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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想要追加一句,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啦。但是,一想到受伤的地方是脸蛋,刚才好不容易被我压下的委屈,在这一刻,因为身边少年如同保护伞般的存在,要比先前更加汹涌地涌上了心头。
“我……我真的……”
尝试着开了几次口想要解释,但是话到嘴边,全都成了委屈至极的哽咽声。
这种感觉就好像和别人吵架,明明自己才是理直气壮的那一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我……”又一次开口失败后,我选择了闭嘴。
但是这一连串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似乎让黑羽误会了什么,我听到了他的叹气声,随后居然以一种大家长似的口吻,很温柔地安慰我道:“没事,我在呢。”
压低的嗓音和他一贯清朗的声线有些反差,但始终未变的是这样声色中的磁性,依然如故地会让我为之心悸。
我的脚步顿了顿,少年揽着我时我所感到的触感仿佛被放大了数倍。愣神之际,耳边全是乱了速的心跳声。
呸呸呸我在想什么有的没的啊!
“一条?”
“呜……”
“别想太多,刚才的事等伤口处理好了再慢慢说也不迟。”
体育祭的赛事还在如火如荼地举行着,刚才的枪击事件除了我以外,根本再没有第二个人注意到了,一切都照着原本的节奏有序地进行着,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也是,对他们来说,的确什么都没发生过,体育祭依然刺激又平平无奇地走着流程。
试想回去,狙击的人只开了一枪便收了手。很显然,狙击手的目的没有达成,而且似乎也不想在现场引起什么动.乱。
不过也可能是出于狙击手不会开第二枪的原则?
在不想引起骚乱这一点上,一切如常的场面又和狙杀之间有了矛盾。倘若那一枪直接爆了我的头,那可是远比有人满脸鲜血地站在这里更能引起恐慌。
所以这一枪的意义是什么呢?
总不可能是他的弹匣里只有一颗子弹这么无厘头的展开吧?难不成……是故意不打中我吗?可是要让子弹划破我的脸的同时,又不会在人群密集之中打伤其他人的操作,真的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吗?这比直接爆我的头的难度系数还要高吧?
这些问题实在让人脑浆炸裂,自从我遭遇过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件之后,我就经常陷入了这类烧闹的疑问之中。想到最后,我依然什么都想不明白。
嘛算了,推理果然不适合我,珠珠我只要负责沙雕……不,只要负责可爱美丽就够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
黑羽带着我朝远离赛场中心的方向走去,在他外套之下的我看不到前方是哪里,只是接下来的一切,我全都安心地交给了身边的少年。
体育祭上自是设有急救点,黑羽带着我赶到的时候,他盖在我头上的外套也不小心沾上了血。
“天呐!你这是怎么了啊???”拿下外套之后,我的模样果不其然把坐在急救点值班的学生志愿者以及医护人员吓了一跳。
满脸的血迹,染红的衣领,怎么看都像是和什么人打架拼了刀,并且我还是被打的那个。
他们慌忙招呼我坐下,准备检查我的伤势。
然而我被要求把手从脸上拿下来的时候,破口处的鲜血没了阻挡,更加汹涌地往外溢。我自己按了这么久,一点都没有要止住的征兆。
我的血小板是都去上幼稚园了吗!为什么还在流血啊呜呜呜!你们快回来救救我可以吗!
值班的医生换了个动作,他转手按在了我下颌中部的位置,皱着眉毛瞟了我一眼,又问:“你这怎么弄的?”
“我……刚才摔倒摔的……”我随口扯了个理由敷衍,没有提是被子弹擦伤的事。
且不说枪击这种事说出来会闹得多大,首先这话说出来大概没有人会信。毕竟这只是个高中生体育祭,谁能想得到场上发生了能扯出刑事犯罪的事件。
医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来了一通熟练的止血操作,直至此刻,血才稍稍被止住了。不过已经染在衣服上的血迹没法处理,医生在清洗好伤口之后,他看着我的脸犹豫了一会,那样的眼神似乎在对我刚才说的话表示怀疑。
我知道我自己说了谎,他越是看得认真,我就越心虚。
于是我又慌慌忙忙补充道:“正好地上有个小石子,脸压在上面所以划破了嘛,我也……”
“你闭嘴,好不容易按压止住了血,别乱动了。”医生凶了我一句,大概是才止好了血又因为我说话把伤口给拉破了。他没再多过问伤口的缘由,低头开始在我的脸上一通操作。
我噤了声,委屈地看向旁边的黑羽。他在对上我目光的同时,脸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也没说什么,只是上前一步,握了握我的手。
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是这个简单的动作意味着什么,也没有注意到在场其他学生志愿者投来的暧昧视线。
或许是因为从坐在这里接受伤口处理开始,我的脑子里全都是要破相了要破相了谁要杀我这样的内容塞满,我才没有余裕的思绪。
最后,我的脸上被贴上了好大一块纱布,并被叮嘱最好再去一趟医院进行更专业的检查和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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