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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袍少年正在石床上打坐。少女便远远站着,悄悄打量他。
少年薄唇挺鼻,清雅俊逸,长得十分俊俏,她又仔细打量了少年的喉咙和胸部。总算看出少年没有喉结,顿时?松了一口气?。
“原来这灰袍少年,真的是女儿身。”她心中警惕悄悄放下一分。
周扬早就感知到这少女在偷偷打量自己。
昨夜他为她祛毒,幸好老者所用毒药乃是寻常,他以太极之势足以灭之。不过也消耗了过半气?机,一直打坐至今,这才堪堪恢复。
周扬慢慢散去气?机,缓缓睁眼?。
他盘坐未动,只略略扫了少女一眼?,瞧见少女神情中的怯怕淡去不少,、开口道:“姑娘,等到辰时?便有沙弥前来送餐,我同他说明情况,叫人放你出去,你别担心。”
少女点?点?头,朝他盈盈一拜:“多谢你为我解毒。”声音娇软悦耳,与?她昨日?失措之下的惊惶嗓音完全?不同。
周扬这才仔细打量了少女一眼?。
这少女柳眉杏眼?,容颜秀美,脸色微微泛白,内着靑荷色裹胸,外罩葱白色齐腰对襟襦裙,上有清新花枝刺绣,两条银灰色丝绦自腰畔垂下,犹如一朵初开小荷,清新素雅,娇怯可人。
昨夜为少女疗毒之时?,周扬便发现?她中气?虚薄,似乎先天不足,如今看来,真有一种弱柳扶风的娇弱之感。
“连累你被囚禁此?地,是我之罪,姑娘不必言谢。”周扬冲她点?点?头。
他始终未曾下来石床,更不曾走动,为的便是安少女的心,以防她担惊受怕,徒生波折。
两人一时?无语。
忽听刺啦啦响声,堵塞洞孔的石块被人取下,那老人声音传出来。
“小子,你竟然能解得了这情毒,下次你可没有这等好运!”
周扬听他言下之意,似乎还要继续作恶,心中恼怒万分,当即还口道:
“老家伙,你好歹是武林前辈,怎能行此?卑劣之举?”
老人眼?珠滴溜溜一转,看向少女,扯开嗓子道:
“小姑娘,须知你那毒本无解药,这小子硬是以自身功力将毒逼出,必定受了重伤,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侵犯于你,此?举可谓情深义重,反正你们?也出不去,不若以身相对,做他的娘子……”
周扬闻言大怒,当即起身寻来若干石块,以内力贯进洞孔之中。将洞孔封的严严实实,老人声音便再?难清晰传出。
少女心中却暗暗想?道:“这老人言语好生奇怪,此?人乃是女子,如何能侵犯于我?”
想?到老人的话,她再?次悄悄打量周扬。发觉他脸色确实有些苍白,且一直盘膝打坐,像是武林中人在疗伤。
难道他为我解毒,真的受了伤吗?她这样?想?着,对周扬生出些微感激。
“姑娘一直站着,想?必累了,你且来坐下歇息,我去洞内洗漱一番。”周扬说着拎起自己的包袱,大步走向洞内的水潭。
少女见他离去,空荡荡的石洞内只剩下自己,隔壁还有怪人作妖,顿生怯怕,不由出声唤住周扬:“你,等我,我随你一起去……”
“好。”周扬停下等她。
两人便一前一后,摸黑来到石潭。
此?时?乃是卯时?,天色已亮,石室内透下微微光亮,映照出清幽潭水。
周扬伸出包袱:“这里青苔湿滑,你扯着包袱,以防跌落。”
少女犹豫一瞬,伸手捉住包袱一头,心中暗道:“此?人扮作男子,倒是如同君子般守礼。”
周扬将她带到水潭边的石室内,自己则找来两块大石,丢进水潭边,作为踏脚。
他又踩在其上,测试牢固性,确定可用之后,这才掬水洗脸。
少女候他洗罢,娇声相问?:“敢问?足下如何称呼?”
“在下姓杨,名子抑。姑娘如何称呼?”
杨子抑,少女默默记住,闻听周扬相问?,犹豫一瞬,答道:
“小女子姓赵,父母唤我珠珠。”
猪猪?周扬有些想?笑,不过旋即他意识到应当是珍珠的珠,便道:
“珠珠姑娘,你父母定然很疼你,当你如珠似宝。”
赵珠珠轻声道:“天下父母自然都疼儿女。杨姐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周扬眉头一皱,自己虽是女儿身,可是为了娶师姐,却不能暴露。
他斟酌一番,道:“珠珠姑娘,烦请你称我杨大哥吧,我实则有难言之隐,不得不扮作男子。”
赵珠珠似乎颇解人意,从善如流:“杨大哥,请问?此?地可有漱口洁面之物?”
“没有,这里实则为囚牢,除了石床,别无他物。”
赵珠珠十分失望,有些不满地问?道:“那怪人为何捉我来此??”
“他为了报复少林寺,故意掳来女眷,想?要毁少林寺的声誉。”
赵珠珠诧异道:“杨姐姐,你也是因此?被掳来吗?”心道,原来这里是少林寺,不知我属下随从能否寻来?
周扬不知该不该说实话,犹豫一下,敷衍道:“我实不知何故,我来此?不久,到今日?是第五天。”
赵珠珠便不再?答话,心中却暗暗庆幸,幸而?自己被掳来后是与?这女子关押在一处,倘若是别人,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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