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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儿,你太过分了,居然放火!搞出人命怎么办?”郭靖责问道。
“郭伯伯,你放心吧,过儿只是在柴房外面放了一把小火嘛,绝对不会烧死人的。”杨过从肥道士扑过来时就躲到了郭靖背后,现在安全感爆棚,说话也理直气壮地嚣张起来,“谁让他们以大欺小,趁郭伯伯你和其它道士过招的时候,在后方暗算伤人!”
看杨过躲在自己背后理直气壮地打小报告的模样颇有柯镇恶的嘴炮神韵,郭靖哭笑不得:“是没错,但是……”
“真是不打不相识,靖儿,看来令公子真是颇有乃母之风,一样是那么的聪明伶俐。”一个道士笑道。
“邱道长,你误会了,过儿并非是弟子的孩儿,而是我义弟杨康的遗腹子。”郭靖忙澄清了杨过的身份,然后又接着说:“弟子这次上来终南山是为了……”
“靖哥哥。”黄蓉忽然出声打断了郭靖的话。
心知郭靖肯定是没有注意到邱道长在听到杨过是杨康遗腹子后,笑容瞬间消失的样子,黄蓉就主动上前打起了圆场。
凭着在活死人墓里和孙婆婆的交谈、以及来到这里后和郭靖说的双方经历,黄蓉很快就组织出了一个“听闻重阳宫有人闹事特意前来助阵”的新上山理由。
唉,也就是靖哥哥太单纯,虽然他是出手解了重阳宫之困,但是破了人家剑阵以及得罪了好些小气道士这两点,再加上杨过又是杨康的遗腹子,真的把杨过留在重阳宫,估计得有数不清的小鞋穿。
郭靖还真的是神经大条,这一天的乱七八糟的事情里,他唯独对杨过能跟他们一起回去这一件事感到由衷的高兴。直到下山回到客栈歇下,还都是笑得合不拢嘴。
爱妻、娇女、师父、世侄都在身边,对于郭大侠来说,就没有比这更为之高兴的事情了。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命运就给自以为无比幸运的他,带来了一个玩笑。
据小二通报,柯镇恶半夜就离开了客栈,还给他们留下了口信说:他不愿意和老毒物的传人呆在一起,但是又可怜杨过的情况,因此自行让位,不用惦记,老人家自己懂得照顾自己。
没等郭靖急完师父的不辞而别,黄蓉又给他带来了一个更不幸的消息:两个孩子也留书出走了。
书上说,他们半夜看到柯镇恶要独自离开,于是便跟在了柯镇恶后头,等劝服了大公公之后,就带着大公公一起回去桃花岛。
“这一个两个不让人省心的,都是什么事啊!”郭靖看完,急着就想要出去找人。
黄蓉拉住了他。
“靖哥哥,就由他们去吧。”黄蓉笑着摇了摇头,说了自己将会安排丐帮弟子注意吕竹三人行踪的打算,“不解开大师父这个心结,他和过儿永远都不可共存,而丐帮弟子满天下,他们一老两小目标如此出众,不怕找不着的。”
另一边,吕竹也笑眯眯地抓住了柯镇恶的手作搀扶状。
“你这丫头,尽胡闹!”柯镇恶无奈地说。
“大公公,我是你的‘小芙星’和‘盲公竹’啊,没我的话,你怎么回嘉兴的赌场大杀四方嘛!”吕竹果断出声掐住了柯镇恶的死穴。
当年郭靖去嘉兴请了柯镇恶好几次,他都不肯去桃花岛;唯独在嘉兴欠了赌债之后,为了躲债,柯镇恶这才“勉为其难”地住到了桃花岛里。
其实在嘉兴那边按照柯镇恶的名气武功,他就算输了也不会有人计较他的赌债;不过老人家除了人菜瘾又大之外,还是一身侠骨,不会借身份武力去占赌场便宜,这才天天为躲避赌债而疲于奔命。
就像之前到处周游去寻黄药师,柯镇恶因为赌债死也不肯回嘉兴,直到黄蓉道出已经帮他还清了赌债后,柯镇恶这才大笑着喊第一个目的地就是嘉兴:他要风风光光地回去!
知道吕竹对赌时“运气”特别好,而自己一个人上路又实在是寂寞,柯镇恶最后也就勉强默认下了吕竹陪他走一路的行为。
不料,另一边也有一只手伸过来搀扶他。
“大公公,别紧张,这个是我在路上招来的一个帮我们背行李做杂活的小乞丐,是个哑巴,你叫他白果就是了。”吕竹似笑非笑地看了对面的杨过一眼。
她知道杨过为什么要跟来:杨过想要取得柯镇恶的理解,也想从柯镇恶口中得知父亲的死因——而郭靖和黄蓉,是绝对不会跟他说的。
只有柯镇恶这里,尚还有一点希望。
柯镇恶“嗯”了一声。
顺着水路一边游玩一边赶路行至嘉兴,已经是春去夏至,林木森森。
杨过一向是喜爱吃喝玩乐的,先前做孤儿仔没得钱没武力值没法享受,现在跟着吕竹和柯镇恶,钱有吕竹去赌档捞,武力有柯镇恶撑场子,他可真的是抱对了大腿……
本以为不爽快的旅途,竟是他从没幻想过的享受至极。
今天吕竹又赢了不少钱,分了一半让人菜瘾又大的柯镇恶继续在赌档里祸祸,另一半钱就由两人拿着,到赌档外边附近的小摊吃喝玩乐去了。
感觉头顶阳光有些烈了,杨过仗着身高优势,伸手就取来了旁边小摊上的一把油纸伞,撑在两人头上。
“再给我拿把扇子啊!”比旧时长高了一点的少女仰起头笑了。
夏衫轻薄,淡绿的纱衣即使在阴影下,也是带着几分若隐若现,衬得那肌肤玲珑剔透如刚才摊位上的白糖冰糕一般可口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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