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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又觉得,有就不错了。
毕竟现在是他在主动讨好富婆,不是富婆讨好他,要有当小白脸的自觉。
更何况艾琳娜行事一向大方,一定不会亏待他的。
两人回到那块休息的地方时,不知道福尔摩斯说了什么,看起来克里威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
他沮丧的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十分颓丧。
艾琳娜还没来得及和福尔摩斯打招呼,小布鲁特就冲上去了。
“你看你连这样的孱弱淑女都打不过,刚刚居然还威胁人家,”他继续说道,“你真的是太过分了。莫尔森小姐,你手痛吗?”
小布鲁特痛斥道,“他多么卑劣,居然还需要你打!就不能自己动手给自己长个教训吗?”
他连气都不带喘的说,“劳烦了您,那是天大的罪过!更别说让一位淑女饱受你威胁的惊吓了,这位克里威先生,你还有没有良心,嗯?”
这话直接把克里威骂愣住了。
他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开开合合像一条翻白眼的鱼。
“我…我没有,”克里威忍着嘴里有怪味的抹布味道,努力辩驳,“你在污蔑我!”
“我没有,”小布鲁特理直气壮的说,“是你的逻辑出了问题,哪怕你有点上进心的话,都需要人帮你纠正。来,你过来,让我给你讲讲。”
然后艾琳娜发现克里威真的稀里糊涂就这么过去了。
似乎不但忘记了自己脸还肿着,还忘记了抹布是谁塞的。
艾琳娜:……
她决定晚上回去给小布鲁特加工资。
而小布鲁特还在克里威边上念叨。
“你应该反思一下自己,先生,”他喋喋不休的说,“我们莫尔森小姐脾气最温和不过了,就这样还能把人逼到打你的地步,你也太可恨了,应该想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克里威结巴了一下,“我就是,就是,好吧,是说了点不中听的…”
“看吧,”小布鲁特了然的说道,“我就知道是这样。完全就是你太过分了,莫尔森小姐清清白白一位淑女,没有缘故怎么会打人呢?”
他长叹了口气,“是你的嘴,给你惹了祸啊。”
“可是我就是说了我的观点…”克里威辩驳,“我就是指责了两句,她怎么能打我呢?不就是说了两句嘛,不痛不痒的。”
小布鲁特在心里呸了一声。打的就是你!
都是千年的小白脸,你跟谁玩这一套呢!
不过他明面上则是忧愁叹了口气,“你不懂啊,莫尔森小姐是为了你好。她是忍着你的厌烦,在教育你啊!多么伟大!”
小布鲁特痛心疾首的说,“我们小姐从来做好事不留名,她是在帮你做人啊!你们这帮人,都不知道打人有多痛苦!”
克里威听的一愣一愣的。
“但是她用的是丁字尺啊,”他低声反驳,“她手不痛,我脸痛啊。”
“你的脸痛,她的心也痛啊,对文明人来说,打人是很有负罪感的事情,这是多么令人难受的事情,”小布鲁特接着往下编,“你看,这次你是在这里,要是以后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他刻意压底了声音,“就是那种,直接被套麻袋,扔进泰晤士河了。里面要填上多多的石子,再放一些刀片…”
克里威抖了一下。
“所以,她打我还是为了我好?为了我不走上歧途?”他犹疑的问,“我应该感谢她?”
“对啊,”小布鲁特说,“她教给了你重新做人的道理,多么的难能可贵,所以你应该向她道谢才对!”
克里威想了想,好像还真的是这样。
于是他郑重起身,朝艾琳娜认真的鞠了一躬,“谢谢。”
艾琳娜忍住笑摆了摆手,示意已经完全够了。
而小布鲁特则是一点都没看见艾琳娜的暗示。
他赞同的鼓了个掌,“是啊,就是这样!恭喜你,你已经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好好读书,重新做人,加油,加油,你能行!”
克里威感觉到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什么不对。
但他拉住了正要离开的小布鲁特,“先别走,这位先生。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小布鲁特又抖了抖外套,潇洒的坐了下来。
“好吧,”他兴高采烈的说,“那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邀请了,我就大发慈悲的陪你再聊一会…”
艾琳娜实在听不下去了。
她拉着福尔摩斯往外走,“我感觉他在以自己的逻辑打败对方的,然后把对方拖进自己的逻辑里面。”
小布鲁特浑身洋溢着一种格外自信的光芒,在他神奇又自圆其说的逻辑中,没人能打败他。
委实可怕。
福尔摩斯摇了摇头,“我倒是觉得他说的并非没有可取之处。”
至少感染力还是很足的。
艾琳娜笑了笑,不说话了,一时间林中就剩下了两人一轻一重的脚步声。
两人转过一条小径,却迎面碰上了伯爵和华生。
伯爵本来似乎在认真的听着故事,转头一看见两人,就皱起了眉。
“你们怎么不在宴会厅?”他冷淡的问。
糟糕,该不会两个人又去钻研怎么绕开他,继续工作了吧。
仔细想想很有可能,说不定他们在密谋些别的,比如说如何快速实现在睡觉时间继续工作的一百零八个小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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