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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和反派的白月光 第69节

      扯断铁铐对梅无尘来说不是难事,毕竟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大乘期,区区铁铐根本锁不住他。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梅无尘用尽全力的一挣,居然……没挣开!
    铁铐上,有金色的佛纹流动。
    佛克鬼,佛纹专克梅家人。
    但梅无尘没有注意到铁铐上的佛纹,他无法理解这一切:怎么会这样?他可是大乘期的修为,怎么可能挣不开一个破铁铐?
    “你对我做了什么?”梅无尘怒目瞪向梅倦之,嘶喊着质问。
    梅倦之将自己身上的银针一根根拔了出来,重新淬了毒,然后微笑着走向了梅无尘:“我还什么都没开始做呢,但现在,我要做点什么了。”
    说着,梅倦之将银针,一根一根,以无比缓慢的速度,刺进了梅无尘的手指里。
    “你瞧师尊,施针刑的时候,动作要慢。”他始终保持着微笑,似乎此时此刻他正在做着的,不是残忍的施虐,而是完美的艺术,“只有慢下来,才能让受罚的人充分感受到疼痛。”
    “你刚才扎得就太快了,快只疼那么一下子,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但慢下来的话,痛苦则是绵长且永无止境的。”
    然而此刻的梅无尘,早已没有精力去听梅倦之的纠错了。
    疼,实在是太疼了,十指连心,针刑本就疼到难以忍受,更何况在淬毒的情况下,痛感放大了整整十倍。
    再加上五刑阵,身体和灵魂同时遭受酷刑,这折磨根本无人能忍受。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连绵不绝,却被封闭的地牢锁在地下,不见天日。
    这是他自己制造的牢,现在锁住了他自己。
    “师尊现在一定已经开始祈祷了吧?这痛苦什么时候能够结束。”梅倦之眼睛弯成了一轮新月,他取了新的银针,笑意再一次加深,“别着急,我才扎到第二针。”
    梅无尘猛的僵住,大乘期修为的他,在一个十岁的孩子面前,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他额头渗满了冷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第二针?
    他已经快疼昏过去,可这居然才扎到了第二针!
    “现在才知道害怕吗?”梅倦之低低的笑着,“晚了。”
    男孩子仰起童真稚嫩的脸,微笑着将第二根银针缓慢的刺进了梅无尘的食指:“师尊,我很好奇,你现在是绝望多一点,还是痛苦多一点?”
    “你永远也没办法占据梅倦之的身体,因为逼走了梅倦之,你只能等来我!”
    酷刑进行了一天一夜,直到梅倦之善良的魂魄重新恢复意识,压制住了体内的邪魂。
    那时梅无尘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邪魂可不在乎梅无尘肉|身会不会受损,他直接用刀,把梅无尘一半身体削成了白骨!
    梅无尘魂魄和身体都受到了重创,休养了半年才勉强痊愈。
    然而身体上的伤口可以痊愈,精神上的打击却永远无法磨灭。
    他不敢再折磨梅倦之了。
    正如梅倦之的邪魂所说:逼走了梅倦之,你只能等来我!
    梅倦之是双魂,即便梅无尘费尽心思逼走了梅倦之的魂魄,梅倦之体内还有一个邪魂。
    这个邪魂,可没那么容易逼走了。
    于是,梅无尘重新把目标放到了梅吟雪的身上。
    这才有了后面的赌约。
    梅倦之的邪魂,就是梅无尘手里重量级的筹码!
    他见识过那邪魂可怕的实力,他堂堂大乘期大能,在那邪魂手里毫无还手之力,更不要说区区元婴期的梅吟雪了!
    ***
    擂台上,梅倦之漂浮在空中,冷眼睥向下方的蝼蚁。
    “啊——好吵。”孱弱的少年耷拉着眼皮,神色倦懒。
    但他很快笑了,稚嫩的脸,和病态的笑,形成了一种诡异的视觉反差:“干脆一击全部干掉吧。”
    话音落地,梅倦之咬破了他的食指,然后用血在自己的额头上画了个神秘的咒纹。
    随后,他食指和中指并拢,立于唇前:“请神!”
    血画的符纹闪出淡红色的光,符纹逐渐淡了下去,但梅倦之的双眼,却浮现出了红色的符纹。
    他眼中的纹路,不像手画的那么糙,精致又漂亮,有梅花的轮廓。
    “那是什么?”安纾瑶惊道,“他刚才做了什么?”
    宗景灏脸色铁青,好半天才回答:“……这应该是梅氏秘术第四重,请神。”
    十二世家,每个家族都有独属于自己的秘术。
    雪原梅氏,半神之体,上可通九天神明,下可通黄泉地府,梅氏纯血,不仅可以控尸通灵,梅家秘术修炼到第四重,甚至可以请远古神明上身。
    女帝梅漪凰正是靠这一秘术,打败了魔尊楼藏月,和魔界的九个长老,击退了魔军。
    “他怎么会请神呢?”陆在清也是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谁教的他?非纯血不会请神,梅无尘肯定教不了他这个!”
    宗景灏没有说话,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如果梅倦之会请神的话,那这场赌约,梅吟雪没有任何的胜算!
    擂台上,梅倦之从天而降,一击击毁了整个擂台!
    巨大的擂台四分五裂,修为低的选手直接掉进了阵法图里,而修为高,反应也快的选手则及时御剑起飞,勉强没被淘汰。
    但也只是暂时没被淘汰而已。
    梅倦之很快对空中飞着的选手展开了狩猎。
    黑影闪过,不断有选手从空中跌落,观众们根本看不清梅倦之的动作,只听到了无数的惨叫,只看到选手们像下锅的饺子一样,一个个掉进传送阵里。
    不到一刻钟,所有选手都被淘汰了,整个擂台上只剩下梅倦之一人。
    梅倦之稳稳落到了擂台的残壁上,稚嫩的童颜,绽放出灿烂的笑来:“我赢了~”
    像一个,小魔童。
    整个第二组,只有梅倦之一个人晋级。
    他强大的实力,震惊了所有人,第一组比赛时,出现强者,观众席都欢呼叫好,可到了梅倦之这里,所有人脸上都只剩冷汗,场下一片寂静,没人再敢欢呼叫好。
    正如梅笑寒所说,强大到一定境界,即便什么也不做,对世人来说都是一种威胁。
    更不要说,梅倦之一出手,就用残忍的手段,挖了一名修士的心……
    比赛规则里,没有规定不能杀人。
    实际上,以往仙盟交流会,也经常出现选手下手狠了,误杀了对手的情况。
    为了防止各门派结仇,仙盟交流会甚至还有规定,交流会上出现的伤亡,谁也不能追究。
    玩儿不起,就别来参加,参加了,生死自负。
    所以虽然梅倦之以恶劣的手段杀了人,但没人能制裁他。
    阵法转动,四分五裂的擂台再次复原。
    比赛仍在继续,可安纾瑶却没心情再看下去了。
    她好怕,害怕接下来的比赛,梅吟雪会对上梅倦之。
    或者更糟糕,也许柏亚川会先对上梅倦之,然后梅吟雪再对上梅倦之……
    啊——安纾瑶捂住脑袋,不敢再往下想了。
    冷静冷静,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安纾瑶安慰着自己:雪儿也是梅氏纯血,可以想办法,让他也学会请神。
    都会请神,肯定就势均力敌了。
    可问题是,怎么学呢?完全无从下手啊!
    焦灼中,安纾瑶突然想起,仙盟交流会的比赛内容,会被录下来传到云端,供所有修士观看。
    有了!先去云端找录像,把梅倦之画在额头上的符纹记下来,不管有没有用,先给雪儿画上,万一画完后,雪儿就无师自通,学会请神了呢?
    说干就干,安纾瑶掏出玉简,正准备登陆云端找录像呢,对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女音:“安纾瑶!”
    安纾瑶抬眸,对上了阮安宁泛红的眼睛。
    阮安宁站在安纾瑶对面,她咬着下唇,红这眼眶,美丽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委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可你,背叛了我!”
    为什么,她掏心掏肺交的好朋友,最后总会背叛她?
    先是龙茵,现在又是安纾瑶!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们要这样对她?
    安纾瑶愣了下,然后默默收起了玉简。
    她本来也想找阮安宁谈谈,不过想来,谈也没用,这不是一次促膝长谈能够解决的问题。
    问题可以解决,但立场不同,没有办法解决。
    不过,该说明白的还是要说明白,安纾瑶也不想被白白怨恨。
    “首先,我没有背叛你。”安纾瑶平静的看向了阮安宁,目光里没有慌乱,也没有歉意,“我知道你进皇宫是想做什么,我不认同你,所以我想办法阻止了。”
    “另外在赛场上,我没有偷袭你,也没有利用我们之前的感情接近你,然后突然把你推下去,我是正面向你发动攻击的,你如果有实力,可以躲开,或者把我打下去——如果你当时反击,把我打下了去,我也不会怨你,因为我们都遵守了比赛规则,都是光明正大赢对方的。”
    “所以安宁,我没有背叛你,我也把你当朋友,我尊重你,但我不认同你。”
    阮安宁眸底闪过一丝慌乱:“……你……你怎么会知道……”
    话说到一半,她神色一变,瞬间反应过来了:敖徵!
    一定是敖徵告诉她的,她早就和敖徵联合起来了。
    “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阮安宁咬牙道,“你如果真把我当朋友,在赛场上就该跟我说明白,然后我们再公平比试,而不是和敖徵联合,一而再再而三的偷袭我!”
    听到这里,安纾瑶忍不住笑了,她再次对上阮安宁的眼睛,问:“你应该知道,我的师尊是摄政王宋明远的亲弟弟吧?”
    阮安宁皱眉,狐疑的瞥了安纾瑶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安纾瑶没有回答,只是笑着道:“你知道,你也知道神树现在是宋家人在看护,神树一旦失窃,宋家人难逃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