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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失去灵力,容凌更加警惕。
趁着天色未亮,她从路边农户的院子里偷走两件晾晒着的衣服,留下自己束带上的珍珠当做报酬。
容凌在夜色的掩护下换了一身粗布衣裳,现在她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抹了几把黄土,将雪白的肌肤掩盖,看起来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农妇。
荣青杉在苏栩栩手上,扬州那边肯定也有她的人盯着,容凌没有归处,只得走,走得越远越好。
她先在山中藏身几日,渴了就喝山泉水,饿了就摘野果捉野鸡吃,晚上防着野兽就睡在树上。
好在有曾经在妖界的经历,这些事对容凌都不算难。
这般约莫过了三四日,容凌估计苏栩栩的人马已经到别处去寻找自己的踪迹,才沿着官道去附近的城中。
只是容凌没想到,一出来她就遇着了麻烦。
七月的天说变就变,原本还晴空万里,谁知突然下起磅礴大雨,容凌差点被淋成落汤鸡,幸好不远处有一间破庙,她忙进去避雨。
容凌忙手忙脚地在庙中生起火堆,除掉身上的湿意。
庙顶有些地方还是破的,到处漏雨,好在屋子中央没有被殃及,容凌得以有一片歇足之地。
就连供桌上的水果都还很新鲜,容凌没有客气,拿起饱?满多汁的梨子啃了口。
她独自一人,除了雨声,四周都是静悄悄的,却也并不觉得孤寂。
正当容凌坐在火堆前正昏昏欲睡时,陡然听见外面有人高声说话:“这该死的老天爷,不过是出来办趟差事,竟然下这么大的雨。”
“可不是……”还有人跟着附和,“干这种脏活累活的,尽是咱们老实人,别废话了,先进去歇歇吧。”
容凌听出来,应当是两个官差。
俗话说一人不入庙,若当真是她一个人还好,突然来了两个男人,容凌瞬时警惕起来。
她梨子也吃不下去了,左看右看,发现这庙中空空荡荡的,没有藏身之地。
正当这时,原本破败不堪的庙门就要被人推开。
容凌走投无路,闪身躲到供桌的红桌布底下。
借着桌布与地面间的缝隙,容凌看清进来的二人黑靴白底,衣摆暗红色,果真是朝廷的官差。
“咦?”其中一人见到庙中央的火堆,“怎么还有火?”
“管他的,兴许也是过路人说不定。”另一个男子道,他说着,展开袖中的一叠画卷,离火堆不近不远地将其烘干,“这个还要去村子里到处贴上,可不能弄湿了,你帮我一起烤干。”
“一个破娘们儿,也不知犯了什么事,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地找吗?”那官差边帮忙烘干边道。
“这话你也只敢同我说说,那太后下旨的时候,你跪得比老子还低呢。”
二人插科打诨,说出的话皆是粗鄙不堪,渐渐还点评起来画像上容凌的相貌:“倒是有几分姿色,这般貌美的女子,若落到山匪手中,不晓得什么下场。”
“反正老子要是山匪,先爽个够再说,这辈子也值了。”
容凌强忍着恶心,只盼快点停雨让这两个瘟神走远。
然而天不遂人愿,雨一直不停,那两人便迟迟不走,正当这时,容凌面前爬过去一只老鼠。
小老鼠窸窸窣窣,没有注意到容凌这个庞然大物,等靠近时,被容凌起伏的呼吸惊得一蹬脚,叽叽叫着跑远了。
它跑得干净利落,拖在地上的尾巴扬起尘灰,容凌猝不及防,一个喷嚏打出来:“阿嚏——”
这下,就算是她想要捂住嘴也来不及。
两个官差止住话音,互相对视一眼。
等容凌反应过来时,那双白底黑靴已经停在面前。
紧接着,桌布被掀起来,那人笨手笨脚,叫上面的贡品滚落一地,磁盘也被打碎。
容凌一个翻身,从桌子后方站起来。
她脸上的泥土被雨水冲刷,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和精致五官。
两名官差看到,顿时乐了:“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合该小爷俩升官发财,竟叫我们找着了。”
二人眸中的贪婪和肮脏的欲念毫不掩饰,朝容凌逼近。
容凌不断后退,直到后背已经抵上供奉佛像的须弥座,她无路可退:“你们别过来!”
“嘿!”在前头那个胖官差乐了,“小美人儿怕什么,咱们相逢就是缘分,你胖爷爷我会好好待你的……”
他说着,面色狰狞地朝容凌扑过来,想将她揽入怀中。
容凌闪身躲避,那胖子却灵活地紧追不舍。
她当即毫不犹豫地朝他出手。
那官差只当是女子无力的反抗,连躲都没有躲,不成想容凌藏在指缝中的瓷盘碎片对准他脖颈处狠狠一划,就像是杀鸡般割断他的喉咙。
那胖子死前还睁大眼,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就这样丧命。
鲜血飞溅而出,剩下的那一个官差傻眼了。
他倒不是那等色?欲熏心之人,只是想到抓到容凌后的奖赏,就不得不上前与她对战。
这一次官差小心防备,再加上他手上的刀,容凌就算是竭尽全力,失去灵力的她最终落败对方手上,被押回县衙。
原本雨天还在跟小妾卿卿我我的县令听见告示上的人寻到了,忙不得不派人知会州府的大官。
另一方面,县令也有些发愁该拿容凌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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