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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其羽看到她手里的香囊,心里的苦涩完全被欣喜取代,立刻立正站好,微微张开双臂,一副让人伺候更衣的姿势,老实乖巧地重复道:“好,晞儿给我带上。”
陆未晞靠近些许,低头将香囊仔细地系在了丁其羽的腰间,刚要退出来,又一次被丁其羽伸手搂住,陆未晞下意识抬起头,丁其羽便不由分说地找到了她的双唇吻了上去。陆未晞身子一颤,绯红爬上耳尖,心跳加快不少,虽然她与其羽的相处已经非常亲密,但她每次还是会因为这些亲热的动作而紧张脸红、害羞不已。不过害羞归害羞,却不会拒绝,陆未晞顺从地闭上了眼,回抱住丁其羽的腰,将丁其羽腰间的布料捏得紧紧的,专心去体会其羽带给她的甜蜜。
丁其羽手掌抚摸着未晞的腰背,吻得深情、吻得动情,调戏得怀里的人儿软了身子,失了力气。
一吻缠绵,丁其羽一手搂着怀里双腿都快站不住的、正伏在自己胸前喘着气的佳人,回味着唇齿间的馨香,低头拿起挂在腰间的香囊仔细瞧。浅黄色的香囊一面绣着随风而起、缠绵谐飞的凤凰,带起四周的苇絮飞旋飘扬。象征着“凤凰于飞”、“既得蒹葭”的美好寓意,那是两人的名字,是丁其羽细细解释给未晞听过的,也是两人之间,只有彼此知道的、特别的秘密。翻过香囊的另一面,则是一个字迹娟秀的“晞”字。整个香囊绣工精致而漂亮,内里填上了陆未晞最喜欢的兰芷香草。香囊和下面红色的流苏之间,坠有两颗圆润饱满的白玉珠。丁其羽越看越爱不释手,因为这包涵深情寓意的图案,也因为这是晞儿给她的定情信物。
陆未晞平复了心跳,抬头看清丁其羽毫不掩饰的喜爱表情,在她怀里露出了一个含羞的甜笑,只要其羽喜欢,什么都是值得的。以后…自己还要为其羽绣手帕、绣中衣,做好一个妻子该做的一切。
……
临别在即,云恪、云忆兄妹二人邀请丁其羽在浊贤楼相聚。丁其羽带着离愁别绪前来赴约,如果晞儿接受自己,那么明年还能陪晞儿来书院见着他们,如果是另一种结果,那么很可能,此一别便再无相见之期了,丁其羽已经拿他们二人当很好的朋友了,内心还是非常不舍的。
丁其羽举起桌上的酒杯坦言道:“云兄、云忆,此一别,不知何时再有相见的机会,能结交你们两位好友,是其羽之幸!”说罢仰头喝了杯中的苦酒。
云忆本就很难受了,听得丁其羽此言,眼中忍不住蓄上了泪水。她已经连续好几天夜里睡不着,只能看着那把小桃木剑发呆,然后就这么胡思乱想到天亮。她觉得自己对其羽的感情已经超越了对朋友的友情,可惜一腔的心事无从倾诉,而其羽心中摆在第一位的女子也一直都是陆小姐。她没想过争、没想过抢,但是为什么连见面的机会都快没有了…
云恪也很伤怀,看了看身旁偷偷抹起眼泪的妹妹,叹了一口气道:“总是会有机会再相见的。而且我兄妹二人就在元京(大乾的都城),其羽你就在兴城,若是想见,也是完全有办法的。”
丁其羽也看见云忆流泪了,有些懊恼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立刻点头道:“是我喝糊涂了,好,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一定上元京去找你们!”
可惜触到了伤心断肠处,云忆的眼泪是怎么止都止不住。最看不得其他女孩子哭的丁其羽,这回是真真惹哭了女孩子,心里又悔又急,劝了半晌都无果,人家哥哥在这,她也不好怎么哄下去,只得承诺道:“我保证,还会再见面的,云忆别哭了好不好?”
云忆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小悲伤里,一方绣帕都沾湿了,丁其羽无奈,只能求助于云恪。云恪在心里长叹一声,对丁其羽说道:“她比较多愁善感,其羽不必担心,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我再劝劝她。”他觉得自己该和妹妹单独谈谈了。
丁其羽明了他的意思,也不再耽搁,告辞离开。
云恪见丁其羽走远,皱着眉转头唤道:“小忆,小忆…”云忆却是一边抹着泪一边望着丁其羽离开的方向,也不理他。
“哎…”云恪见状,挪了挪椅子压低声音道,“忆然,你跟哥老实说,你、你是不是对其羽有好感了?”
云忆这才回过头来看向他:“哥…”声音里有惊讶有羞涩,最浓的,还是对离别的无助。
“可是你知不知道——”其羽的心上人是陆大将军的千金,他们二人更是两情相悦。云恪后面半句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云忆打断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自然是比不上陆小姐的,我也没想过要比,我只是…”云忆带着哭腔向兄长倾诉着心声,“我只想做其羽的朋友,我只是不想…不想再不相见…”诉到末处又是哽咽不已。
这副模样,让作为她兄长的云恪是心痛不已,特别是那句“自然比不上”更是让他心如刀绞,都是自己的无能,才让妹妹在别的女子面前始终如此自卑、如此抬不起头。云恪握紧了袖中的双拳,总有一天,哥哥会让你站在巅峰,让天下所有的女子在你面前都黯然失色。
丁其羽从浊贤楼出来,心里仍然蒙着离愁别绪的阴霾,顺路就到了芸帙楼,想去找师父聊聊天。到得七层,师父果然坐在窗边的几案前喝酒,丁其羽招呼道:“师父。”
老头早听见有人来,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回过头来:“你怎么来了?没有陪陆家的小丫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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