刻起,自己好像有了一丝惆怅。手伸进口袋,摸到某一次偷摸放着的苹果糖,糖纸上的褶皱有那么一瞬间像自己的心磕磕绊绊的,情绪断断续续的,而她又不知道为何。
    通过哈利的讲诉,她知道了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切的一切逻辑都不通,那么明显的一个圈套,兰德不可能不明白,为什么还执意去了呢?肯定是那里有什么不得不去的理由,可是她现在没办法出去,那是极为危险的一种行为。
    但因为危险,她就不做了吗?不会的,她独自从密道里去了霍格莫德村,里面很安静,但不是风雨欲来的安静,而且切切实实未曾发生过什么的安静。她找不到哈利和兰德来过这里的痕迹,连伏地魔都更像是风中的烟雾,一吹儿就没了影子。
    这一躺没有解开她的疑惑,只是让自己多了不少纠结。更让她觉得糟糕的是,这个世界似乎在遗忘“苏·兰德”这个人一样。在她的调查过程在中,明明那个人前一秒还记得兰德,下一秒却忘了自己说过什么,霍格莫德村的种种疑问,好像在无形之中被迫逻辑自通,所有人都在接受这个理由,一点儿怀疑都没有。
    就连兰德的好友——潘西和罗恩也不例外,他们会突然疑惑苏·兰德是谁,却又在另外一个时刻为兰德的离世感到难过,种种行为让人不禁有种割裂感。这一切绝对不正常,可是又在无形之中为兰德感到一丝不公平,就像哈利说的那样,兰德曾在霍格沃茨留下那么深刻的记忆,为什么这么容易就忘了对方呢?这究竟是人性的无情,还是这个世界始终不愿意接纳兰德呢?
    它只想干脆地抹掉兰德的痕迹,从记忆到言语,到切实存在的东西,一点一滴的。她觉得无奈,无奈于发生的一切,也无奈自己把与兰德相处的每一个瞬间都记得那么清晰。兰德,兰德,这个名字开始如梦魇一般地频繁出在自己的梦里,她忘不了对方当时苍白的脸,也忘不了对方带一点嘚瑟的笑,她甚至不敢把这种心思告诉任何人,因为也许别人会期待,会欣慰,可自己唯独不是那回事,所以只能一人独自想着该如何如何。
    哈利告诉了他们魂器的事情,她当然觉得很讶异,可是却有一种感觉,自己之后一定会动手去销毁魂器的,只是不知道哪个时间点而已。在讲台上的邓布利多显得有些严肃,就那么自然地宣告了兰德的死亡,是了,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有一种尘埃落定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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