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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瀑的长发就那样随意地披散开来,只一瞬便迷了丁其羽的眼。
傅如清侧头避开这人灼灼的目光,将手里的发带递到她面前,丁其羽愣愣地伸手接过来,入手是绸缎的细腻柔滑,发带上似乎还带着傅如清身上那种幽然的冷香,丁其羽更加舍不得用这发带来做纸鸢了。但是周围的孩子们都一脸期盼地看着自己了,不做也不行,弯腰下去又拍了拍圆桌上不存在的灰尘,深怕弄脏那皎白无暇的发带,才小心地将发带扎在蝴蝶纸鸢的“尾巴”上。
外围围观的银粟从未见过傅如清如此柔情的一面,是止不住的惊喜,小姐竟然为了孩子们把发带都摘下来了?
由丁其羽动手制作,傅如清作画、提供发带的蝴蝶纸鸢终于完美“出炉”,孩子们跃跃欲试,都想看羽哥哥放纸鸢:“羽哥哥,放纸鸢!”
傅如清已经想不起来放纸鸢的过程该是如何了,又一次被激发了小女孩心性,和孩子们一起期待起来,也想看丁其羽放纸鸢。
此时距离中午还早,丁其羽看了看天空,天气晴朗、秋高气爽,是个适合放风筝的日子,转头就捕捉到了傅如清眼里的期待之色。比起带孩子们放风筝,她更想满足没有体会过多少童年快乐的小丫头。清点了一下孩子的人数,一共十一个小家伙,孩子们又都比较听话,三个大人应该能看管住,于是对傅如清主动邀请道:“小…大小姐,我们一起带孩子们去放纸鸢吧。”又给了脸皮薄的傅大小姐一个台阶。
☆、第111章 琬山游鸢飞情谊升(下)
本来就期待不已的傅如清自然是欣然同意:“嗯,好。”她方才眼里的期待没有加以掩饰,丁其羽却还是能主动提出邀请,给她留足了面子。傅如清心里也因为这人总能体贴地为自己考虑、迁就自己而升起了几分暖意。
与屋内的妇女们打了一声招呼,丁其羽对那个总是屁颠颠跟在自己身后的、最小的小不点是喜欢得不得了,一手抱起小不点,一手拿着风筝,和傅如清、银粟一起,带着孩子们出了院门去院子后面的空地上放纸鸢。
丁其羽招呼着孩子们别乱跑,又对银粟说道:“银粟姐姐,麻烦你看着点孩子,别让他们乱跑了。”小丫头不擅长和孩子们相处,而且她还要看自己放风筝,孩子们自然需要银粟多费心看顾着。
“好,丁公子放心吧。”银粟答道。
银粟姐姐?傅如清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眼中闪过诧异,看了看丁其羽和银粟,这二人是何时这么熟络的?为什么叫银粟就是姐姐,叫自己就是小丫头?不过…比起姐姐来,似乎“小丫头”这个称呼更让自己喜欢…
到了院子后面的山间空地,丁其羽放下怀里的小姑娘,让孩子们挨着清姐姐、银粟姐姐乖乖站好,走到空地中央,感受了一下风向,举起墨色蝴蝶,迎风跑动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回头注意着风筝,调整着手里的线长。
看着蝴蝶一点点地飞高,孩子们兴奋不已,乐开了怀,七嘴八舌地喊道:“羽哥哥,快点快点!”“羽哥哥跑快些!”“蝴蝶飞起来了!”最小的小姑娘也跟着一个劲儿地喊:“羽哥哥!羽哥哥!”
孩子们开心的氛围感染了傅如清,她的心儿也雀跃了起来,好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画的蝴蝶越飞越高,心情随着纸鸢的高飞愈来愈好。除了记忆中已然模糊的那一次,就再也没有人带她放过纸鸢了。
蝴蝶好不容易飞上了天,丁其羽牵着线,已经跑得满头大汗,她注意着天上迎风翩跹的蝴蝶,慢慢移动到孩子们这边。转头就见傅如清正痴痴望着天空中的蝴蝶,丁其羽将手里的线轴递到她面前:“小丫头,你牵着它试试?”这般可爱纯真的小丫头,总能激起她的呵护欲。
“我?”傅如清回过神来,看了看丁其羽手里的线轴,有些动心,却摇头道,“我不会。”
“哈哈,我教你,很简单的。”丁其羽说着,将线轴塞到傅如清的手里,自己站到她身后,一手虚握住线轴,另一手绕过她的肩膀,引着她另一只手捉住风筝线,像圈住伊人一般。
突然包围上来的温暖,让傅如清心儿一颤,就听身后那“胆大包天”的人在自己耳侧柔声道:“而且,掉下来了也没事,大不了我再跑几圈放起来就好了。小丫头你别有压力,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喷薄在耳朵上的热流,和这般的宠溺的语气,让傅如清失了神,心思完全从纸鸢上脱离,只是被丁其羽带着放线拉线,
而丁其羽也早就心不在此了,嗅着鼻尖幽然的冷香,看着身前人儿逐渐红起来的耳尖,不禁扬起了嘴角,心跳加速了几分。
银粟瞪大了双眼,丁公子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竟然敢就这样抱上去了,而且小姐也丝毫没有反抗!
放风筝的两人,一人正失神,一人只顾着体会怀里的幽香,被“冷落”了的墨色蝴蝶失了调整操控,受到风力的影响往下掉了一大截。
一直关注着纸鸢的孩子们立刻惊叫起来:“啊!要掉了!”“蝴蝶蝴蝶!”回过头来找羽哥哥求助,就见这人抱着清姐姐,还一脸痴迷地盯着人家的侧脸。
大点的几个孩子立刻捂住了双眼,脸红道:“羽哥哥羞羞脸!”最小的小姑娘看不懂这些,她只知道蝴蝶要掉下来了!着急地扯着丁其羽的衣角:“蝴蝶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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