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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含章向来最吃这一套,当场就没有绷住,直接笑了出来!
穆以安见她笑了,也十分欢天喜地。
戚含章松开了扣住她后脑勺的手,将人从书桌上又抱了下来,然后拉着她转身道:“为了你,我还绕道跑了一趟太守府来接我们吓破了胆的大将军!走吧,咱们该去太守衙门了,还有不少人等着我们呢!”
她拉着穆以安的手,抬步就想出了房门,却被原地不动的穆以安突然一下手上用力,直接给拽了回去!
戚含章身上不稳,就这么被穆以安又重新揽腰抱在了怀里。穆以安这么抱着她,又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戚含章大怒:“穆以安!”
穆以安又不依不饶地啄了一下,然后故意学着戚含章方才的样子蹭她的鼻尖,故意笑道:“臣这是在给殿下赔罪呢!殿下可消气了?”她凑到戚含章的耳边,吹着耳边风,道:“不满意的话,臣还能做别的。保证殿下今晚的床榻暖呼呼的!”
戚含章对于她的脸皮甘拜下风,直接一巴掌呼在了穆以安脸上,拎着她的后颈,像提小猫崽子一般、不论大将军如何求情都不改姿势,一路将人就这么提着去了太守衙门。
戚含章来的匆忙,带的任务却不小,但走的也匆忙。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她挂着太子仪架的马车,只听戚含章在厅内言简意赅地道:“册封太子的大典没有举行,昭告天下的诏书也暂时压了下来,等除夕一过就发出去了。但盖了玉玺的诏书确实已经在我手上,京城的文武百官也听见了诏书。”她坐在主位上面,不紧不慢地喝着穆以安递给她的茶水,不凉不烫,正是戚含章最钟爱的温度。
戚含章抬头看了一眼对她挤眉弄眼的穆以安,险些又有些绷不住。太子殿下只得轻咳一声,道:“日前,中书署已经给定远将军发了信函,想必大家也已经知道了定远将军的吩咐。本宫脚程匆忙,今日捎上将军就必须启程返回京城了。”
穆以安颔首,转头看了陆骁和杜宣一眼,道:“我吩咐的事情,你们两都清楚了吗?”
杜宣和陆骁两人抱拳行礼道:“敬令!”
穆以安眸色复杂地点头,又重新转回身,盯着戚含章。
戚含章当然知道她的为难,自己也是毫无办法,起身道:“好了,本宫接上了人,陆校尉也已经把行装收拾好了,咱们也该走了。”
说罢,她便准备拉着穆以安回到车架上去。
却突然被田征叫住了:“太……太子殿下!”对着一个大姑娘叫太子殿下,无论如何,田征始终都还是有些不习惯、不自在。
戚含章顿住脚步,点头道:“田将军。”
田征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说了出来:“殿下应当很清楚,如今我大殷与北燕战事吃紧、百姓苦不堪言!定远将军身为穆家后嗣、更是天生将才,如神力助我大殷!殿下何苦、为了莫须有的罪名和迂腐的条条框框,就将她带回去?!”
“田叔!”穆以安瞪眼,低声警告道。
她担心地看着戚含章,却见戚含章面色不改,只是握紧了拉着她的手。冷静地道:“敢问田将军,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将何时不在外?!若都将将拘禁在眼前,北燕来袭之时,我大殷便只剩家犬、毫无狼性!若在外之将皆不受君命,趁此混乱割据称霸,扣上反叛的罪名,届时大殷河山百姓所受之苦难,岂非在君命?!”
田征瞬间明白了什么,没再说话。
穆以安小声道:“田叔……”
田征单膝下跪,拜道:“殿下高义!”
戚含章松开了穆以安的手,亲自将人扶了起来,叹了口气,低声道:“田将军放心……此次带以安回去,不过是以退为进。祁京城已经递了不少折子,痛陈穆家将门独大。在没有帅印和兵符之下,穆家行事步履维艰。但本宫对田将军承诺:但凡帅印兵符下放,定在穆家之手;但凡在穆家之手,定远将军……”她微微一笑,盯着自己身后的穆以安,道:“迟早都会回来的。”
田征颤抖着胡须,情绪激动:“殿下……殿下当真?!”
戚含章坚定地道:“本宫从不撒谎!”
田征激动地抓住了戚含章的手臂,老泪纵横,道:“江山不幸,造次生灵涂炭;社稷万幸,能得殿下与将军!”他用自己的袖子抹了一把眼泪,道:“殿下既为储君,老臣愿效忠于殿下,为殿下抛头颅、洒热血!”
戚含章后退一步,深深行了一礼。
穆以安最后还是乘上了戚含章的车架,陆骁和杜宣两人一路送着她们到了城外,陆骁帮穆以安牵着赤瑕,一边听着穆以安掀开车帘同他们的话。
杜宣不停颔首,看着穆以安的眼神多少有些依依不舍,还反复对着穆以安确认道:“将军、你真的,真不还会回来了?!你之前不是说你出不了祁京城了吗?”
穆以安大模大样地摆摆手,十分得意:“这不是不知道咱们家老大升官发财了吗?!”她拍了拍马车,十分兴奋:“看看!黄旗子!”又拉着戚含章一起探出头来:“看看!活太子!”
戚含章没好气地道:“你还见过死得不成?!”
穆以安立刻改口道:“没见过那么好看的!”
戚含章见她又开始不说正事,直接将人按着脑袋塞回了车里,省得丢人现眼。刚想自己也跟着缩回去的时候,却又被杜宣突然叫住了:“殿、殿下!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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