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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扬以前也明白力量的重要性,所以赚到银子改善生活后,便想方设法拜师武当,但直至此事,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力量的重要性。只有自己掌握力量,才能掌控个人生死,才能护住楚馨宁的安危。
翻看良久,周扬合上剑谱,走出房门,来到演武场。
“不对!不对!不对!”
“不是这个感觉!”
“为什么找不到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畅快感?”
“为什么手中的剑死气沉沉,与自己始终有着距离?”
“难道我好不容易穿越一回,竟然还是个练武废柴?”
周扬不甘心,一遍又一遍的练。不是说勤能补拙吗?那我不再偷懒勤学苦练好了!不是说熟能生巧吗?那么我就多练几遍好了!
一遍不行,那就十遍!十遍还不行,那就一百遍!
……
不远处的屋檐下,楚烨煜站在阴影里,静静地看着。心中暗自疑惑:“今天扬儿是怎么了?平常迫他练功,总是想着法子偷懒,然后躲到后山上逍遥,今儿怎么这般苦练?”
一帮师兄听到剑刃破空的声响,也纷纷从房中走出,见到周扬一副憋足了劲练剑的画面,俱都十分诧异。话最多的孙庆率先问出了大伙儿的疑惑:
“小师弟怎么了?他平常不是最烦练剑的吗?今天居然转性了,主动练起剑来,嘿嘿,这还真是少见呀!”
二师兄徐厚道:“六师弟,不要多嘴。”
孙庆撇撇嘴,二师兄总是这样,连说话也不让人畅快说。孙庆忍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凑到廖成身旁,低声道:“三师兄,你说小师弟怎么啦?”
廖成摇摇头:“不知道呢?”嘿嘿一笑,“小师弟是大师姐的跟屁虫,但凡大师姐出现的地方,小师弟必定跟随左右,我猜小师弟可能终于是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功夫太差,而大师姐功夫太好,心里受挫,开始用功了!”
“二师兄,小师弟的剑招,好快。”陆实慢吞吞地说,他平常最喜与二师兄在一起,因徐厚会耐心听他讲话。
徐厚道:“不错,小师弟的招式太快,不妥。”
赵非没有说话,但是闻言也点点头,他也十分认可徐厚的话。心中暗自揣测,平常就数小师弟功夫最差,不过这也情有可原,一则小师弟来武当山最晚,二来小师弟年纪最小,这套太极剑谱乃是武当的基础武学,宜慢不宜快,宜缓不宜急,今日我观其剑法,竟然越来越快,小师弟何意?
几个师兄看了一会儿,都是面面相觑,不知周扬何故开始用功练剑。
孙庆平素最喜和周扬一起胡混,此刻与几个师兄说话,总觉得不畅快,便朝着周扬喊道:“小师弟,别练啦,歇一会儿吧!”
周扬似未听到,孙庆自讨了个没趣,几个师兄又观看了一会,见周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便都回了自己房间。
周扬足足练了二十遍,这才停下来。心中不断反思自己刚才的招式:“我初时以为是我出招太慢所致,刚才我使出最快速度,没想到效果更差,看来师傅当时说的话确实没错,这套剑法确实宜慢不宜快,宜缓不宜急,我出招愈快便愈发练不好。这样也印证了我的猜测是错的,并非是我出招慢才练不好,那到底是哪里没做好呢?”
他手把短剑,细细回想方才的一招一式,发现出招愈快则招式愈显得凌乱,便开始重新演练。这次放缓了速度,出招之速不及方才三分之一,但仍是觉得束手束脚,不得畅快。又练了几遍,仍是不得劲,便回了房间。
双臂抱头躺在木板床上,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回想起刚才的招式,从起势到最后一招便如同电影画面般,一帧一帧在脑海里回放,挥之不去。
周扬也不去管它,任由思绪回放这些画面,忽然脑海里灵光乍现,整个人跳了起来,摸着桌上的短剑,便在房间里练了起来,却是闭着眼睛,将脑海里回放的招式,一招一招,同步演练下来,这一趟练下来,竟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仿佛那剑便是自己的手臂,招式便如同脑海里天生生成一般,想到便练到,画面放到哪里,动作便即刻做了出来!
周扬口中叫道:“对对对!就是这个感觉,这种行云流水,运转自如,如臂使指的感觉!”
“不!不对,还可以更快!比想的还要快!画面没想到之前我手上便得使了出来,这样才更加得心应手!”
周扬闭着双眼,在房间里信步练剑,脑海里画面如飞闪过,手下一招一式却并不见快疾,只是招式衔接自成天然,所有动作练下来,不见丝毫迟滞。他口中一边自言自语,手中一边出招,手中第一招出过,脑海里第一招才出,手中第二招接来,脑海里第一招才罢,如此演练下来,整套动作便生出一股自然而然的韵味,仿佛春暖花开般顺其自然,仿佛水流而下般顺畅欢快!
周扬沉迷于这种感觉中,手中剑舞的畅快淋漓,直到全身筋疲力尽,但并不觉得疲累,只是气力不继。
“看来这具身体还是太虚弱了啊!”周扬瘫软在床上,顾不得擦汗,喃喃道。
经过三年时间的调养,每日坚持打三遍太极拳,每天早晨跑步,不止如此,周扬还拜托派里的王管事,每天早晨从田庄里送来新鲜的牛奶、羊奶。
周扬早饭各饮用一大碗煮开的牛羊奶,身体比刚来到这宋代时好了不知多少,但是他穿越前的这幅身体毕竟是个小乞儿出身,一直衣食无着,乞讨度日,只是饿不死而已,各方面营养都十分匮乏,因此身体的底子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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