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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想着,越发地靠近了那本丸的中心处的楼阁,在这四周的庭院显然变了一个规格,无论是大小还是模样,都有所变化,最为显眼的是每个庭院的占地面积,是自己的庭院以及沿路看到的庭院的两倍之大,甚至有一个庭院,可以明显看出这是本丸之中除却中心处最大的一个庭院,竟是足足有其他庭院的五倍之大。
“那些是审神者大人们所居住的庭院。”黑衣人见一期一振似乎注意到了这些庭院上的差异,便出言给他解释了一句。
——审神者的庭院吗?那比较大也是正常的了。
他正打算收回目光,无意间扫过那座最为显眼的庭院,惊讶地发现其中竟是没有那樱花树,或者说,这是整个本丸里面唯一一座没有樱花树的庭院,要知道,连那本丸的中心处庭院都拥有着樱花树,此处没有是何等令人震惊的事情。
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一期一振的目光落在那个庭院中越发的多了一些,除了在面积和樱花树上与其他庭院的差异,这个庭院似乎还有一些和别人不太一样的地方。
他可以看见有人站在庭院的门口驻守,有黑衣人进进出出,而庭院的墙壁上绘着一个漂亮至极的符文,那是一个极为耀眼的符文,金色的色彩被尽情用在了其上,似乎是想表达出阳光的意味,然而用颜色绘出的图纹却是一轮弯月,与那阳光般的色彩完全不符合。
一期一振有些惊讶地看着那个符文,恍惚之间,他仿佛透过了其中的金色与月弧看到了一道修长的身影,再眨眼,却又什么也看不到。
“那是……刀剑付丧神的庭院吗?”他不自觉地询问着,在本丸之中一路行走过来,他已经大体明白了,只有刀剑付丧神的庭院的墙壁上会绘制那些标注身份的图纹,而审神者的庭院是不会有这般的图纹。
眼前的庭院既然有这样的图纹,那只有一个可能——其中住着一位刀剑付丧神。
然而,一名刀剑付丧神却可以占据本丸面积最大的庭院,甚至还能够得到这般的重视——是的,一期一振觉得本丸应该对这个庭院极为重视,所以才会有这般的黑衣人人手进行守卫。
身后的黑衣人看了一眼那座显眼的庭院,语气依旧恭敬,却在不知不觉之中有所变化,相对于面对一期一振的平淡与简单的敬意,他说起这个庭院的居住者的时候,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无与伦比的崇敬,有一抹根本无法磨灭掉的火焰在眼中燃烧着,那是名为信仰的火焰。
他是如此说道,
——“那可是我们的‘希望’啊!!!”
“希望?”一期一振眨了眨眼睛,总觉得这个词在哪里听到过,但是纵然他费尽了脑筋去思考,都无法寻到半分的痕迹,就像是一切都被化为了虚无,使他寻不到踪迹。
只能是作罢,他看着身后一致露出了崇敬神色的黑衣人们,深刻地意识到这群人对那座庭院里面所存在的刀剑付丧神究竟是何等的信仰地步,越发地感到好奇。
——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才能够让黑衣人们都做出这般的表情。
心中不自觉地产生出对这一名被称为“希望”的付丧神的好奇之心,一期一振的目光在那座庭院上停顿了片刻,终究还是放下了心中所产生的波动,轻轻地迈脚朝着中心处的楼阁而去。
无论对这个庭院的主人是何等的疑惑与好奇,或许其中还包含了一丝自己未能够察觉到的期待,一期一振的步伐都不会就此停下,他此次能够离开庭院于本丸之中行走的缘由,还是因为自己的审神者的召唤。
他的目光从庭院上的那轮弯月移开,重新落回到庭院的中心处的楼阁之上,微暗的楼阁上可以清晰地看见那点滴的雕刻痕迹,神魔的争斗与那灿烂的色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纵然是那一个浅浅的门牌,都让一期一振感受到了一种震撼的感觉。
那是身为付丧神的直觉,一期一振不自觉地停顿了一秒,目光落在那一个写着“禁地”二字的门牌之上,沉吟了片刻,轻声问道:“这是……审神者大人写的吗?”
“是的。”身后的黑衣人淡淡地应着,他没有如同一期一振的震惊,对于这个立于楼阁之外的门牌没有感到何等的异样。
一期一振看着这门牌上隐约可见的干涸血迹与散发出来的血腥之味,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似是害怕,似是有所感知,他抬起头,看向那楼阁的大门,脚下的步伐始终迈不出去。
——这般的气息,这样的血腥,究竟是经历多少的死亡才能够积累下来的东西?就算是我的灵力都感觉到了一种恐惧,光是一个门牌便蕴含了这样的黑暗,这个楼阁……这个本丸,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啊……?
“一期殿下?”身后的黑衣人出声催促着,不想一期一振就这样于此止步不前,他们的任务是将一期一振领到楼阁之内,之后是否会发生什么并不在他们的任务之中。
黑衣人微微抬头,看着一期一振终于挪步准备踏入那楼阁之中,微眯起眼,仿若是看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吞噬掉了一期一振的身形,就如同过去他们领过来的万千付丧神一样。
一期一振,如果还能在见到,或许你的身份就会有所不同吧?当然,也有可能是一降千丈。
黑衣人同时露出了一丝嗤笑,仿若是在嘲笑着什么一般,纷纷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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