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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几个字,轻得几乎都要听不见了。
吕竹微微摇了一下头:“霜师兄,你可是阿爹的大弟子,平时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的,我也不能总这样麻烦你陪我。”
“一点都不麻烦!”秦霜赶紧表明立场。
“就算你觉得不麻烦,阿爹也不可能任由他的大弟子一天到晚就跟着我出来到处巡视的。”吕竹绕着手指盘算着,“反正呢,有任务的时候,你们就全部都得听从阿爹的吩咐去别的地方了,就剩我自己一个人带着帮众出来。”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你们都是做大事的人。”
听到这一句,秦霜却是沉默了下来。
雄霸所交待下来的那些任务,真的是“大事”吗?
他和风师弟所领到的前往别处结盟、镇压这些任务都还是其次,一直都表现的十分沉默寡言的云师弟,做的似乎不止表面上的那些任务那么简单。
比如有一次,雄霸让步惊云去远处的一个大城,明面上的意思,是让步惊云去取那个城主与天下会结盟的赠礼。
步惊云回来之后,并没有什么异常。
唯独是跟随步惊云回来的那一个大箱子,那天他也在路上看到了——箱子看起来很轻,帮众们抬着它丝毫不费力。
但是他隐约感觉到其中流逝出来的一丝血气。
之后很快,那个远方大城的人就全体向天下会投诚,归入了天下会的版图之中。
他也并不是没有杀过人,身为雄霸的亲传弟子,以前就跟随着雄霸多年征战四方,手下的亡魂连他自己都数不清有多少。
有理有据的镇压总也免不了流血,但明面上交好,暗地里却趁其不备痛下杀手的事,这样又该如何判定?
“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就必须要使用一些你原本不想用到的强硬手段。”吕竹看向了面露迷惘的秦霜,感叹起来,“我那么努力才能将那些女人拯救出来,为什么始终还是会有人阳奉阴违呢?”
“大概是因为他们无知,不敢去看前面是好是坏,所以就宁愿保持原状吧?”秦霜若有所思地说。
“总之我不管,我觉得这是对她们有益的好事,不管得到的是支持还是反对,我都是一直要做下去的了。”吕竹托着腮仰起了脸,露出了一副不讲理的骄横大小姐模样。
秦霜愣了一下。
差不多意思的这种话,好像那些老军师也说过……说是什么,不怕牺牲,认定前路,方是为君之道。
难道这就是老军师们所感叹的,他和小师妹的差距么?
一头雾水的秦霜护送着吕竹回到了天下会之后,就难得地不是围在小师妹身边嘘寒问暖,而是回去天霜堂静坐苦思去了。
看来这一轮给秦霜的刺激有点大。
吕竹看着秦霜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不禁感叹了一声:按理说,在三个师兄之中,秦霜是最适合拿来做继承人的了。
然而他的性格却是太过温柔善良,眼中世界非黑即白,容不下灰。
不管自己以后是成功谋掉了雄霸的宝座,还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始终还是得找一个接任的人。
想要做大事,那就必须走一步看三步甚至是看未来的十几步。
因此吕竹在此时,就连接任她的人选都差不多选好了……
算了,慢慢来吧,还有时间。
考虑到秦霜的心理承受能力,吕竹整理数据的同时,也开始思考起了一些心理疏导的法子。
整理好数据出门的时候,吕竹又看到了做完任务回来的聂风正在石阶上瘫着。
也亏他盘靓条顺颜值高,就这么毫无仪态地瘫在那里,也能瘫出几分颓废忧郁的美感。
对了,这里还有一个也迫切需要心理疏导的。
考虑到这一点,吕竹在夜晚准备搞事时,就不只是拖了一个人。
“小师妹,这里是天下会禁地,我们是不可以进去的。”被拖着走的秦霜看到借助墙上火把的光看清楚了去向之后,立刻就开口劝告道。
“对别人来说就是禁地,对我来说,就绝对不是。”吕竹板起了脸教训道。
“这里是剑冢,是师父藏剑的地方,就算不是禁地,里面也可能有危险。”聂风倒是淡定一些,用了另一个方式来劝说。
“就是因为知道可能有危险,才会叫你们过来。”吕竹说着就要推门。
“小师妹,别……”站得离门最近的秦霜急忙以身挡在吕竹前面。
“我是一定要去的了,如果你阻止我,那我就不理你了!”面对吕竹的胡搅蛮缠,秦霜一脸苦恼地看向旁边无动于衷的聂风,“风师弟,你快过来帮……你怎么了?”
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神情,才会让人看一眼就能感同身受地明白到对方的悲伤?
听到秦霜的话,聂风猛地摇了摇头,甩去脑海里的繁杂记忆,“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有些头痛。”
秦霜关切地看了看聂风:“那要不要回去休息?”正好就有理由把吕竹给带走了。
自己这个风师弟,据说是被雄霸在豺狼的手里救回来的,来到天下会的时候,他的父母早就已经都不在了。
虽然能自幼加入天下会的大多都是孤儿出身,但是聂风来时据说是受了惊吓,因此就导致他直接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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