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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祁长乐睁开眸子,眼底带着灼灼生辉的光。
*
暗室内,祁天香幽幽醒来。
起初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醒神了片刻后,才猛地站起来。
——祁长乐!
还有女君陛下。
随后,祁天香才发现这里情况不对劲,她好像是被什么人给抓来了?
这里是哪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祁天香总觉得空气中带着一丝血腥气味,让人胆颤。
而且这里太黑了,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祁天香瑟瑟发抖之时,门开了。
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接着有人替那人点了灯,祁天香眯了眯眸子,终于看清楚面前以及周围的情况。
但是看清还不如没看清。
她惊恐的倒吸一口凉气,带着惊惧看着面前摆放着的各式刑具,手脚发寒。
而后她抬头,看向了面前的人。
——面带笑意、穿着一身玄服的女君。
祁天香连忙跪下,脑子里一边思考着到底是什么情况,一边向女君行礼。
这个时候,一个让她害怕的猜测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事实上他们这些人之所以畏惧女君并不是凭空想象,更不是捏造出传闻安在女君的身上。而是女君的确做过类似的事情。
因此当祁天香被关在这里,并看清楚面前摆放着什么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了颤抖,或者说后悔。
因为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末路。
钟离御在前方坐下,睨了眼祁天香,而后带了抹嘲笑,“看来,你倒是对自己的处境心知肚明啊。”
豆大的汗珠从祁天香的额头滚落。她慌张的说着请罪和请求原谅的话语,但大脑早已一片糊涂,连自己说了什么话都记不清楚了,好像有另一个人在坚强的替她开口求情一样。
钟离御没有兴趣听祁天香的废话,毕竟她既然决定了做什么事,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
更何况……她也从不打算放过祁天香。
钟离御从座上下来,而后半蹲,看着祁天香。
“嘘。”她笑眯眯的竖起食指,“不要太大声了。”
“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至多——只是完成今天没有完成的事情。”
黑色的眸中裹着如蜜糖一般缓缓流淌着的恶意,又携带着孩童般的残忍,让人脊背生寒。钟离御唇角的笑意加深,好似已经迫不及待的期待了起来。
“陛、陛下?”祁天香声音颤抖着,因为她想起来钟离御所指的“未完成事件”是什么了。
她下意识的向后挪了一步,然而还没等她动作,就被两个宫人按住了。
“不、不——!陛下求您放过我,我可以去找姐姐请罪,无论她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求您了,不要、不要毁掉我的脸!”
“啊。”钟离御略带不满道:“太吵了,而且,挣扎的幅度也太大了,你这样子,我很难继续刺字啊。”
虽然是这般感慨着,但是钟离御脸上却没有任何怜惜以及心疼的神情。
而后,她带着笑意伸出手,捏住了祁天香的下巴。
“咔嚓。”
她将祁天香的下巴卸脱臼。
祁天香恐惧的停顿在原地,涕泪横流,疯狂想要挣扎,然而却动弹不得。
钟离御维持着半蹲的姿势,而后向旁边伸手,有人给她递上了一根簪子。
哪怕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祁天香依然还是可以一眼认出,那是她自己的发钗。
金色的尾端折射出寒芒,冰凉的钗尾贴在了肌肤上。
“救、救命……”
钟离御没有理她,而是认真端详着这张脸。
“那么,要从哪里下笔好呢。”她弯了弯眸子。
……
结束之后,钟离御随手扔掉钗子,而后她垂眸嫌恶的皱了下眉,有些血渍方才顺着发钗的地方流到了她手上,现在显得有些脏污。
祁天香叫的声音实在太大,吵的她头又痛了,因此最后钟离御下手便重了些,结果弄到了她自己手上。
虽然她是喜欢欣赏别人痛苦崩溃以及绝望的神情不假,但是放在祁天香身上,她却丝毫没有玩乐的心态。
钟离御眼底瞳光幽冷。
非要说的话……看着祁天香,她反而想到了长乐。
钟离御眸子微动,莫名想到那日她手上也是如此,沾着脏污,然后祁长乐轻柔的捧起她的双手,接着帮她擦了干净。
钟离御笑意中多了一丝暖意和愉悦。
长乐是不同的。
钟离御站起来,立刻便有人端上了一盆清水。她转身将手放入其中,仔细清洗着,同时漫不经心吩咐道:“把她扔到祁思家门口去吧。对了,记得吩咐下去的事情做好,户部侍郎家中不得留粮食,一日只给他们吃一餐。”
“是。”站在旁边的人顿了顿,又问道:“那徐氏呢?”
钟离御擦手的动作一顿。
徐氏,她记得是祁长乐的生母。
“徐氏的话,照旧。”钟离御垂眼擦了擦手,“顺便让人过去盯着,不许他们生乱,或者抢徐氏的份例。”
“是。”
“对了,带句话给户部侍郎。”钟离御勾起唇角,“如果他们一家实在饿得不行了,可以来求我,内务府那边年年剩余不少猪食狗食,他们要的话,直接去内务府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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