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二爷可不是什么君子
岑涣还来不及说话,就看着面前沈建被气得吐血了。
他现在整个人的状态都很糟糕。
一个人自说自话。
“我到底不是他的对手。”
“沈建,你看着我。”岑涣急了,捂着额头上的伤,也不管是不是疼得厉害,“你别吓我啊。”
岑涣吓坏了,她没想到沈建气急攻心,会是这副模样。
岑涣急忙打了急救电话。
她没有去医院陪沈建,刚才在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幕幕,都烙印在她的脑海之中,岑涣知道,不止是沈建的气数不对。
连带着沈氏,只怕也快气数尽了。
她得早做打算。
……
医院里,沈老爷子叹了口气,父子俩都住在里头。
“是看到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报道了吧?”老爷子问道,“你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
“爸,沈碎他真的是叔叔的儿子。”沈建虚弱的很,“是我们弄错了,他就是沈家的人。”
老爷子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我们之间的裂痕早就弥补不了了,你跟南星倒是接二连三的倒下,让我个老头如何是好?”
老爷子连连叹气。
沈建摇摇头:“我没事的,等我休息一晚,再去公司,我去给沈碎跪下,我去求他。”
这件事情,说白了也是沈建的问题,是他太嫉妒沈碎,太想把那个男人踢出局,以至于连累沈氏都在走下坡路。
“你不用去了,现在去,也是自取其辱。”
老爷子这么说道。
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算盘。
网上放的那些消息都是真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沈碎早就知道了一切,是他在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是沈碎在试探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存在。
老爷子知道自己选择了,选择放弃沈碎,他也明白自己这样做,寒了沈碎的心。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沈家到这一步。”
“没事,他既然是长庚的儿子,骨子里也是沈家的人。”老爷子的眼神微微动了,“我有办法说服他。”
“他之前都没给您面子,这一次更加不会了。”
老爷子摇摇头:“我有杀手锏的,有些事情,我去做比较好,他要记恨也是记恨我,不会牵连在你们的身上。”
毕竟他也是半只脚迈进棺材的人,能活多久都不知道。
他去做这个恶人,才是最好的,老爷子有把握动摇现在的沈碎,那是他手里仅存的东西了。
……
沈氏走到如今这一步,得亏了背后推波助澜的人。
楚二爷找到安歌的时候。
她正在买快乐水。
“二叔跟踪我?”
“没,巧遇。”楚二爷轻声道,“你买可乐去看你爷爷?”
这丫头。
安歌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去找爷爷?”
“你不是都买好东西了吗?”楚二爷指的是那些香和元宝,他查过安歌的行踪,也知道她干了点什么。
“还说没有跟踪我,有什么话,直说好了。”安歌一下子拉开环,怔怔地看了楚二爷一眼,“我时间不多的。”
“沈家那些料,是你放的吧?沈三爷不像是会用这种手段的人。”
楚二爷试探性地说了一句。
安歌靠在一旁柱子上,笑着抬头,那眼神,看得楚二爷头皮发麻:“所以……二叔的意思,我是个小人咯?”
“我可没这个意思。”楚二爷笑了一下,“我哪敢说你。”
“那你说沈三爷不像是用这种手段,是哪种?见不得人的那种吗?”
安歌喝了一口,恣意地很,斜眼扫了楚二爷一眼。
“故意抬杠是吧?”
“没你那么无聊。”安歌的眼底满是嫌弃,她在等上山的车,果不其然,没多久,一辆熟悉的车子就开了过去。
安歌又看了楚二爷一眼:“没什么事情,我先上去了。”
“那是沈家老不死的车吧,你在等他?”楚二爷摸了摸鼻子,果然不是随随便便来的,是有备而来。
“嗯,有些话,得在爷爷墓前才能说得明白。”
安歌懒懒的道,她走过去,上了车,不再跟楚二爷废话。
“你就别去了。”
“我知道,我怕忍不住掐死他。”楚二爷勾唇,看着那绝尘而去的背影,之前还在担心安歌做不了这件事情,没想到这丫头背后部署了那么多。
甚至于连这些东西都安排好了。
山上。
楚沐的墓前。
安歌戴着墨镜,就站在不远处,她已经闻到香的味道了,老爷子让身旁的人给楚沐烧纸。
点香。
上香。
只剩下老爷子一个人在墓前。
“老伙计啊,我没想到有朝一日我居然会来找你诉苦。”老爷子的声音透着几分自嘲的笑,“你是楚家那一辈最聪明的人,我呢,在沈家人当中根本不起眼,我很羡慕你。”
从小就羡慕楚沐,楚家不似沈家那么严格,不管是什么,身份森严,连在家里吃饭,拿筷子拿的不好,都会被数落。
沈家那一辈,沈长庚是个天才,从小备受瞩目,沈家人在他的身上给予厚望。
沈长业是个不被看到的小孩,但沈家对他依旧严格,他所有的光芒都被沈长庚所掩盖。
直到他被沈家派去接触楚沐,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恣意活着的人。
楚沐是楚家的接班人,但却没有受到那么多的束缚。
“现在的沈家,是报应使然。”沈老爷子深呼吸一口气,“你要是在就好了,我还能问问你该怎么办?”
沈老爷子倒了一杯酒在墓前,神色慢慢变了。
安歌看着面前这一幕,不觉得有些嘲讽。
“你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一切,却被人轻而易举地夺走,沈爷爷,失望吗?”
安歌从身后过来。
吓了老爷子一跳,沈老爷子抬头,神色依旧冷冷地:“来看你爷爷吗?”
“不,是来看你。”安歌勾唇,眼神之中那么冷,“其实当初你设计从我爷爷手里拿走那一切的时候,爷爷根本没有怪过你。”
“你在说什么?”老爷子还在装傻,没有直接承认。
安歌没有跟他废话,有些事情,他心知肚明。
“是你自己内心过意不去,才会一遍遍的在说报应。”安歌冷哼一声,“我爷爷知道你事业心重,也想着被沈家认同,他才将那些股权交给你,让你如愿,可是你呢。”
安歌一步步逼迫过去。
老爷子的神色还在紧绷。
并没有认错地意思。
“你替我爷爷做了什么,你清楚,你让紫蕊回来,让那个怀了沈长庚孩子的女人出现在我爷爷身边,让奶奶误会,这就是你为我爷爷做的。”
安歌的神色有些激动,就好像那些过往,已经在眼前展现一样。
一个白眼狼。
一个心狠手辣的虚伪的人。
沈老爷子的情绪有些崩溃,他抬头,隐忍着颤抖:“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会不介意?”
“你引以为傲,一辈子追寻的东西,在别人的眼底,兴许什么都算不了。”安歌的话,很狠。
几乎是戳着老爷子的心窝去的。
安歌冷笑一声:“我爷爷想要的跟奶奶复合,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你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爷爷。”
安歌揭开这男人虚伪的面孔,甚至觉得这一切都那么让人作呕。
“亏我还觉得你是真心对我,是真的跟我爷爷好,现在看来,只能说你演技很好。”
“不是的。”老爷子低声喃喃。
安歌没有多说什么,她上前一步,给爷爷烧了纸。
“不必再否认那些了。”安歌抬头,“沈家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包括你。”
安歌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她的眼神,让人恐惧,是那种看一眼,就会做噩梦的程度。
她那么盯着沈家老爷子。
老爷子一个哆嗦。
沈家的命数,在这里就该断了。
“所以你要替你爷爷讨回那些东西吗?”沈老爷子问了一句,“你爷爷不是不在乎吗?现在拿回去干什么?”
老爷子魔怔了,他在那边喃喃。
“是沈家的东西,别人不该拿走的。”
这一切都是沈家地。
“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句,狩猎的游戏才刚刚开始,你们沈家对不起的何止一个沈碎啊。”安歌笑了,笑得很冷,“你欠我爷爷的,欠楚家的,我会亲手拿回来。”
安歌将香插好,看了爷爷的墓碑。
“爷爷你放心,你跟奶奶一定会见面的,哪怕是黄泉之下,哪怕只是合葬在一起。”
安歌走了,独留下沈老爷子一个人还站在原地。
老爷子看着楚沐的墓碑出神,突然老人咯咯咯地笑了,笑得那么狰狞,那么渗人:“果然你们楚家出息啊,出了这么一个心狠的孙女,难怪你之前那么喜欢她。”
老爷子走过去,声音慢慢放低。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
“可是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人拐走,还不是那么多年之后才回楚家,楚家拿什么跟沈家比,你拿什么跟我比啊。”
毕竟活着的人才有资格说赢与输。
不是吗?
……
沈老爷子从楚沐的墓前回来之后,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连说话的口吻都变了。
他重新掌握了沈氏。
也在第一时间找到了沈碎。
办公室里。
沈碎神色清冷,他勾唇:“没想到最后的对手居然是我们。”
“老三,我没想过跟你对抗什么,包括你的父亲,他一出生就是沈家既定的继承人,但是长庚生性太过放荡,父亲觉得他不够沉稳。”
沈长业轻声道,还是娓娓道来,打着感情牌才能往后说。
沈碎勾唇,嘴角的笑意有些深。
“所以呢?”
“你跟你父亲很像,都是很有能力的人。”老爷子轻声道,“我知道你的启越已经超过沈氏,也清楚未来你不会止步于此,但是我只有一个沈氏集团,老祖宗的家业我肯定要保住。”
这是他最后的筹码。
沈碎不以为意:“是不是不跟我打感情牌,就说不了事情了?”
在他最希望老爷子选择亲情的时候,沈老爷子没有选择。
现在再说什么,一切都迟了。
“我不想世人知道,启越的总裁,曾经不可一世的沈家三爷,竟然是个将亲生母亲囚禁的变态。”老爷子蓦地抬头,眼底波澜不惊。
“!”
沈碎眉头微微拧着。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你可以让沈建一败涂地,可以用舆论将沈家拖下水,但是老三,你将紫蕊囚禁,折磨她的事情,只要我往外面发出去,这个消息绝对会炸,而你……”
也将成为世人眼中的恶魔,一个连亲生母亲都能下的去手的人。
不是畜生是什么。
“世人不会听你解释,也不会跟你感同身受,他们只愿意选择看他们想要的,你一败涂地,你形象倒塌的一面。”
老爷子的声音很冷,却是直白。
沈碎知道这件事情的确如此,可那又如何。
“从小到大,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你该明白的。”男人蓦地抬头,笑意颇深,“这应该是你的底牌吧?”
沈家已经走到了陌路,需要拿这个来威胁他换取一丝生机。
沈老爷子叹了口气,语气变得软了不少:“你也知道,我不愿意跟你撕破脸,这一步我也不想的。”
沈碎蓦地抬头。
“就算我不动手,你以为你欠楚家,楚二爷不会来找你拿回去吗?”沈碎摸了摸杯子,不是退让,而是给这位老头看清楚前路。
沈老爷子的神色再度僵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楚家那几位也不是好惹的,你放出去我的消息,就等着前后夹击,死得更惨吧。”
沈碎看了一眼门,示意他该走了。
有些话,根本不用说清楚。
沈老爷子最后一击,就好像软绵绵的打在沈碎的身上,根本起不了任何的痛。
“所以我才来找你,沈家没了,我也会将你带入地狱,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老三,帮我对付楚家,我可以死守这个秘密!”
这才是沈老爷子要的。
不是让沈碎高抬贵手,是让他帮着对付楚家,这才是应该有的筹码。
“你在做梦吗?还是说人来了,也跟着糊涂了。”沈碎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我要是那么听话的棋子,现在应该坐在沈氏的办公室,而不是在这里。”
“!”
老爷子眼底露出一丝惊恐。
“你就真的不怕?”
沈碎点了一支烟,并没有任何避讳,他淡淡地开口:“我想他们更愿意听我这个私生子讲故事,而不是你这个嫉妒弟弟,不择手段的人,沈长庚是怎么死的,我想很多人更好奇吧?”
“你说什么?”
“一个风流倜傥的富家公子,跟一个落魄的影后,再加上豪门那些错更复杂的纠缠,沈长庚的故事才是最抓人的,至于我这个私生子是死是活,他们会在意吗?”
沈老爷子的手微微有些抖动,这些小动作落在沈碎的眼中。
说中了呢。
“沈长庚是个很有才的人,我虽然不能叫他一声父亲,但也见过他房间里那些画,那些出版的书,网上一直还有一批人是他的狂热粉,你确定要挑战一下,他们会不会旧案重提?”
沈碎起身,凑了过去。
“为什么有养老的日子你不过,非要出来折腾,你是想后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吗?”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老爷子不住地颤抖。
这一天,接二连三的受到惊吓。
一个安歌,一个沈碎。
这两个人,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当然是你内心住着魔鬼的真相,你这双手染了鲜血,大抵一辈子都洗不干净了。”
“造谣是要有证据的。”老爷子急了。
沈碎笑了:“都是造谣了,还讲什么证据,再说了,沈长庚的死,跟你真的没有关系吗?你心里最清楚,现在离开,我权当之前的话没有听到。”
明明是来威胁人的,却反被人威胁。
老爷子的脸上难看至极。
大概这辈子也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对待。
“不送。”
老爷子又看了沈碎一眼,好得很,这个无情心狠的人,比之沈长庚,有过之,无不及。
甚至更可怕。
沈家这一脉,唯独沈长庚这一脉最有能耐了。
看着老爷子远去的背影,沈碎的眼神之中透着一股子冷意。
他早就不奢求什么亲情了,他现在有他最爱的小女子,那才是他的家的方向。
……
楚家。
安歌还没进门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糙嗓门的声音。
安歌揉了揉眉头,满眼嫌弃。
“呀,囡囡回来了啊。”李秀云亲昵地过来,一口一个囡囡,恶心的安歌不要不要的。
女人的眉头微微蹙着,眼底满是嫌弃:“你来干什么?”
这是她曾经的养母。
也是安歌最不想看到的人,一个贪婪市侩,无比粗俗且恶心的女人。
李秀云搓了搓手,反倒是委屈了:“我知道你现在是大小姐,跟我们乡下人可不一样。但我好歹养了你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别嫌弃我丢你的脸。”
“哎呀,你说什么呢。”王恬蕊倒是很反常,上前一步,“多亏了你,我才能见到我的亲生女儿。”
王恬蕊一反常态对乡下人的厌恶,反倒是在这里跟李秀云拉起家常来了。
安歌连多看一眼都懒得,更别说好脸色对她了。
李秀云捂着脸,委屈巴巴地在数落自己的不是。
这倒是稀奇了。
“我知道自己乡下人,上不了台面,可你也知道的,我也不想这样。”
“来,喝茶。”王恬蕊只想做一些跟安歌亲近的事情,才想到这个办法把李秀云请来。
可她根本不知道,安歌曾经过的是什么日子,这个李秀云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好歹是你的养母,安歌,你过来。”王恬蕊深呼吸一口气。
李秀云又委屈上了。
“你先问清楚,她对我做过什么,当初我为什么会走丢,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家里,你最好叫她解释清楚,再跟她瞎热情。”
安歌冷冷地开口,看向李秀云。
那女人的脸色一下子白了,但到底脸皮厚。
“李嫂都说了是个误会,也不是她拐的你,现在好了,你回来了,妈该感谢她的。”王恬蕊有些无措,刚才也的确是聊了一下。
很多细节的东西经不起推敲。
安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不知道你把她找来,是想再将那些伤疤揭开,还是别的什么目的,我劝你省点心吧。”
“哎……”
安歌径直上楼,没再说什么,从她的表情中看得出来对李秀云的厌恶。
“安歌妈,对不起啊,让你们母女这样,我也很心痛的,安歌这小孩,从小就很冷漠,她八岁那边还杀了一只兔子,内脏摆了一桌子,血淋淋的,我想着这孩子吧,可能那方面不太好。”
李秀云说的很晦涩,王恬蕊的脸色有些奇奇怪怪。
她点点头:“的确安歌回来之后,也没怎么跟我们亲近。”
“她经常会干半夜磨刀啊,抓些小动物弄死,那时候村里人不少人都怕她,连比她大一些的人,都不敢去惹她。”
李秀云说了不少,大多都在说安歌是有缺陷的。
王恬蕊听着越发着急上火。
“你也知道,我想跟安歌亲近,她是我的女儿啊。”王恬蕊抹了抹泪水,也不妨直说了,“我不管她有什么问题,也不想去在意那些有的没的,我请你来,也是想跟她亲近一些。”
李秀云又开始抹眼泪:“她这孩子,打小就这样,我也没少去给人赔罪,我说安歌妈,你也别想太多了。”
李秀云卖惨,说安歌在她家里没少破坏事情,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哭着哭着。
王恬蕊面子上过不去,到底是她的亲生女儿。
“我替安歌跟你说一声抱歉,那些钱,我赔给你,好吗?”
王恬蕊被李秀云牵着鼻子走,又赔了小几万,李秀云当晚还决定留在楚家过夜。
要不是许清婉下楼的时候看到,李秀云不得闹翻了。
“卿卿,你下去看看,那个女人自称是安歌的养母,我看着她一副心术不正的模样,倒像个骗子。”
许清婉根本不会给他们留情面。
尤其李秀云那副奸相,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楚二爷一僵,突然就笑了:“李秀云啊?她还敢上门呢。”
男人说着就往楼下去,撸起袖子,看到李秀云的时候,二话没说上前就是一圈,楚二爷可不是什么君子,不打女人,对付这种人,不打留着干什么?
“你干什么?”李秀云捂着受伤的半张脸,怒道。
王恬蕊也被吓了一跳:“二叔,有话好说。”
“你是糊涂了还是怎么了,这种人也请回来?要不是她,安歌能吃那么多苦?呵,前段时间躲哪里去了,我的人都没找到你。”
楚二爷冷冷地道。
他查过安歌,当然也知道李秀云所作所为,打一顿怎么可能出气。
王恬蕊有些懵了:“我不知道啊。”
“但凡用心去打听一下,也知道李秀云是个什么货色,你现在还请到家里来,有说有笑是吧?”
楚二爷气不打一处来。
李秀云躲在王恬蕊的身后,就怕再挨上一圈。
“她虐待安歌,折磨她,虐打她,现在还给她钱,你到底有没有当安歌是你女儿?”楚二爷也没有给面子,直接就说了。
“什么?真的是这样?”
王恬蕊僵住了,她看了面前女人一眼,说不出话的愤怒。
“既然今天你送上门来,我也不会跟你客气,你虐待安歌那些旧账,我得一笔一笔跟你算清楚。”
楚二爷冷声道。
李秀云双腿一软,作势要跑,却被男人一下子按住了,死死的按在茶几上。
脸贴着茶几。
那样子狼狈极了。
“还敢跑去哪里?”楚二爷冷哼一声,对身后的许清婉道,“清婉,去叫一下安歌,让她也来出出气。”
“安歌妈啊,救命啊,要死人了。”李秀云哀嚎道,在求救。
可王恬蕊怎么可能再理她。
楚二爷一个巴掌打了下去:“再叫?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李秀云瞬间闭嘴了,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安歌从楼上下来,没想到楚二爷居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扶额:“丢出去吧,省得脏了二叔的手。”
“给我跪下。”
楚二爷抬脚,一下踢在李秀云的膝盖窝里。
女人吃痛,被迫跪在安歌地跟前。
李秀云就是个贱骨头,欺软怕硬,现在的安歌当然不是她能招惹地起。
她连连磕了好几个头。
“你原谅我吧,是我当初伤害了你,对不起,安歌,对不起。”李秀云磕破头了。
她听到安歌冷冷地道。
“想道歉啊,那去死了算了。”安歌漫不经心地一句话,眼神冷冽的很。“要不然就把以前对付我的那一套,也用在你身上好了。”
李秀云被吓傻了,这怎么可以呢。
她之前虐待安歌的手段很残忍。
尽管是收了力气的,可还是很恐怖。
“那你说什么,还想上门骗钱是吧?”安歌咯咯咯地笑了,“之前尝到好滋味了吧,二叔,这样的人渣,送去坐牢就好了。”
“你真的不想出气了?”楚二爷眉头拧着。
安歌笑了,她根本也不想为了这样的人,脏了手。
“打一顿,骂一顿,对她这样的人来说,不痛不痒。”安歌凑了过去,歪头,“不过突然我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