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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好的机会失之交臂,陆智洱心下万分可惜,眼中露出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愤怒,狠狠一□□死了一个南焦蛮兵,策马上前去把陆严杉身边冲上来的几个反军三两下结果掉,锁着眉头问了一句:“没事吧?!”没等回答,又招呼另几位将士,“你们几个,快去追!”
陆严杉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缓过一阵剧痛的劲儿,摇了摇头,扶着胳膊低着脑袋回答道:“没、没事。”语气有些弱。
陆副将却早已无暇关心他的伤势,正提着猛火战戟继续与其他的敌人拼杀。
陆严杉没等到回应,抬头看了一眼陆副将的背影,又望了望刀盾指挥官逃走的方向,弯腰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猛火战戟,带着伤也继续加入了战局。
刀盾指挥官被众人竭力保护着才堪堪逃走,终于完全甩掉了追兵。他断着一条胳膊,半条腿被猛火战戟灼伤了,头盔也不知何时掉在了什么地方,披风扯掉半截,一脸是血,狼狈不堪地抱着一匹还算完好的战马的脖子和几位残兵一起逃了回反军大营。
反军大营里,最开始听了几条战报的几位反军头目,以为旸崇关守城军气数已尽、此战必胜无疑,甚至都没有聚集在一起讨论战况。
☆、第476章 赢大胜危机暗伏藏(下)
先锋营的探子不知是因为担忧主上的盛怒降临在自己身上,还是因为遭遇了埋伏的守城军,并没有谁事先回来报告前方战况。
主帐中正在和儿子商讨入关以后下一步动作的雍王一看踉跄冲进营帐的刀盾指挥官那一身狼狈的模样,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额间的皱纹都缩在了一起。
赵慎之从位置上嗖地起来,上前一把捉住刀盾指挥官的胳膊,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刀盾兵指挥官被他捏到了胳膊摔折的痛处,腿下一软栽倒在赵慎之面前,带着哭腔般地哭诉道:“王爷、世子!我们中计了!”一时间连禁忌的称呼都喊了出来,“神象、神象全军覆没,带过去的刀盾兵和南焦的蛮子,也都死得差不多了!”
“你说什么!”雍王从主位上站起来,一股气血涌上大脑,差点气晕过去,“咳咳咳咳——”
赵慎之吓得神魂掉了一半,面上同样是惨无血色,丢下刀盾指挥官连忙去扶住雍王:“父王!”也跟着刀盾指挥官犯了同样的错误,喊了这禁忌的称呼。
不过雍王也无暇顾及他们的称呼,气急攻心不停地剧烈咳嗽。赵慎之扶着他坐下,立马吩咐人火速去找军医。
“尊上切莫气急、坏了身体!”发话的是雍王身边的一位老将,跟随雍王多年,乃雍王心腹,之前一直在反军已夺下的几个城中做善后工作,近几日才来到旸崇关。他上前强作冷静地问道:“你且详细道来,你们中了什么埋伏?”
“是机巧、机巧!我们刚一到城楼之下,城墙上就伸出了一种奇怪的机巧,能打出鸡蛋大的弹丸,炸开发出轰隆的巨响,比打雷都要响得多!把大家都给震蒙了,然后还不等我们反应,就有无数长枪从城楼上投射下来,那长枪足有人那么高,不知道守城军是用了什么方法把它射下来的、看不清,是、是从来没见过的一种大型机巧!长枪头锐利无比、力道无穷!乌象冲在最前面的直接就给射穿了!他们被团团围住、根本脱不开身,我们想救也救不了!我、我见势不对,指挥所有刀盾兵和南焦的蛮兵撤退,谁知——”回忆起刀盾兵的遭遇才是真真戳到他的痛处,“守城军早就布下了埋伏,在我们撤回的路上布置好了伏兵!伏兵手上…也有一种怪戟,它可以喷出火舌来!南焦蛮、蛮子的蛇虫害怕那火焰,我们的大盾也挡不住,就、就着了道……”刀盾指挥官上气不接下气、逻辑也不甚清晰地讲述着,脸上血、泪和泥巴混作一团,说到末处,竟哭泣起来,差点有气出没气进地堵死过去。就不知他是在为死去的兄弟们、为自己的前程,还是为整个反军的大业而悲恸了。
老将紧紧皱起了眉头,眼中也满是惊愕,半晌说不出话来,许久过后才又追问道:“先锋营的人呢?没有帮你们吗?为什么没有回来求援!”
正哭得厉害的刀盾指挥官一愣,摇摇头,呜咽着痛心道:“恐怕…战前就被伏兵夜袭干掉了!”
守城军兵力不多,战前都在养精蓄锐准备今日之战呢,哪有多余的精力预先袭击先锋营?更何况先锋营早先还报告了几次战况,后来才失去了联系。其实真相是劫杀刀盾兵的战士们是趁先锋营的反军监督前方战况的时候偷偷摸入的树林,他们又听从军师的安排分出了部分,从背后偷袭了两处反军先锋营。
“机巧、又是机巧!咳咳咳——”雍王气得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老将重重叹息一声:“守城军背后…看来是有机巧高人相助…”
赵慎之不知捏断了什么发出咔的一声响:“还能有谁?就是机缘阁的人!”
当初机缘阁出售给万老爷的机巧一部分留在了雍王反军阵营之中,另一部分则作为合作的筹码之一交给了锡荣人。反军这边有了南煜南焦的异兵,只最初简单用了用丁其羽的机巧,还没察觉异常。锡荣人那边可是把机巧当做对战陆将军的一大杀手锏,却不想大好的机巧刚用了没几回,还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杀伤呢,咔嚓几声巨响,飞石抛车就全线崩碎,巨大木块还砸伤了不少专门挑选出来操作机巧的优秀士兵。其他的机巧也是烂的烂垮的垮,计划不及应对这突然的变化,锡荣人在几次关键的战役中都因为机巧的变故而吃了败仗,还被陆家军看了大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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