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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璇已经毫无礼仪地冲着天张开了血盆大口狂笑。
    穆以安直接捂着肚子笑到躺在草地上打滚了。
    “我们、我们,”穆以安抹了把眼泪,“我们边关有北方来的,还有益州和拓东来的!一急起来官话都不说了!家乡话稀奇古怪就往外面蹦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民风淳朴、民风淳朴。”戚含章如是安慰自己,但没压抑住,还是喷笑出来。
    “每次他们吵起来,我们其他人就抱着松子儿在旁边听!”穆以安比划着松子的大小,道,“后来监军养的八哥儿都学会了!整日不是‘催个伐’,就是‘鬼火绿’!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八哥儿?!”戚含章又喷了一次。
    穆以安盘腿坐在草地上,一本正经地道:“是是是!我爹后面不是被人吵烦了,而是被那八哥儿吵烦了!有次他们安排防阵部署的时候,那八哥儿飞了出来,停在我爹营帐上头。我爹刚来一句:‘要尽快安排’,那八哥就来了句:‘催个伐’!”
    “……”
    戚含章完全可以看见穆国公黑着脸提剑出去追着只鸟到处砍的模样了。
    蓦地她一低头,只见一道阴影笼罩了正笑着抹眼泪的穆以安。
    “以……”戚含章刚想喊人,就被阴影阻止了,阴影就这么站在穆以安后头,脸都黑了。
    穆以安从来都是个没心没肺的,抹完眼泪还在泪眼婆娑地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含章!你都不知道我爹有多气!”
    戚含章默默吞了口水,没有说话,就把自己的头埋进了双膝,肩膀微微颤抖。
    “有多气?”
    “哈哈哈哈哈哈他捉不到鸟!就让人给他炖了三天的鸡!还说都是禽类!吃了解恨!”
    “……是吗?”
    “诶哟我不行了!快笑不动了!”穆以安喘了两口气,“炖鸡、烧鸡、卤鸡、口水鸡!他把鸡的所有做法都快尝了个遍了!第三天终于吃吐了说不报仇了!”
    “……然后呢?”
    “然后、然后那八哥儿回来了!见到他一桌的鸡骨头来了句:‘鬼火绿’!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穆以安!”
    “含章你说他幼不幼稚!一老头跟鸟置气!”
    “……你说谁老头!”
    “当然是我爹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含章你的声音怎么那么粗?!是不是笑多了伤到嗓子了!”
    穆以安终于在笑得肚子开始抽疼之后生出些许自觉,抹了把眼泪,只见戚含章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蹲到了地上,头埋进了双膝,就这么蜷缩成一团,肩膀还在微微抖动着。
    穆以安感觉自己前面被一道影子笼罩了。
    “穆!老!幺!”
    穆以安猛地回头一看。
    她爹的脸近在咫尺!
    穆以安脱口一句:“草!爹!”
    那一天,穆老幺感受到了被亲爹支配的恐惧。
    穆国公笑意盈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她们俩面前了。
    好像、大概、也许、可能是“有多气”的时候吧……?
    穆以安感觉天都要塌下了!
    她慌里慌张转头看向戚含章,戚含章头依然埋着,只是伸出一只手对着穆国公招了招,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穆伯伯!”
    “诶!含章!”穆国公和蔼地笑道,“要让你见笑了!”
    戚含章又招了招手。
    “爹我错了!”
    “站住!”
    “我傻还是你傻啊!站住挨打啊!”
    “跑慢点!你个姑娘家!”
    “我个姑娘家你还想着打我!”
    “你个不孝的!背后笑你亲爹!”
    “你自己跟鸟置气又不是我!”
    “死丫头!穆老幺!站住!”
    “含章救命啊!”
    延和帝一身明黄色的骑装,悠哉悠哉地坐在马背上,也不着急跑马打猎,只是一颠一颠地歪头对着身旁同样骑马跟着的穆国公打趣道:“伯远,老大不小了,竟还喜欢同孩子们置气。”
    穆国公应道:“陛下,莫要再取笑臣了。”
    延和帝哈哈大笑:“这可是难得你自己给朕添的笑料,朕须得好好回味回味!”
    穆国公无奈:“陛下!”
    “诶呀,方才朕才到马场,就见着堂堂国公爷,被自家闺女气得追着人绕着马场跑!”
    “……小女顽劣,在陛下面前失了礼数。”
    “还让朕的昭平公主在一旁跟着看,仔细昭平不学好,朕就上门找你的茬!”
    穆国公故作惶恐,跟着笑道:“陛下可得恕罪!”
    “不过朕没想到啊,伯远竟真让你家老幺从你手底下骑着马跑了出去!你这会老脸可是丢大发了啊!哈哈哈哈!”
    延和帝大笑几声,心情十分得好。
    “说起来,”他摸了摸自己蓄得不算长的胡子,“你家小丫头今年要行笄礼了吧?满十五了没?”
    穆国公跟着叹了口气,道:“今年七月就该满了,可这丫头晓得行了礼就要待嫁闺中,说什么也不肯了。臣对老幺有愧啊!当年阿榛去了之后难抑悲痛,一大老爷们的竟真的一个人逃到了边关,留着三个小子,自己便没管过她。仔细一想,穆家虽算不得富庶,一个姑娘总还是养得起的,嫁不嫁的,倒也真没所谓,也就随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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