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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以宁扶额。
戚含章温柔地笑道:“我是含章。”
“那就没错了!”
穆以安傻笑起来,伸出手拉住戚含章的衣袖,咯咯地笑了起来。
第6章 及笄之礼
戚含章看着眼前这一桌子酒菜犯了愁——这哪儿吃得完?!
穆以宁看着眼前十分激动傻气的妹妹犯了愁——这哪儿嫁的出去?!
高羽琛看着眼前着三个人一桌饭犯了愁——这是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高大人方才到酒楼便就见到了皇室的侍卫们门神一般直挺挺地守在酒楼门口,眼珠子咕噜一转,猜想怕是齐王家的世子或是那个公子逃出来喝酒做乐,心想若是见到了就好生打声招呼,不与他们多做纠缠赶紧跑;若是没见到自然最好,能安心吃个酒。
等到他上了二楼见到了这一桌摞满了三层的酒菜和穆以宁尴尬的笑脸,方才晓得,这声招呼,他打偏了。
高羽琛十分诚惶诚恐,恭敬地拱手行礼:“臣高羽琛,参见昭平公主殿下!”
戚含章笑他死板,一道拉了人坐下来吃饭。
穆以安以热闹为理由,把她专门给戚含章置办的宴会拉来了两个闪亮的陪衬,衬得昭平公主越发美丽动人、无可挑剔,觉得自己十分是晓得物尽其用。
直到戚含章当先动起了筷子,尴尬的饭桌才有所和缓,变得热闹起来。
他们几人吃饭,在戚含章于穆家暂住的那一个月可谓是常事。穆以晨常要在军中忙碌,从来都是早早跑回家,扒拉两口饭又跑了。穆以轩那时候还在国子监读书,尚未考取功名,总是嫌弃伙食难吃,就拉着高羽琛两个偷偷翻墙出来回家里面吃,高羽琛拦他不得,也只能任由着他胡来,倒是苦了穆以宁,小小年纪就要学着帮哥哥收拾烂摊子,十分头疼。
如今六年过去,一桌子人一同吃饭,到仿佛还似从前那般,不过现在只是少了还在军中的穆以晨并上已经去了益州做官的穆以轩罢了。比起宫宴和军中饮酒,像这样几个人围在一起吃饭,反而能把很多不能乱说的话都一个劲儿地抖落出来,无论比起哪儿,都要自在许多。
戚含章问道:“以安,边关可好玩?”
穆以安吞了口饭,道:“哪有什么好玩的?!早上五更起床扎马步,然后就跟着校尉们练枪练剑,午饭囫囵吃了之后下午被我爹逮到大帅帐中背兵书,有时还要听他瞎叨叨自己的辉煌战绩!晚上累得浑身酸痛,很少有热水能拿来洗漱,就这么灰头土脸地睡下去。”
戚含章拿出手帕帮她擦擦嘴边的油,道:“慢点吃。”
穆以安嘻嘻一笑。
她三哥就毫不犹豫拆她台:“公主,莫听这丫头瞎说。”
“三哥!”
“她五更起是想骑着马跑出营帐玩,被父亲捉回来之后罚她练枪练剑中午不许吃饭,下午她报复父亲想把巴豆拌进了饭菜里面,结果自己饿得受不了,竟忘了自己干的‘功绩’,忍不住把饭菜吃了,人赃并获,被罚了一下午。”
“……”戚含章不知道说什么好。
“穆以宁!”
穆以宁给了老幺一个挑衅的眼神,穆以安没忍住把袖子往上一抹,怒道:“我揍你了啊!你现在可打不过我!”
“唔!”
戚含章塞了一个鸡腿进穆以安嘴里面,把人堵了个严实:“知道你最英勇,我信你,不信三哥。”
穆以安可乐了。
高羽琛笑道:“我记得从前在京城的时候,以安就是个耐不住寂寞的,这去了边关,可不是放了野马?”
戚含章点头:“可不是,三天两头上房揭瓦。二哥当年可好好收拾了她几顿,说她总想着拆房子。”
三个人笑了起来,把穆以安的脸都笑红了!穆以安强行转移话题,对高羽琛道:“羽琛哥,你之前不是总同我二哥在一起吗?怎么这回你先回京了?”
高羽琛同穆以轩两个自小一同长大、一同读书,高羽琛比穆以轩读书成器些,早在四年前就已经进士及第,如今外调官都做了回来,入职朝中。穆以轩晚他三年,去年才去了益州,高羽琛为了等他,还多在益州留了段日子才回来。
高羽琛放下筷子,喝了口茶,道:“益州那边在修水利,陛下将我调回京城是觉着我在益州那边呆过几年,用人用钱的地方比较熟,配合上你二哥在那边监督着,也能修得快一些。最好是今年汛期之前能建好,别又像前几年那样发大水,冲垮了良田。”
“那我二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外出做官哪有那么快的,这两年怕是都回不来。”高羽琛喝了口茶,“倒也无碍,去年刚修了官道,如今从京城到益州也用不了多久,我更是要时常往来两地,你若是想他了,我顺带帮你捎两封书信。”
“那便辛苦羽琛哥啦!”
穆以宁道:“说起来,我倒想起桩事情。”他看着戚含章,目光有些担忧:“公主也该到时候择婿了,不知道笈礼……陛下和娘娘是否提起过?”
戚含章握着筷子的手一僵,穆以安却是开心地道:“好啊好啊!正好我回来了!我去给含章做赞宾!”
笈礼,也称及笈礼,是女子十五岁行的成人礼。戚含章的笈礼本应定在三月初三上巳节,但几乎没人提起,就只能耽搁到五月的生辰。可那知道,这都四月月末了,朝中大臣奏折也上了不少,但宫中竟然一点消息也没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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