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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刚才黑羽的外套只是里侧沾了点血没有透出来,他让我把外套穿好,又帮我把拉链拉到了最顶。
嘛,毕竟我那腥红的衣衫实在是过于引人注目。
离开体育馆之前,我给理砂打了电话她没有接,大概是她比赛还没结束。至此,我只好自拍了张受伤的可怜模样,在line上给她发了消息。
一条珠璃:图片
一条珠璃:理砂帮我跟老班请个假啊,刚刚摔倒摔破了脸,这下要去下医院qwq
发送完毕之后,我收起了手机。在黑羽的陪同下,准备往医院去。
期间我想过要不要干脆直接报警,但是报警之后说什么呢?说那里有人开枪?这样空口无凭的话,对于一个还在正常举办着体育祭的地方而言,可能会被当做恶作剧吧?指不定还会被当成恶意造谣,然后被言语教育一顿。
比较好的办法,是去通知熟悉的警官,比如和工藤相熟的那位目暮警部。
不过,我想到了一个考量更好的选择。
给凛凛花打电话。
山口组的三把手之于涉及到枪击的事,应该是司空见惯了的,最重要的是,那人狙击的目标是她亲女儿,凛凛花不可能不管。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凛凛花那一边背景声音非常杂乱,好像听到砸东西的声响,似乎还有什么人的求饶声。
“什么事?”
在这一片嘈杂的声响之中,凛凛花冷漠凌厉的声线传了过来,这是她作为山口凛凛花时才会表现出来的样子。
尽管我知道凛凛花的真实身份,但是在听到这种声音的时候,和以往我认知里的温柔家庭主妇反差太大,以至于我愣了两秒没能说出一句话。
“这样吧,我让小宫山和大河内过来,我这还有事没处理完。”凛凛花迅速地安排了工作,在她挂断电话之前,我隐隐约约听到了她发力时的闷哼声。
她她她在踹人吗???
也许在电话的那一头,正在发生着这个世界灰色地带才会出现的凶残场面吧?
电话挂断后嘟嘟嘟的忙音将我飞远的思绪拉了回来,我讷讷地看了眼身边的黑羽少年,后者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俊朗的面孔提醒着我,这才是属于我的世界。
凛凛花没空听我把话说完,再者,给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况且我自己还处在懵逼状态。
在结束了和凛凛花的通话后没过几秒,我的手机响了。是大河内和小宫山联系了我,刚接起那边传来的巨大声音让我本能地把手机拉远。
这两位凛凛花的忠心小弟话语间字字铿锵地表示,他们在路上了,马上就赶来接我。
好嘛好嘛我知道了,你们吼那么大声干什么……
我和黑羽的行动也没有停下,因为脸上没止住的血才不会管有没有人来接我。
离体育馆最近的医院正巧就是之前我住过一次的东京综合病院,也是我父亲慎吾十年前离开的医院。
这段和体育馆之间的路程并不远,我也是黑羽带着我去了之后才知道的。让我意外的是这两者之间的距离,近到我甚至来不及坐上大河内开来的车,我和黑羽就已经走路走到了。
此时的我,脸上伤口已经把整块纱布都浸红了。
告诉了大河内和小宫山我所在的位置,我接受了检查。
检查的结果是伤口擦破了动脉,因此难以止血,然后医生让我缝针,也没问我是怎么弄伤的。
鬼知道这个不太简单的子弹擦伤会到这么严重的地步!
那能怎么办呢?医生都这么说了,作为伤员我当然要乖乖听话。
最终,我的脸上缝了两针,英勇的我没有打麻药。
好吧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医生跟我说打麻药也要扎针,反正就两针,有打麻药的时间,这两针都已经缝好了。最后,他还表示了他的手法很赞的,痛一下就过去了。
我信了他的鬼话,于是在诊断室里,我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正好刚刚赶到医院的大河内和小宫山听到我在里面这么叫,差一点就要卸门冲进来。
我一边惨叫一边对外面那两位吓走了不少人的极道选手喊着,我没事,不要进来,要守规矩。
“要守规矩你就不要再喊了!这里是医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里面虐待你。你们女孩子就是娇滴滴的……”
这位医生脾气也是坏得要命,我痛得眼泪直流,他还要吼我娇气,最后连着一并在诊疗室陪我的黑羽都一起骂了进来:“你看什么看?我又没有虐待你女朋友!缝个针而已,大惊小怪什么……”
黑羽很想说,他没有大惊小怪……
但是之于某个表达身份的称呼,他也没有去否认。而我还在痛得嗷嗷叫,根本没有注意到医生骂了什么。
“你不要再叫了!本来两针很快的,你这叫的我都不敢下手了……”
“呜……”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前一秒还在骂我的医生开始聊起了天:“说起来,这几天办体育祭的是你们学校?”
“是……”才发出一点声音,我的脸上又是一阵雷击巨痛,这个“是”的发音都还没结束,就被吃痛的呜咽声盖了过去。
“啧,没人问你!”医生又吼了我。言下之意就是让我闭嘴,不要再牵动脸上的伤口了。
那边的黑羽点了点头:“三校联办的体育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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