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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其羽撇了撇嘴,一边腹诽着:神神秘秘的…一边还是乖乖离开了凝心堂。吃过午饭休息了一会,便又回到了自己“跟班”的岗位之上,随着傅大小姐出了清柳园。丁其羽却发现,除了马车夫,傅如清出门就只带了自己和银粟两个人,以前的那两个女护卫并没有带出来,这让丁其羽顿觉压力巨大,可是出都出来了,又问不出口,只能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注意着周遭的一切动静,一手时刻不离无常剑的剑柄,充当好跟班兼保镖的角色,以防有人来威胁傅大小姐的安全。
其实丁其羽的担忧完全是不必要的,傅大小姐原先每日带的两个女护卫只是明面上的,她身边不知道还有多少“暗卫”潜伏着呢。
丁其羽跟着傅如清在尹州城里奔波了一下午,愈发觉得傅大小姐简直太辛苦了,堆着处理不完的事务要她考虑、等她抉择,特别是近来因为大乾的局势,那些坏消息听得丁其羽都头大了,要当一个商界龙头的决策者,是真的不容易。
从外面回到清柳园,丁其羽发现傅如清眉眼间已经是难掩的疲惫之色,几人走到浮梦居门口,傅如清侧头对丁其羽道:“你先回去吧。”
丁其羽见她的状态有些担忧,但也没有立场说什么,于是点头道:“好。你、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回到西院,却有点坐立难安,看着自己昨日做的小玩意,不知道该不该给那小丫头拿过去。犹豫半晌,还是抱着东西,匆匆又跑到了浮梦居。
走到门口正巧碰见银粟从里面出来,丁其羽上前招呼道:“银粟…银粟姐姐,大小姐在里边吧?”银粟比她这副身体的年纪应该大了不少,叫“姑娘”总觉得见外,所以丁其羽非常机灵、格外嘴甜地选择了“姐姐”这个称呼。
银粟忧心着自家小姐,倒没有太过在意她的称呼:“小姐她刚刚歇下了,丁公子有事吗?”近段时间,生意上让傅如清操劳忧虑的事情太多,今日实在是耐不住疲乏,连晚餐都摒退了,只想在塌上休憩一会。而傅如清休息的时候,一般是不喜欢有人打扰的,所以银粟就退出了房间,想去厨房让人准备其他清淡的饮食,让小姐休息之后可以多少吃一点。
“哎…这就休息了,晚饭都没吃吧?这是有多累啊…”丁其羽不禁叹道,有些心疼这位外表冷静果决,内心却深藏着一份纯真的大小姐,于是询问道,“银粟姐姐,大小姐她每天傍晚回来之后还会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吗?”
银粟摇摇头:“不一定。有时会休息。”
“那她在空闲时间,都喜欢做些什么啊?”丁其羽又换了一种说法,“就是说,大小姐她有没有什么爱好?”
银粟叹息了一声:“没有。小姐她没什么爱好,空闲的时候会看看书。小姐她过得太辛苦了…”银粟瞥见丁其羽手里抱着东西,想起她家小姐近来的变化,“不过,小姐她非常非常喜欢你做的机巧。如果丁公子有时间,请你多送来一些好玩的东西吧!银粟陪着她长大,还是第一次见她对什么东西如此感兴趣。”
丁其羽一听,心里很高兴,这应该也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喜欢自己做的东西吧,摸了摸怀里的那包东西,颇为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还担心会耽误了大小姐做别的事呢。”
“生意上总有源源不断的事情,小姐她不可能一直不休息。丁公子能常常送来好玩的机巧,那对于小姐来说就是最好的休息机会了。”银粟希望她家小姐能够不那么辛苦。
丁其羽愈发开心:“银粟姐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我以后常常带点好玩的给她。”今日的经历,让丁其羽心里对那小丫头的怜惜深了不少,反正做点小玩意不是什么难事,更难得有人这么肯定自己的机巧之术,以后不如就每天都来陪她玩玩吧,给小丫头放松心情的同时,也能给自己解解闷。
银粟求得承诺,感激地行了一礼:“那银粟就替小姐谢谢丁公子了。”
“哈哈,没事啊,就当我在借此机会磨练机巧之术吧。今日大小姐休息了,我不便叨扰,麻烦银粟姐姐帮我把这个带给她了。”丁其羽说完,将手里的小布包给了银粟,自己回了西院。
……
一日之后的清晨,又到了丁其羽当“跟班”的日子,她收拾好一切正要出门去凝心堂,傅大小姐却派了人来传口信,让她去清柳园门口等。还以为大小姐是一大早就要出去谈生意,结果她来到清柳园,和傅如清一起坐上马车出发,却发现马车并没有往尹城中心去,而是入了清柳园后头那座大山的山道,丁其羽听人说过,这座山名叫“琬山”,沿着盘旋的山道一路上山,到了半山腰才停车。丁其羽带着疑惑跳下马车,望向不远处寺庙的大门,正是丁其羽每日都能在清柳园遥望见的寺庙,今日到得寺前,方觉这寺庙规模宏大、香火鼎盛。
庄重古朴的大门上金漆为底、墨色为字的牌匾上书“禅觉寺”三字,门口站着几位身穿素衣的女僧(尼姑),来此祈愿上香的香客络绎不绝。
原来禅觉寺是一座供尼师修行的伽蓝啊,丁其羽想着,突然心里一惊,大小姐来这里干什么?不会是最近压力太大,一时间想不开,看破红尘要剃度出家了吧?!胡思乱想地跟着傅如清来到禅觉寺门前,一位尼师迎了上来,合掌行礼,问候道:“傅施主,你来了。”一看就是认识傅大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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