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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大忽然脑中一动,蒙.古人说的就是元朝的时候,一般百姓的日子确实难熬,因为那时的汉.人不算是百姓,而更多像是奴.隶,改变了这一切的就是那个同样草莽出生的太.祖皇帝。
这时,虽然年轻但早就尝尽了人间冷暖,看透了官.场黑暗,更是明白做一个平.头百.姓只能被人鱼.肉的张老大,心中豁然悟了,既然天.不.容.我,何不捅.破.天去。历朝历代不都是那样,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不如造.反去。
这年是咸元元年,张献忠才二十开头,与历史上的他前半生的境遇相同,过的是小人物在黑暗年代生存不易的生活。
朱由检也想过事先盯住这些记忆中的造.反猛.人,可惜阴差阳错间,张献忠没有回到原籍,反而朝着另一处进发。
却在这个夏日,他萌生了一个石.破.惊.天的念头,从此之后,他的命运转了一个大弯,朝着那条尸体成堆、白骨皑皑的方向一奔而去。
☆、第六十八章
身在京城的朱由检,等到那些官员谎报赈灾粮食,以次充好将那些陈年发霉的粮食发给灾民,从而导致灾民致死的消息时,那几个县衙的县令已经被冲进官府的暴.民给杀了,同时他们还将整个粮仓抢劫了一空。就算是后来调集了周边的军人镇压了这场暴.乱,但是已经造成了极度恶劣的影响。
“那几个知县的家人也都被杀了?”朱由检问温体仁,眼下马上就要入秋了,虽然已经可以估计今年的收成有问题,知县的恶劣行为导致了多户百姓的无辜死亡,但是人没有到啃食树皮的地步,更加不是家家户户都要走投无路的时刻,这个时候出现了□□绝对不正常,按理来说起码要经过一年的束手无策以及朝廷又施加更大的重压后,百姓才会萌生反.义。
温体仁蹙眉说出了其中的隐患,“那几个衙门都被抢了,几个知县的家人都没有被留下活口。臣以为这里面应该是有人在挑拨是非。据闻几个月前有一群流.到了那里,他们在陶县令管辖的地方住了下来,不过户籍都还没有来得及申办。而今看来,不是他们人多来不及申办,可能根本没有想过要安家落户。有些流.民已经不愿意在耕地劳作,反而都干起了乞讨或者抢.劫的勾当。卫所军士到县衙的时候,那群流.民已经逃走了,这件事情里面八成有他们的身影。若非有人唆使,那群农民也做不出胆敢抢.劫县衙粮仓一事。”
“臣已经让人仔细审问,根据当地人的描述,里头有个带头人,官府已经画了画像,他们称呼为张老大。”温体仁将画像铺平,不过这上面带着大胡子的草莽,看上去凶恶之极,可百姓真的会收留这样的人?多半都是在此事之后,百姓脑中的印象极具转变,就有了这个根本不靠谱的画像。
朱由检摇摇头,这年代的画像真的不像样子,按图索骥只会南辕北辙,“这个画像究竟做不做准数还要看看。你先说说眼下怎么处理。那几个县衙的罪名不小,不能因为死了就算了,朕之前说过在赈灾一事上无论是谁也不能捞过界,但是他们却是明目张胆地违背圣旨!”
温体仁与几位尚书也讨论了许久,对于县令的问题降罪是一定的,但是如何解决此事的影响才最重要。朝廷认定了县令有罪,但是那些擅自杀人的流.民更加可怕,若是助长此风,那么暴.动的范围难以估计,所以那些暴.动的百姓也必须严厉地罚,就算有的死在了暴.乱中,有的逃走了,但是凡事与谋杀朝廷命官企图造.反一事牵连在一起,让几族连.坐的事情并不罕见。
“臣与几位大臣商议过后,都以为此风莫不可长,。虽然那些百姓本来是受害者,但他们选择了这样极端的方式,若是被周围的人学去,以后凡是遇到了不.公待遇,首先想到的就是杀了命官,岂不是天下大.乱。所以无论如何,这件事情也要重判,将那几个闹事凶狠的三族连坐,示警众人。”
朱由检无奈地同意了,这样的暴.乱就怕有多米诺骨牌效应,万一一触即发,点燃了整个起.义的导.火.索,那真是糟心大了。如今南北皆有灾情,朝廷已经赈灾了,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但要杀人也必须是朝廷开口,不能把这种危险的权力给了一群不受遏制的暴.民。他们只会破坏,然而却从来没有想过,破话之后呢,真的能够重建起来吗?将地方上的农民变成了起.义军,谁来种地谁来务农,这个恶性循环,直到下一个皇朝建立并稳固了政权,可能要持续上近百年。
“对于暴.动的头目绝对不能姑息,不过温卿家对于那几户因为食用陈年霉米的人家,也要补偿一番,毕竟是知县做错了事情在先,多发一些粮食下去吧。”
温体仁面露难色,“皇上此举恐怕有所隐患。”
见到朱由检不解,温体仁只能把话说明白了,“皇上仁慈,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善良。灾年里面易子而食的事情也会发生,臣害怕要是补偿了这几户人家,如果后来有人效仿那就糟了。”
朱由检一愣,眼神有了一丝不可置信,“温卿家是说,其他的百姓会杀了自己的亲人,来换取更多的米面?”
温体仁苦笑了一下,这样的事情并不难以理解。官府发了霉米让人吃了,为了补偿这几户人家所以多发放一点粮食,单单从逻辑上来说是对的。但人若只是单纯的逻辑动物,那么许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人性本恶的人并不少,很可能有人会故意害死家人,栽赃到官府的身上,这样他们也能多拿一些米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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