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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听到了期盼已久的、动听的情话,乐竹漪眼中明显泛起波澜,双手捧起那一枚小小的铜钱,掌心的温度,已经和小木匠怀抱留下的余热相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丁其羽继续说:“而且这一枚铜板,非同一般。几年前,我阴差阳错来到大乾时,正是真正意义上的孑然一身,除了一身破衣烂衫,身上便只有七枚铜板。所以…竹漪手中的铜板,就是我这一生,最初的、最最珍贵的东西。”
有了这个解释,铜板的意义也就远远超脱了它本身的唯美精巧…听过丁其羽过往故事的竹漪,知道手中这枚毫不起眼的一文钱分量有多重。于小木匠而言,这是一切机缘的开端,也寄托着那时孑然一身、孤独无依的小木匠内心全部的希望。
七枚铜板,如今另外几枚在何处,不必多问。虽然注定了不能做她的唯一,却能得到她纯粹如一的真情,那些有的没的早就不再是阻隔在两人之间的屏障。此刻,在新婚之夜,自己也终于成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如今的小木匠,再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有的小乞丐了。
微微低着头的竹漪红了眼眶,攒住手中的铜板,忍不住紧紧抱住身边人,埋在丁其羽的脖颈处努力忍住自己的热泪,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有对这份意义非凡礼物的感动、有对心爱之人的心疼和深情,但乐竹漪知道,最明晰的,是对她们未来的坚定。
深切感受到竹漪的坚定,丁其羽眼眶也发热了,怀中的人儿有些发颤的声音继续传来:“今后,就由我…由我们,好好守护你。”
丁其羽鼻尖发酸,虽然那时候的伤痛早就痊愈,可竹漪此言给她的温暖和感动还是会直击内心深处,没有逞强,丁其羽难得表现出她脆弱的一面,小心点点头,只道:“好。”也好好抱着心爱之人,皱起眉眼平复自己的心情。
这一切,就好像是…从破衣烂衫中翻出这七枚铜板,决定坚强向着树林外走去的那一刻,便已经早有注定。只不过正如谢必安说的那样,命运从来都不是神鬼随意框出来的,而是自己通过努力,一笔一画,在不经意间写就的。
两人在月下相拥,用无声来倾诉心声。半晌过后,竹漪的声音闷闷地再次在怀里响起:“我很喜欢。可是我…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丁其羽转头一看,有些好笑,难得看到自家坚强的乐女侠有此梨花带雨、惹人怜爱的模样,伸手拂去她眼角的泪痕,凑过去她的额角落下一吻:“你我之间,难道还非要讲究礼尚往来?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就已经是我曾经不敢奢求的幸福了,我什么礼物都不要。”
小木匠的宠溺让竹漪唇角有了浅浅的笑意,配着她红红的眼眶,更显动人,竹漪也伸手替丁其羽拭去泪痕:“嗯。”心下却暗暗想着,也要为小木匠准备一份意义非凡的礼物。
丁其羽乖乖稳住不动让她替自己擦了泪水,新婚之夜惹哭新娘,可算自己的不对了,丁其羽不想让竹漪再流泪,回望一眼竹屋小院,因为礼物的话题,想起那夜站在窗前看到的崖边精灵,好奇问:“竹漪,我做的那支竹箫呢?”
乐竹漪舒服窝回丁其羽怀里爱不释手地不断仔细观瞧那枚小铜板,正沉浸在温暖感动之中,听丁其羽这么问,唇角的笑意加深,却又故意说道:“上次不是说过…被我扔了嘛?”听起来有些俏皮。
丁其羽自然了解自家夫人的小心思,也配合她的玩笑,故作失落地说道:“啊~那可真是太可惜了。那我只能…以后再为你重新做一支了。”
自家小木匠不但不生气,反倒想着再做一支,丁其羽的表现让竹漪十分满意,含笑对丁其羽道:“逗你的。你送我的东西,我怎么可能扔掉?”说着便要起身。
丁其羽抓住她的衣角:“诶?”
乐竹漪低头对上小木匠不明所以的目光,柔声解释道:“你坐一会儿。我去把它取来,就在屋子里。”小木匠赠她的竹箫,她时常都是随身携带,但因为喜服的设计不便携带,竹漪便事先将其藏在了竹屋里。
丁其羽扬起眉毛:“什么时候藏在这里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自有我的办法~”乐竹漪说着,已经走远。
丁其羽目光柔和看着自家夫人回到竹屋小院,又很快就取来一物,回到自己面前。
竹漪将手中之物递给她,丁其羽打开外面包裹的红绫,仔细看过一遍,竹箫完好如新,一看便是被竹漪爱惜珍藏至今。丁其羽不禁伸手轻轻抚上那一行小字:“说来…竹漪还从来没有为我吹过曲子。”羽落轻漪,这一圈圈的涟漪也似情网一般,让飞羽再也不舍离去了呢。
“你不是偷听过很多次了?”乐竹漪笑说一句,却是拿回竹箫,在丁其羽身边坐下,也不等丁其羽再开口,大方用她们的“定情信物”吹奏起乐曲来。
这曲子,有些耳熟,丁其羽说不出名字,却很确定自己曾经听过。记忆仿佛又回到那些恬静的月夜。结合竹漪的话,丁其羽想起此曲,正是第一次在竹屋听见的箫声。
原来那时候自己在屋内窗边偷听她吹奏,竹漪便早有察觉,只不过从未点破罢了。丁其羽放松力道舒舒服服靠在石头上,闭目静静欣赏竹漪的箫声,配着甘醇可口的佳酿,只觉逍遥自在如云中仙人一般,身心都达到了最舒适幸福的境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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