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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馨宁恍若未闻,细细感受每间?客房的气?息。
这些入住的商旅,俱都是长途跋涉而来,房间?气?味着实难闻。
她皱着眉头,感应良久,总算在居中客房内找到熟悉的气?息。
是子抑!
她冰寒的眸中,闪出一丝神采。
将冲撞而出的房客一脚踹飞,她捏着鼻子踏入房中,寻找那丝气?息。
在一处床脚,她发?现了两只小小布袋,麻绳扎口。
她拎了起来,打开细看?。
“这是……种子?”
她认不出是何物,但是看?着像是某种植物的果实或者种子。
整座四海客栈,只有这两只小布袋还残留着周扬的气?息。
“这是子抑的东西。”
楚馨宁骤然攥紧,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
被打扰的房客俱都走出房间?,好奇地围观着她。
只是人人都被她的非凡气?度和锋芒毕露的气?势所慑,无一人敢上?前。
楚馨宁走出房门,自客栈二楼掠身而下,落到马背上?,纵马离去。
片刻后,她出现在高昌城城主?府上?空。
一袭白裙,双眸冰寒,足踏城主?府最高屋顶,俯视着整座府邸。
骤然,一道雷霆剑意?挥下。
“轰隆隆!”
城主?府主?楼被无双剑意?劈穿,轰然坍塌。
“什么人?”
直到此时,城主?府的巡逻锐士才发?现侵袭。
“敌袭!敌袭!”
“保护部主?!”
“来人!快来人!”
“弓箭手?待命!”
“重甲兵待命!”
无数的命令被疾速下达。
端坐城主?府的部主?葛撒蛮大惊失色,仓惶出屋查看?。
只见一名白衣少女,手?持长剑,踩檐独立,目若冰霜,俯视众人。
那少女似是发?觉葛撒蛮乃做主?之人,剑指葛撒蛮,一字字道:
“密宗妖僧何在,说出,饶尔不死!”
葛撒蛮听不懂这少女话意?,但是他身经百战,能感受到无边杀意?。
他顿时狂怒无比,满是横肉的脸上?,乌云密布。
前些时日密宗与中原僧人大战,高昌城死伤无数。
如今又来一中原打扮的少女,言语放肆,行为无忌,真当我高昌城是泥做的,任谁想捏就捏?
他眯眼打量着楚馨宁,大手?一挥。
千名披甲锐士迅速将楚馨宁团团包围。
一列列弓箭手?满弦待命,一队队刀斧手?虎行上?前,重甲长戟兵严阵以待。又有百余名重甲锐士手?持长盾长刀,防守在葛撒蛮身前和四周。
葛撒蛮置身于重甲锐士的重重防护下,道道人形肉墙迅速建立,自觉信心大震。
如狼似虎的目光阴翳盯向楚馨宁,神色倨傲。
楚馨宁听着那粼粼铠甲摩擦声,踏踏步伐奔跑声,锃锃刀剑出鞘声,心如止水。
不悲不喜的眸子直视着葛撒蛮:“密宗妖僧何在,不说,死!”
此时早有翻译上?前,为葛撒蛮叙说语意?。
葛撒蛮听懂后,怒意?愈发?浓烈,狼目中流露出凶狠残忍之色。
中原贼子,欺人太甚!
他再?次挥手?,下达了杀令。
“嗖嗖嗖!”
狠厉的飞箭如蝗射出,铺天?盖地笼罩向楚馨宁。
楚馨宁面?罩寒霜,龙吟剑倏然挥出,无声无息,以剑气?为刀,以剑意?为刃。
在虚空留下一道圆弧状的剑芒。
剑芒所过之处,激射而至的飞箭全部掉头倒射而去。
“噗噗噗!”
飞箭倒射而回,围攻甲士纷纷倒地。
人仰盾翻,铠碎甲裂,伤亡遍地,惨呼连连。
“啊!啊!啊!”
惨呼声不绝于耳。
葛撒蛮骇然失色!
此女一剑之下,自己的甲士竟死伤过半!
看?着那滚地惨呼的士兵,葛撒蛮心如滴血。
这可都是自己部中的精锐,任何一人伤亡都是巨大的损失。
倘若他们都死光了,自己这个西洲回鹘六部的部主?,也不必当了。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
眼见那少女双目冰寒,手?中长剑即将再?度挥出,葛撒蛮连忙示意?翻译喊话。
“中原来人,请息怒,部主?有话要说。”
“告诉我密宗妖僧去处,你们可活命。”
楚馨宁隐隐有些不耐烦。
这些人敢伤害围杀子抑,自己没有一剑毙命,已?是大大仁慈。
那翻译连忙将她的话意?传达给葛撒蛮。
葛撒蛮脸色阴沉,心头滴血,对密宗上?师的痛恨无以复加。
当日这些密宗上?师为了一己私利,杀害无数高昌民众,自己的部下也损失若干,三日前六位密宗上?师撤离,不仅带走了若干大车的金银财宝,还带走了百名信徒千名奴隶,自己高昌城的势力?因?此大幅削减。
若非忌惮密宗妖魔般的实力?,他早已?翻脸。
如今又有中原少女找他们寻仇,连累自己甲士折损过半,他顿时对密宗更加痛恨,一面?暗暗后悔自己为何要逞能出击,一面?又巴之不得这少女赶紧去追击密宗,最好将那些上?师全部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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