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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面宿傩在嘴里偷藏了辣椒粉。
这下不得不停车熄火了,否则市川椿只能拿到一张前往天堂的单程票,被留在天堂回不来的那种。
她不要开一次性的终身车啊!
“太恐怖了……”市川椿抱膝坐在床褥上,她精神恍惚地吸了吸鼻子,“在车上断气算车祸吗?保险公司会理赔吗?哦,我忘了,这里没有保险公司……”
一床被子从上扔了下来,丢在了她孱弱的肩膀上,兴致全无的两面宿傩在她的旁边坐下,他从后连带着被子一道环住了她的腰,接着把她抱到了大腿上,下巴蹭着她的头顶。
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的燥热无处缓解,两面宿傩的心情非常糟糕,一想到万恶之源竟然是他为了气她故意把她扒光丢河里,他就有一种自食恶果的感觉。
啧,他就不该听里梅的。
——等下。
两面宿傩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戳了戳她的脸:“发烧需要降温吧?”
“需要吧。”市川椿不太高兴地从被子里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颊,“你的脑袋怎么重?是因为本体两张脸吗?太沉了,快挪开。”
两面宿傩不仅移开了下巴,还从原地站了起来。
见他朝门外走去,市川椿疑惑地问:“你去哪儿?”
他不会为了和她doi,深更半夜去抓个医师回来吧!?
不至于吧!而且他知道医师住哪儿吗?
两面宿傩拉开门扉,声音传了过来:“把里梅喊起来,帮你冰敷。”
市川椿:“……”
可怜的里梅,他还在睡觉吧?
目送两面宿傩走出房间,她困顿地打了一个哈欠,她对睡梦中的里梅的同情与愧疚只持续了短短一秒,因为她很快就想起来当初出馊主意的人就是他。
提议者里梅睡觉中途被喊醒,实施者宿傩开车中途被叫停,这说明什么?
说明百因必有果,他俩的报应就是她。
大概过了两分钟,走廊上传来两个的脚步声,一个急切又密集,一个随意又缓慢,又过了几秒,熟悉的草莓冰沙头冲进了房间。
“打扰了,市川大人,听宿傩大人说您发烧了。”
里梅抱着一个木桶,桶边挂着几块毛巾,他假装没有注意到她出现在两面宿傩的房间这一个引人深思的问题,还引导着她今晚在这睡下:“您先躺下,我拿一条冰毛巾给您敷上。”
市川椿正在思考为什么他突然对自己用敬语,还喊她“市川大人”,听到他的要求,她也没考虑太多,把披在身上当毛毯的被子放了下来。
于是,她颈脖上的红色吻痕就暴露在里梅的视线之中。
里梅瞳孔地震:“……!”
不、不愧是宿傩大人!
是他多虑了,他竟然质疑宿傩大人做不到把市川大人留在房间过夜,哪知道人家居然直接本垒了!
刚好这时,没有里梅跑得那么急的两面宿傩踏入了房间。
他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樱发少女,正打算开口嘱托里梅等天亮了去抓个医师回来,刚好对上他的部下欲言又止的表情:“怎么了?”
“那个……”里梅面露犹豫。
尽管他知道身为部下的他没有资格插手宿傩大人的私生活,但为了这对青梅竹马长久而又稳定的爱情着想,他决定冒死谏言一次。
于是,他深呼吸了一下,严肃却又结巴地开口道:“宿傩大人,在市川大人身体健康或者生了无伤大雅的小病的时候——也、也算一种……嗯……情趣——反正就……你们可以尽情地……咳……但如果她病得像现在那么严重,就不太适合比较……剧烈的……运动……最好还是忍耐一下。”
压根儿没开车的两面宿傩:“……哦。”
他已经做好了等她病好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心理准备。
受到精神冲击的市川椿:“???”
生小病是情趣?他们可以尽情地什么?剧烈的什么?啊???
……
市川椿久违地觉得做人好苦。
她那一身debuff就不提了,最令她伤心的是,醒来后她只吃了两三块肉,就被硬生生地灌了半盆青菜,还和两面宿傩搞得病情加重,最后被勒令躺在床上休息。
还是两面宿傩的床。
市川椿头顶着冰毛巾,神色忧郁,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才睁眼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要让她继续睡觉。
房间内的蜡烛已经熄灭,世界再次陷入黑暗,男人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胸口,他像一只大型猫科动物似的蜷缩着把她抱在怀里,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头发蹭得她痒痒的。
市川椿向侧面翻了个身,想要抱住对方,毛巾却从额头上滑了下来,落在了他的头顶上方。
两面宿傩注意到了这个细微的动静,他伸手盲抓,把平铺的毛巾随意地丢在了她的脸上。
“……”突然被毛巾盖住了眼睛,市川椿面无表情地把它扯了下来,把它丢在了两面宿傩的头上,“你是在给死人盖白布吗?”
“啧。”两面宿傩咂巴一声,“你能不能老实睡觉?”
“不能,我清醒得很。”市川椿用拳头锤了锤他的背,“毛巾不冷了,帮我换一条。”
“自己换。”两面宿傩没有动弹的意思。
“你抱着我怎么换啊!”市川椿愤怒地蹬了蹬腿,想一脚把他踹下去,却被他抬腿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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