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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开后,看了看,把纸条递给下面的人,“天姑,看看吧”
被叫做天姑的人,接过纸条,看到了上头的内容。
宫玉瑢:“这个孩子是男是女”
天姑沉默了。
“不说也没事儿,本宫不是那么爱计较的人,阿依娜在京都买了个宅子,到时候可以让你们见一面”端起茶杯,里头的茶还冒着热气儿,她说起话来,轻声细语,像是在与人打着商量,但实际上……
天姑看了她一眼,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孩子,没有活下来”
“后宫那样的地方,她又如此得宠,若是再有个孩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迟早的事儿,甚至她的孩子极有可能登得大宝,没有人希望这个孩子生下来,除了她,没人期待这个孩子”天姑摇了摇头,似乎有些难过。
“我那皇兄,也没期待么?他这么多年了,最是需要一个孩子的时候”宫玉瑢不信,只要有了这个孩子,那么很多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皇家有了后代,那么闲话自然而言的也会消失。
天姑将那个纸条,捏成团,放到了炉子里,等到纸条被烧成灰烬,这才开口说道:“因为没了孩子,她晋位淑妃,接着…便是选秀”
那个初入宫闱,小心翼翼,身娇体弱,连话也不敢大声说的人,失了孩子,彻底的变了。
宫玉瑢看着天姑,她还记得,容贵妃有过一个孩子,父皇很是高兴,差点就要将未出世的孩子,封为太子。可惜去道观祈福之时,碰见了一个奇怪的人,那人说,容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活不过三个月。果不其然,容贵妃肚子里的孩子,两个多月的时候就没了。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知道的,都死了。
父皇当时很是愤怒,命人把那个说瞎话的人抓起来,那人又说了,皇后不久后就会怀孕。那个孩子是天命所归,是上天赐予盛朝的。果不其然,母后没过多久就怀孕了,父皇很高兴,那孩子生下来后,起了个名字,叫宫玺,玉玺的玺。父皇给的宠爱太过,母后怕他压不住,起了个折字,明面上叫宫玺,暗地里叫宫折。
宫玉瑢叹了口气,待她出生后,宫玺对她很好,毕竟是亲兄妹。如果不是偶然见到,她怎么也想不到,原来宫玺的两个名字代表的是两种不同的身份。但这些都不重要,不管上头的是皇兄也好,皇姐也罢,她们是亲人,她都不在乎。
可是…从她开始做梦以后,面对着那张跟梦里越来越像的脸,什么皇兄皇姐,真令人恶心。昔日情敌,变成了姐妹,可真有意思。既然当初,她能让对方败一次,自然也能让对方败第二次。她们可以在京都,慢慢的斗。
但…老天爷似乎偏帮她宫玺,她一路顺风顺水,即便是自己使手段,对方也能安然度过。无妨,时间多得很,她们可以慢慢来。派人悄悄的打听,这世上可有叫江予瑶的女子,没有一千也有一百,一个个的偷偷的瞧了,一笔一划的描摹着,最终确定了,那个被欺负的小可怜是她要找的人。
这世上对待女子,向来刻薄,所以她得走的远远的,她要掌握的东西,得更多才行,到时候天高地远,她们当一对恩爱之人,定会很快活。
然后那个小可怜就被选进了宫,成了淑嫔。
天姑之所以叫天姑,是因为她能预测到未来之事,宫玺这一路一帆风顺,全靠两人,然后才是其他人,一个是天姑,但对方以为是阿依娜的师父。另一个便是如今的监察处头领,陈安。哪怕是她们的外祖家,都得往后靠靠。可宫玺对外显露的,却只有外祖家的财富,从未提过另外两人。
“天姑,本宫很好奇一件事情,你似乎对于瑶瑶,有种复杂的情绪。这种情绪,还在你的女儿之上”一方是亲生女儿,多年未见,按理说愧疚心疼占了大头。可对方却对瑶瑶的事情,更加注意。
担忧,恐惧,心疼,愧疚,这些本不该出现的情绪,都出现在她刚刚看到消息的那一刻。明明她看到自己女儿时候,都只有愧疚跟心疼,但为何也会对瑶瑶多了那么情绪。
宫玉瑢随口说道:“瑶瑶,不会也是你的女儿吧”
她只是随口一说,这种可能当然是假的,瑶瑶的父母确实是她的亲生父母。
天姑低下头,没说话,又变成了那幅无欲无求,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女儿果,真能让人孕育子嗣?”宫玉瑢突然间发问,不然…她没办法解释瑶瑶为何会有孕。但…那不是传说吗?世上怎么会有那样的东西。
天姑看着炉子里的炭火,“这东西没有出现以前,人们冬天是如何度过的,不是不存在,只是人们不知道而已”
说起这个,宫玉瑢眼神顿时凉了,“这东西出现,还得多谢天姑啊,若不是你把东西献给宫玺,它压根儿不会出现”
天姑笑了,“这东西,不是淑贵仪献给陛下的么?”
宫玉瑢也笑了,笑得玩味,“是啊,这东西,是瑶瑶献给她的。史书工笔,不会记载你女儿一分一毫”
“那就好”天姑闭上眼睛,只要她女儿没有在史书里留下印记就好。
“那孩子…能保么?”宫玉瑢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她心里是觉得这孩子不留着好,这孩子没了好,但若是留着,瑶瑶会开心吧。
天姑摇摇头,“保不住的”
掀开车帘,冲着外头随行的护卫说道:“让前头的人加快速度,我们早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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