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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外,赶路许久的宫玉瑢,终于又回到了这个地方。豪华的马车,浩浩荡荡的护卫人群,以及微微掀起的车架帷幕。
“天姑,我们到了”
马车停在了她的公主府外,她只是稍作洗漱,便又上了马车,赶往宫内。
见过了盛徽帝,二人之间的距离似乎隔得有些远,宫玺不明,“几年不见,皇妹倒是与我愈发生疏了”
宫玉瑢:“人…总是会长大的嘛,要是还跟小时候一个样儿,那叫不懂规矩”
“怎会?你是盛朝公主,谁敢说你不懂规矩”宫玺自小疼爱这个妹妹,见她回来,自然是高兴万分。
可宫玉瑢不愿与她闲谈,“好久没见过宫里头的景色了,臣妹出去逛一会儿,皇兄忙吧”
“行,朕让陈福陪你”
宫玉瑢出了大殿,看似随意的走着,可实际上,脚步却是往临仙宫的方向去的。跟着伺候的奴才只当是公主多年未回,贪玩心切。
陈福却暗了眼,脸上带着谄笑:“公主,这再往前可就是柳清池了,冷得很”
“哦~”宫玉瑢似乎才反应过来,随即下了决定:“本宫也好久没见过了,去瞧瞧”
也不等陈福继续说话,径自往柳清池去。
江予瑶好不容易出趟门,偏偏身上裹得厚,难受很。又加上今日不知怎么的,柳清池来了这么多人。她不过是在亭子里站了一会儿,结果宫里头的女人就都来了。
她怀着孕,高位的也不敢让她站着,垫了软垫,坐在石凳子上。可毕竟人多,她们身上的香味更加复杂,她倒是有心想走,可想到自己一直对外的样子,就忍了下来。
魏婕妤走到江予瑶身边,给她递了个帕子,“捂着,好受些”
江予瑶接过,捂住嘴,随后便是一阵反胃,连忙冲出亭子。
距离的有些远了,这才觉得好受些。
帕子是脏了,青碧接过,让人拿去丢了。事实上她没吐什么,就是突然间反应来了。那帕子上,是干净的。可她觉得脏,那就是脏了
没等青碧递帕子给她,旁边倒是突然间伸出来一只手。
江予瑶顺着手臂看过去。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匪君子,充耳秀莹,会弁如星。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当然,这些的前提,是君子。
陈福给江予瑶介绍道:“这位是明溪公主,陛下的胞妹”
江予瑶准备见礼,宫玉瑢却拉住了她,不让她行礼,嘴里笑道:“本宫倒是一见如故,不知是哪个宫的?”
陈福:“这位是临仙宫,淑昭仪娘娘”
“本宫问你了吗?”宫玉瑢横了陈福一眼。又问江予瑶:“你叫什么?”
江予瑶低头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回道:“臣妾,江予瑶”
“那往后,我便叫你瑶瑶”
江予瑶皱着眉,又抽了抽手,这次对方倒是松开了,但是以为对方不会松,所以用的力大了些。当即就有些止不住的往后倒。宫玉瑢反应快,立刻就把她捞回来,抱进怀里。
陈福:“公主,天色渐晚,公主还是早些回去吧,明日还得进宫来赴宴呢”
宫玉瑢松开手,“也好,瑶瑶,我们明日见”
江予瑶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
宫玉瑢也不知道怎么的,就那么回头看了她一眼。也不知是在孕中的缘故,还是别的。比起那明艳灼人的模样,倒是更柔和些。就那么把她埋的深深地念头,给勾了起来。
第37章 ‘流产’
宫玉瑢回来的时候是二月上旬,外头依旧有些冷,但好歹开始回暖了。二月中旬是江予瑶的生日,宫玺早就让陈福准备好了东西,她也打算在那一天把江予瑶的位分往上提一级。
明溪公主是陛下的胞妹,她回来,宫中自然开宴。
江予瑶还是第一次见到宫里头的人,这么齐。她已是昭仪之位,位置在魏婕妤上头。可偏偏郑妃似乎很喜欢她,拉着她坐到了自己的下首。
“离魏家那个女儿远一些,她不是个好的”郑妃用手帕挡了一下,轻声说了一句。
江予瑶低头谢过,扭头看向魏婕妤,她的面上依旧是带着浅笑,看见江予瑶,还冲她笑了笑。江予瑶自然也是回以一笑,旁人见着,只会觉得二人关系好。
江予瑶又看了看末尾的位置,几月不见,江明夏似乎变了个人,江予瑶拿起桌子上的热水,遥遥的向她举杯。
这水是她自己带的,她有孕,陛下特准。
一杯水下肚,江予瑶感觉肚子隐约有些痛意,若是不仔细,很容易就忽略了。她今日没带青碧出门,之所以带着青兰,是想看看,青兰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随着太监高声唱礼,盛徽帝跟明溪公主一起到了,众人起身行礼。
宫玺几个大步走到江予瑶身边,扶起她将要下蹲的身躯,“朕说了,你不用跪”
这话,她说的大声,似乎将自己对于淑昭仪的偏爱,明目张胆的摆在了面儿上。江予瑶顺着她的手起身。后宫所有人都跪着,只有她跟盛徽帝、明溪公主站着,这感觉,还挺不错的。
宫玺把她扶回位置上,这才让众人起身,回到高位,明溪公主就在她的下首。
“今日之宴,是为公主接风洗尘,家宴,都不必拘束”
话是这么说的,可优待的,却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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